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殊的孩子,虽然沈玠没有真的让医女用药流掉,可还是没保住。
她接连受到打击,几近癫狂。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是姜雪宁害我,是她害了我的孩子。”
她一直在自己宫里喊叫着,可外面的羽林卫不为所动,翠萍看着心疼劝解道:“娘娘,先保重自己的身子,孩子会再有的,若身子垮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翠萍,你去告诉陛下是姜雪宁害我,好不好?在御花园,我真的没碰到她。”
翠萍也是薛殊从薛府陪嫁来的,她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如此模样。
“娘娘,陛下早就被那狐媚子勾的迷了心智,他是不会信的。”
“现在太后娘娘也被送去守皇陵了,您与其折腾自己,还不如振作起来想法子报仇血恨呢!”
报仇雪恨?对!
薛殊听进去了,是啊,沈玠本来也不爱她更不会关心、心疼她,与其在这苦苦哀求惹人生厌,还不如想办法自救,她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没理由斗不过一个姜雪宁。
“翠萍,你托父亲查查那个李太医,母后如此信誓旦旦地去与她对峙必然是胸有成竹,不应该栽这么大一跟头。”
翠萍看她家娘娘这么快就振作起来了,心里欣慰:“好。奴婢这就去,您注意休养。还有,陛下禁了您的足,您别再想着去找陛下澄清事实了。”
“嗯。”薛殊既然做好打算了,就不会再鲁莽行事,还好自己流产需要调养煎药什么的,沈玠只禁了她的足,没禁她身边丫鬟的足,至少局面没有更糟。
她其实早该明白,事实如何,真相如何又有什么重要,那个人信你才重要。
另一边姜雪宁也得知了薛殊的消息,她心中暗爽,本来还担心她若真生下皇子,她要做何打算呢,看来老天是站她这一边的。
而沈玠因为她小产,给她送了许多的奇珍异宝,多的她的小库房都快塞不下了,她的虚荣心自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不过为了表示自己仍在生气,她一直没让沈玠留宿她的宁安宫。
这天,沈玠又带了许多宫外的稀罕玩意儿来哄她:“宁儿你瞧这些,可能认出来是什么?”
她当然认得,那是皮影。
是沈芷衣喜好之物,曾经为了讨好她,燕临还特意给她准备了一份送她。
“我知道,是皮影。”姜雪宁淡淡地回答。
“宁儿真是聪明,这皮影可是芷衣的心头所好,朕特意问她要来送你的。”
“陛下有心了,只是你送我,我也不会玩呀,不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玩意儿?”
“诶~宁儿不会,朕会呀!”
沈玠一拍掌,外面进来几个小太监,临时地在宁安宫搭了一个小戏台子。
“宁儿,你瞧好了。”
沈玠神秘兮兮地去了台子后面,宁安宫的宫门和窗台全部都合上,只留下台后一盏明亮的烛光。
突然从后面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刚刚还躺在盒子里的皮影竟然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台子上。
沈玠在后面卖力地表演着,让这纸片般的皮影尽量将动作都做到极致,再配合他现学的唱腔,不说演的有多好,倒也搏了姜雪宁一笑。
“哈哈哈~”姜雪宁爽朗的笑声响起,沈玠也露出了近日来最开心的一次笑脸,然后他更卖力地演出着,谁知用力过猛,咔嚓,撑着皮影的杆子折断了,边上敲锣的小太监看沈玠停下了动作,他也停了下来,宁安宫突然静了下来,场面十分尴尬。
沈玠知道自己演砸了,想着该用什么法子再哄姜雪宁时,姜雪宁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
“阿玠,真好看,演的真好。哈哈哈哈哈哈”
确认姜雪宁是在开心的笑后,沈玠才松了一口气:“宁儿,你终于又笑了,你笑的真好看。”
边上那些敲锣打鼓的小太监们也是识时务的,看陛下和娘娘要说体己话了,马上低头退了出去。
“阿玠,谢谢你。”
沈玠顺势将她揽在怀里:“宁儿不生气了吧?可惜我这技艺还是没学到位,让宁儿见笑了。”
“阿玠,哪里的话。我哪有这么大的气性?只是孩子没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罢了。而且,你九五之尊怎能去学这些乡间玩乐的小把戏呀?”
“宁儿终于又叫朕阿玠了。朕知道朕这个皇帝当的不合格,连自己心爱之人被欺负也没能及时保护,你怪我也是应该的。”
“没有,我从未怪你,只怪我自己没用,没保护好自己和孩子。阿玠,我想要些御前侍卫在这后宫日常巡视,这样不管是我也好,其他人也好,有什么突发的事也能及时上前保护。”
“这后宫之地从来没有侍卫巡视的说法。宁儿,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后宫都是妃嫔们的居所,有外男总是会有不便的地方。”
“阿玠,你误会了,自然不让他们入后宫,只是在这三宫六院外部巡防就行了,也能加强皇宫的戒备。”
“那倒是可以,既如此我便派一支羽林卫来。”沈玠看姜雪宁似乎有话说,便问道:“宁儿可有安排?”
“阿玠安排的甚好,只是我怕羽林卫都是粗人,真要发生什么事让他们处理没了轻重会引来怨言。”
“那依宁儿之见该派谁来?”
“不如叫锦衣卫来,正好也顺便将锦衣卫的权力分散,捏一部分在自己手里,这样也不怕他薛家一家独大。”
沈玠听完姜雪宁的话,对她又刮目相看了几分:“宁儿果真是深谋远虑。只是,锦衣卫一直都听命于定国公,我突然要他出一批人来保卫后宫,他未必愿意。况且,即使他愿意,宁儿又怎知他不会趁机安排自己人进宫,到时候更方便他里应外合?”
原来沈玠也不是一无是处,大事上他还是能拎得清的。
“阿玠考虑的很有道理。我突然想到一个人——周寅之。”
“宁儿似乎很看重此人,上次你便提过。”
“是的,因为此人原先本是我姜家一个看马的。因为他在一次意外中救过父亲,父亲才推荐他去了锦衣卫,后来也凭他自己的本事在锦衣卫里蒸蒸日上。此人是个及上进且忠心的,阿玠不妨直接下旨提拔他为羽林卫副统领,然后由他调一批自己在锦衣卫的心腹来宫中,这样也避免了定国公的手脚。”
沈玠觉得姜雪宁说的有些道理,也看这事她十分上心,他不想驳了她面子,当即便写下了圣旨让郑保去宣旨了。
姜雪宁十分感动:“阿玠就这般信我?不怕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是朕的皇后,朕自然信你。你有自己的打算又如何,你既是我的皇后,你为自己打算不也是为朕打算吗?”
这倒也是没什么毛病,姜雪宁也无法反驳。
“宁儿,今夜朕想留宿宁安宫。”沈玠在姜雪宁面前实在爱的卑微,本来以他的身份,直接召她侍寝即可,她不去也得去,又何须说的如此委曲求全。
他只是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把最大的尊重,最好的爱都给他的宁儿罢了。
“自是可以。”离她小产也有月余了,她是可以侍寝的。更何况,她本就没有那小产一回事。
沈玠直接抱起了她,湿热的吻带着缠绵悱恻的情爱朝她侵袭而去,片刻,升腾的热气就将她团团包围。
“阿玠,太医说,我刚小产,身子还虚,不能轻易受孕。”
“朕知晓,朕来之就服过避子药了。”
“阿玠,你”你又何须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姜雪宁被他的这份真诚的爱意完全打动,甚至做好了为他生孩子的准备。
这一夜,他们配合的非常好,两个人都在彼此的安抚下,享受到了极致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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