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诡村怪谈 > 第673章 瘟神
    问他,他家以前有没有欺负过五保户尹大伯?

    大山一怔,眼神游离不定,不敢正视我,低下头,咬着嘴唇,一声不出。

    “”你要不说实话,不仅你弟弟……就是你们全家……都得死……

    我严肃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大山一惊,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嘴唇颤栗着,半晌,他断断续续的告诉我经过。

    大山的母亲望阿婆是村里有名的泼妇,从小到大,他经常听到母亲骂人,母亲没文化,可骂起人来,污言秽语从她嘴里不停的蹦出来,而且还不重样。

    有一次,她以一对三,和邻居娘三个对骂,跳高骂,像个跳梁小丑,骂的的嘴角都是白沫子了,最后,还是她赢了,代价是嗓子沙哑了,嘴唇干裂,回家猛灌水。

    他的老子望山水也是个心胸狭隘,斤斤计较的人,经常为了房界,地界,和人大打出手,他长的膀大腰圆的,有两个儿子,又和村长有亲戚,每次吵架,他父亲凶神恶煞的,把人往死里打,是个狠人,母亲又是骂架高手。

    他老子在村里横膀子逛,没人敢惹,大山家的田地在村口,每次父母去地里劳作,都会路过尹老伯家,看到门口溜达的鸡鹅,抓起来就走,那只小狗汪汪的叫着追过去……他笑着几镐头砸下去,小狗凄厉哀嚎着倒下去,血肉模糊,浑身激烈的颤抖着。

    尹老伯心疼的老泪纵横,大喊大叫的,颤颤巍巍的追过去,可望山水笑着吹口哨,扬长而去,尹老伯过去,狗已经死了,瘫坐地上,呜呜咽咽的,满脸泪水鼻涕。

    他是个五保户,没有孙男娣女的,村里人又不待见他,甚至厌恶他,很是孤独寂寞,就养了一些家禽作伴,可这些家禽好不容易养大了,陆续被村里人“偷走了“说是偷,不如说是抢,是明目张胆,无所顾忌的抢。

    而且。村里欺负尹老伯最厉害的就是他家,尹老伯地里的花生,萝卜……都被他家“帮忙”收了。村里还有人往尹老伯井里撒尿……尹老伯虽然年纪大了,可耳不聋眼不花的,心知肚明,可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任由他人,因为他老了,打不过,骂不了,他已经麻木不仁了,他每天吃完饭,默默坐在门口看着太阳,野外,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夕阳西下,他才蹒跚而归。

    几年前,往山水推着一板车麦子路过尹老伯家门口时,因为上坡用力过猛,一口气没上来,死了,一家人悲痛欲绝,泪如雨下,他老婆觉得男人是在这个五保户门口摔死的,是招惹晦气了,想着村里人的话,觉得他就是一个瘟神,把所有怨恨都算在老伯身上,她披麻戴孝的去尹老伯家闹事,还把男人的尸体放他家院里,她捶胸顿足的坐在地上哀嚎着,恶言恶语的咒骂尹老伯,

    尹老伯吓得病倒了,高烧不退,在村长劝告下,他们才把死人抬走了。

    此后,一家人对尹老伯恨之入骨,每次路过,都会欺负他,尹老伯知道他家和村长有亲戚,敢怒不敢言,默默忍受着。

    这几年,哥俩都大了,他老子虽然没了,可因为母亲往阿婆是村里的泼妇,无人敢惹,他们听母亲的,老子就是因为招惹了尹老伯的晦气,才死的,一家人从没有放过这个可怜的老人。

    尹老伯死前几天,母亲往阿婆带着他们哥俩肆无忌惮的收割了尹老伯的麦子,尹老伯在风中绝望的默默看着,混沌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衣襟都湿了。可由始至终,他一句话都不说。鼻涕已经过河了,淌到嘴边,可他一动不动的,就像一个雕像一样坐在那里。

    而周围收割麦子的村民们都默默看着,目光有冷漠,幸灾乐祸,怜悯,不屑……他们像在看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也的确是和他们毫不相干的事情。

    尹老伯默默看着他们割麦子,捆麦子……装车……一家人喜笑颜开的离开……

    两天后,老人走了。

    “”卧槽尼玛的!你们太欺负人了!真不配为人,简直就是披着衣服的畜生……”

    冯波气的怒目圆睁,浑身颤抖,举起拳头……同样义愤填膺的的我赶紧把他拦住。

    “这样的人,就得暴暴削他一顿一再说。什么玩意儿啊!师父,您别管了,这就叫自作自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通通都报……”

    冯波咆哮如雷。

    我默默看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捂住脸的大山,感叹不已,五味杂陈,这就是从古到今人们所说的吃绝户吧,踏马的!从小到大,我经历过多少事情,尤其是小时候,我家被欺负的时候,那时候,我多么盼望自己快快长大,因为长大了,坏人就不敢欺负了。

    从小就能看到鬼,各种各样的鬼,相貌丑陋,虚弱,四肢特别细的饿死鬼。披头散发,面色惨白,眼睛突出,口中吐着血红长舌头的吊死鬼。长着绿色眼睛,浑身湿漉漉,拖着水淋淋长头发的淹死鬼……样子都是非常恐怖。

    刚开始也怕,因为鬼太可怕了,可总是接触人和人打交道,我才发现,鬼虽然样子恐怖,可不伤我分毫,而人……却比鬼都可怕!在人类这个世界里,弱肉强食的事情比比皆是。

    我想起小时候,我家养了很多小鸡,其中一个小鸡生病了,身体虚弱,精神萎靡,不爱吃食,恐怖的是,所有的小鸡都欺负它,争先恐后的去啄它,奶奶和我经常去把那些鸡赶走了。

    有一天,我忽然觉得鸡窝里很静,静的不正常,去茅房回来路上,探头一看,那只小鸡活生生的被别的鸡啄死了,它们竟然兴奋的,在争先恐后啄它的肠子……不,是在吃它的肠子……它可是它们的同类啊!我敢说,那是我童年最可怕的回忆,也是挥之不去的阴影,我吐了,晚上发烧不退,老子请了大夫,大夫给我扎针吃药,都不退烧。大夫委婉的告诉我奶奶,我可能吓着了,可以找个“外科”(看事的)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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