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话说开后,彼此的心情都由阴转晴,连带着车里的气氛也充满了别样的味道。
而且这种异常一直持续到了天云山。
下山后,宋煜敏锐地察觉出殷灵和陆时之间有些不对劲。
他打量着两人,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殷灵思考了片刻,直接拉起了陆时的手,当众宣布道:“跟你们说个事,我们在一起了。”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耳边只有清风吹动树叶,响起“沙沙”的声响。
陆时表面镇定,实则已经心乱如麻。
他没想到殷灵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公之于众了。
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余欢和南星对视一眼,表情微怔。
虽然是情理之中,但是不是太突然了
司玄愣了半天,忽然“嗷”的一声,仰天长啸:“可恶,早知道我应该寸步不离的。”
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可恶。
吐槽完,司玄又换了一副面孔,可怜巴巴地说:“灵灵,有了新欢,你不会忘了旧爱吧”
殷灵眸光微动,难得配合司玄一次,她一本正经地说:“不会。”
“我是正宫,对吧?”司玄继续追问。
殷灵:“你说是就是。”
司玄松了口气:“那就好。”
好歹保住了位置。
一大一小,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神色。
宋煜看了眼殷灵和陆时握在一起的手,眸光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着,他默默地转身上车,不发一言地疾驰而去。
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殷灵有些茫然:“他怎么走了。”
陆时思考了片刻,说:“你们先上去吧,我改天再过来。”
说完,他就返回到车上,去追宋煜。
殷灵没有多想,叫上司玄三人爬起了山路。
余欢将购物袋扔到背上,忍不住吐槽:“这算不算没苦硬吃。”
她们明明可以用飞的,殷灵却偏要步行上山。
殷灵回道:“不算,这算锻炼。”
“”
余欢没有反驳。
谁让她正拎着一只价值十几万的包包呢。
心情好,让她干什么都行。
回到道观后,殷灵意外地发现王轻盈和张云竟然来了。
她们都是被配阴婚的受害者,殷灵从地府回来后就把王轻盈丢掉的魂叫了回来,也帮她破了婚书契约的束缚。
在那之后,她就没有关注过王轻盈和刘家的动向,也没想到王轻盈居然会和张云一起过来。
看到殷灵的瞬间,王轻盈和张云便扬起了笑脸,眼底尽是感激。
“大师,您回来了啊。”
殷灵点了点头,随后招呼两人:“你们坐。”
王轻盈和张云坐下,同时说了声:“谢谢大师。”
“你们怎么来了?”殷灵问道。
张云率先开口道:“您救了我的命,我应该当面来感谢您的。”
殷灵笑了笑:“那是你命不该绝。”
余欢把东西放回房间后,也凑到了桌上,她好奇地问:“你爸妈和弟弟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张云眼底浮起一层恨意,同时也有伤感。
“我爸在工地上被水泥板砸伤了腿,瘸了,我妈中风,右手使不上力。”
“我弟弟的结婚对象听说以后,觉得我们家是个火坑,父母将来会成为他们的累赘,所以毅然决然退了婚。”
“自从出了这些事以后,我弟也和父母撕破了脸皮,不愿意赡养他们,甚至想把他们扫地出门。”
想到这,张云就觉得无比可笑。
她的父母从小就把弟弟捧在手心里,什么家务活都不让他干。
二十多岁的人,连一件衣服、一双袜子都不会洗。
可是到头来,那个娇生惯养的弟弟为了自己的利益,无情地抛弃了父母。
完全不念及一丝亲情。
不过这也怪不得旁人,都是她的父母自作自受。
弟弟的冷血无情和自私,也是从爸妈身上学来的。
这种剧情太常见,余欢已经见怪不怪。
王轻盈问张云:“那你的父母是不是会来找你,让你养他们?”
张云点了点头:“找了,我没同意,我已经明确说过要跟他们断绝往来,即便是打官司,按我们老家的消费水平,我每个月只需要付两百块钱的抚养费。”
不过在此之前,张云已经设计了一场“入室抢劫”的戏码。
将父母出卖她换来的钱财洗劫一空,因此,每月两百的抚养费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甚至两百块她也不打算给。
她就是想让父母和弟弟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事实上,当父母看到弟弟的真面目以后,就把所有的希望放到了她的身上。
老两口不停地道歉,表示他们错了,他们愿意悔过,愿意用余生好好弥补对女儿的亏欠。
只希望张云能念及养育之恩的份上,给父母一个容身之所。
张云当时没有拒绝,而且表示愿意赡养父母,前提是,父母要把他们名下的房子过户给她。
但这个要求得到了父母的严词拒绝。
他们说,家产只能留给儿子,即便儿子再不孝,那也是张家的根。
如果给了张云,那她将来嫁了人,这一切都便宜了外人。
可笑至极。
哪怕弟弟狼心狗肺,一无是处,父母还是偏爱他,而对张云,只有利用。
认清这一点后,张云才彻底绝望,切断了和父母的联系,不再留情。
听到这些话,王轻盈替张云松了口气。
“那还好。”
张云沉默片刻,转而问王轻盈:“你呢?”
王轻盈眉头微蹙,愤愤地说:“别提了,都是我那个领导,他是刘一鸣的表叔,收了刘家的钱,就不要脸地把我给卖了。”
“我还纳闷呢,他为什么会在团建的时候问我的出生年月日,甚至还要精确到每时每分。”
“是我疏忽大意了。”
王轻盈原本不了解玄学的事,对人也不设防,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看上去亲切温和的领导居然会把她卖给一个死人。
真是人心险恶。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张云问道。
王轻盈冷笑了一声:“查出来肝癌晚期,好像没几天可活了。”
说完,她像是意识到什么:“大师,这会不会就是报应,恶有恶报?”
殷灵点头:“害人之心不可有,这是报应,也是反噬。”
“真是活该。”王轻盈啐道。
“那刘家呢,现在是什么情况?”余欢一边嗑瓜子一边问。
提到刘家,王轻盈顿时来了精神。
“他们家更惨,先是生意失败赔得血本无归,刘一鸣的父母更是在出差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连人带车冲进了江里。”
“听说打捞了很久才把人弄上来,而且找到人的时候,尸体都泡发了,还被鱼啃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刘一鸣的其他亲戚也是死的死,伤的伤,反正都没有好下场。”
这大概就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刘家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孩,他们也终是自食恶果。
张云闻言也觉得痛快。
她猜测,这也很有可能是那些姐妹在为自己报仇雪恨
这个结果倒是在殷灵的意料之中。
刘家人残害无辜,利用邪术和死人敛财,本就有损阴德,一朝反噬,死无全尸也是正常现象。
就是不知道帮刘家施术的人怎么样了。
几人围在桌子前聊了很久,王轻盈和张云也再次向殷灵致了谢,眼看天色渐渐变暗,她们才起身告辞。
临走前还各自捐了五千块的香火钱,算是聊表心意。
殷灵则回送了她们每人一张平安符。
拿到平安符,王轻盈和张云又接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送走两人后,殷灵刚打算回房歇一会儿,却又忽然收到了阮红豆的信息。
阮红豆在信息里问,她的爷爷想要见殷灵一面,不知道她是否方便。
看到这则消息,殷灵心里生出一些疑惑。
阮红豆的爷爷,那又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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