“将军,姜然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他们在元蒙山的山林中发现了一支敌军驻扎的部队。”
征北军的军营中,石虎收到了手下的消息。
姜然虽然已经暗中做好了打算,但并没有私自行动的意思,而是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石虎。
不过他只是单方面的汇报,因为姜信的仇,他必须要报。
不只是姜然,在姜然手下的士兵,都是之前在姜信的掩护下,从凉州城中逃出来的士兵。
姜信的死对这些士兵来说,始终是心头掩盖不住的一道伤疤。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石虎眉头紧皱。
这个时候贸然动手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凉州城距离这里不过十里地,一旦这边交战起来,凉州城立刻就能支援过来,而且还会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副将又怎会不知道石虎的想法,事实上他也同样认为,现在对帝君动手,未免有些太过冒险了。
“石将军,我这就去让姜然收手,静观其变在做行动。”
副将正要离开,却被石虎拦住。
“不,就让他去吧。”
“立刻通知其他各个小队,让他们从旁配合姜然的行动,一旦凉州城方向有援兵增员,立刻从旁堵截,决不可给他们机会。”
石虎声音严肃的对副将说道。
副将吃了一惊,可是看石虎面色凝重,不像是开玩笑,立刻绷紧了身子。
看着副将离开的背影,石虎深深叹了口气。
在战场上,理性或许能在绝大多时候占到上风,可有些时候,还是最简单直接的杀戮,更能提升士气。
……
夜色正浓。
乌木齐在军营中睡得正香,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将他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大喝道:“怎么回事?来人呐,这是什么声音?”
可紧跟着,一阵喧闹声就从帐篷之外传了进来,一时间军营之外到处都是惨叫声,哀嚎声以及凌乱的脚步声。
“将军,将军不好了,我们军营后方的河水不知为何突然改道,竟然直接朝着军营方向淹过来了。”
“什么?”
乌木齐一骨碌爬了起来,连忙冲出了军营,果然看见在军营后方,此时竟然大水滔天,滚滚洪流就如同千军万马一般,朝着军营奔腾而来。
“怎么会这样?”
乌木齐愣住了,连忙扯着嗓子大喊道:“快跑,所有人快跑!”
他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命。
如果眼前是一支军队,他或许还有胆量上去拼一拼,可是再这样的洪水面前,他却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只是,他真的能跑得掉吗?
“杀啊!”
眼看大军仓皇逃窜,军营之外,忽然有大批士兵冲了出来,个个气势汹汹,手握兵器,直接杀入了军营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军营中的士兵们,彻底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智,立刻仓皇朝着远处逃窜而去。
姜然一马当先冲到乌木齐跟前,手起刀落,便朝着乌木齐砍了过去。
但乌木齐的反应速度也很快,腰间佩剑立刻出鞘,抬手便接下了姜然的这一刀,两把兵器碰撞在一起,顿时火星四溅。
“混账,还我兄长的命来。”
姜然眼里闪烁着寒芒,因为当初姜信杀入城中的时候,乌木齐就是那个堵住他们后路的人。
如今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
但乌木齐此刻却心急如焚,这突如其来的大洪水,让军营已经乱作一团,而姜然的出现,更是让士兵们连最后的保持秩序都做不到。
但看姜然的模样,分明是抱着必死之心冲过来的,也就是说,姜然今天就算是死,也要让乌木齐和他的手下活不下来。
想到这里,乌木齐就感到一阵火大。
可姜然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根本不给他任何离开的机会,他现在甚至连整顿士兵都做不到,只能被姜然缠住。
“找死!”
乌木齐心急如焚,气急败坏之下,立刻朝着姜然冲了过去。
只是姜然和姜信自幼习武,还都拜入过名师门下,虽然姜然的实力和姜信比起来要差了一些,但至少也能交手到两百招以后。
就连单于雄都不是姜信的对手,还要靠着手下偷袭才能打赢姜信,乌木齐又怎么可能是姜然的对手?
两人交手几个回合之后,乌木齐就已经应接不暇,只感觉双臂一阵酸麻,虽然姜然看起来瘦弱,可力量却大的惊人,每一下出手都让乌木齐感觉自己的武器可能脱手。
他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各种念头翻腾,可眼下之计,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解决跟姜然的战斗,和大军会合之后,再想办法应付姜然。
只是心中越急,就越容易方寸大乱。
情急之下,乌木齐竟然一个不慎,脚下一滑跌了个踉跄,虽然很快就稳住了身子,可是在高手交战的时候,这种失误简直是致命的。
她心头一惊,连忙下意识想要抬手接招,可是已经晚了。
姜然凌厉的一刀朝着乌木齐砍去,竟然硬生生将她的一条手臂贴着肩膀砍了下来。
乌木齐一阵吃痛,下意识想要后退,可姜然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步步紧逼,刀刀见血,几刀之后,乌木齐就已经血染周身,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姜然身后,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征北军自然不可能放过那些四处逃窜的士兵,一路追杀之下,那两千人的士兵很快就被杀的溃不成军。
而征北军的五百人马,损失竟然还不到一般。
但与此同时,洪水也已经奔袭而至,大片大片的军营都被淹没。
这也是洪水危害最大的原因之一,如果只是洪水也就罢了,毕竟水流带来的冲击虽然大,可是对水性好的人来说,只要顺水而行,等找到高地或者水流慢下来之后,自然就能保全性命。
可是洪水在流动的时候,却会将许多东西都卷入其中,在洪水的作用下,就如同一块块高速飞行的巨石,一旦撞在人身上,至少也要身受重伤。
只是在姜然的眼里,早已经是一片释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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