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

    赚了钱和粮票的易迟迟,心情很好回屋拿了只熏鸡出来拍到巫永飞手里,跟一夜暴富的暴发户似的顶着可恶的嘴脸掷地有声。

    “小巫子,拿出你身为掌勺的尊严,务必让这只鸡死得其所!“

    巫永飞拎着死不瞑目的熏鸡,懒得搭理她问白琛他们,“你们怎么说?”

    “听她的,不过……”

    还有不过?

    易迟迟的耳朵竖了起来,然后,她和白琛的眼神对上。

    “咋?”

    “这次我们出油!”

    表情严肃,语气坚决。

    易迟迟,“……行。”

    于是,易迟迟吃上了她心心念念的小(熏)鸡炖蘑菇。

    知青院里的人干起饭来是一个比一个积极,做饭做菜花了近两个小时,从下筷子到吃到盆清碗空没用半个小时。

    碗筷收拾厨房这些不用易迟迟操心,有白琛他们负责。

    闻时他们这个时候来送粮票了,十斤全国粮票,十斤军用粮票。

    “药一定要记得做呀。”

    递粮票时,贺云松严肃叮嘱,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隐忍的怨念。

    易迟迟哦了声,“放心,我记忆很好,铁定不会忘。”

    说着,她伸手去拿贺云松递来的粮票。

    结果这货舍不得松手。

    “你几个意思?舍不得给还是咋滴?”

    一来二去她恼了,瞪着贺云松的眼神恨不得吃人。

    “唉,你脾气不怎么好。”

    贺云松悻悻松手,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易迟迟懒得搭理他,一边点粮票一边问闻时,“你为什么会和他做兄弟?”

    “可能当时脑子不好使。”

    闻时话接的顺溜,贺云松炸了,“你们唔唔唔……”

    横空出世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嘴,闻时无视了挣扎想掰开他的手某人,朝易迟迟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我们先走了,地址到时候给你。”

    “……好的,再见,慢走!”

    易迟迟看着闻时拖死狗似的拖走双腿乱蹬的贺云松,眉心不自觉拧起,这竟然是个大力士。

    闻时是纤细型的雌雄莫辨大美人,贺云松是俊朗大帅哥,身板比闻时壮点。

    这俩看身形,无论怎么看都是贺云松完爆闻时。

    现实却反了过来。

    贺云松在他的大力上毫无反抗之力。

    这反差简直绝了。

    白琛他们也这样觉得。

    “闻同志这力气不干活简直浪费!”

    周云浩一脸羡慕,瞅了瞅自己被棉袄裹着也没粗到哪里的胳膊,没忍住感慨道,“我要有他这个力气,就能每天十个满公分了。”

    公分永远维持在四五个,和小孩儿差不多持平的易迟迟选择沉默。

    她没这个志气,也不想要满公分,不指望公分吃饭。

    念及此处,她转身往屋里去。

    “迟迟你干什么去?”

    “洗洗睡,明天起来做药膏。”

    白琛他们看看时间,发现距离六点还差十来分钟,想睡吧,睡不着。

    不睡……

    “要不我们再唠唠嗑?”

    “我不,我要睡觉。”

    易迟迟摆手拒绝,早睡早起身体好。

    睡醒又是美好的一天!

    翌日起来是个大晴天,明媚却一点都不温暖的阳光落在窗户上,窗花就成了水,一点点顺着窗台滴滴答答往下落。

    在青砖上留下一条条湿漉漉的痕迹。

    原本以为她气得够早,却不想白琛他们比她起得更早。

    一问才知道,半夜他们忘记起来添柴导致炕不暖,五点多的时候就被冻醒了。

    易迟迟万分庆幸她房间的炕洞就在门口,添起来柴来方便。

    早饭吃好后,她收拾好东西和白琛他们打了声招呼后离开知青院,去了药子叔那里制药。

    “一天到晚看你在制药,也没见你分我点药。”

    被她使唤着打下手的药子叔怨念颇深,手上动作却不停的给她控制着火候。

    易迟迟哭笑不得,“您用不上啊。”

    “你这个药膏干什么的?”

    “嫩肤滋润去茧。”

    药子叔眨了眨眼,很想问问她到底知道多少方子。

    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合适,将话咽了回去,只道,“对了,后天我要去县里,你过来守着。”

    “???我又不会看病,守着也没用吧?!”

    “肚子疼之类的你按照标签抓药就行,大问题让他们上公社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就是没办法拒绝的意思。

    易迟迟只能应下。

    两天时间晃眼过去,药子叔去县里这天,易迟迟早早来到队医室开了门,先是烧了炕让屋子暖和起来,接着打了个热水将药柜擦了一遍。

    等卫生搞好,她按照药子叔的指示将药材和药品全部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开始忙活自己的事。

    针线刚穿好,嘎吱嘎吱的脚步声传来。

    抬眸,戴着狗屁帽子身穿军大衣的闻时抬脚走了进来,见到易迟迟,他眨了眨眼,“……易知青,药子叔呢?”

    “县里去了。”

    易迟迟言简意赅,“闻同志找药子叔有事?”

    “我妈身体不舒服,给她抓点止疼药。”

    药可不能乱吃。

    “阿姨具体哪里不舒服?”

    闻时神情有些茫然,“我也不清楚,她不肯说。”

    易迟迟顿时左右为难,“抱歉啊闻同志,队医室没止疼药,”

    现今医药市场发展不怎么好,好多大医院的都缺西药,队医室这种小地方想申请点西药更是千难万难。

    “你要放心不下的话可以把阿姨带来我看看。”

    顿了下,她补充道,“也可以送公社。”

    闻时看了看外面一片泥泞的乡道,思忖片刻后问她,“你会看病?”

    “不会,但我可以看看。”

    闻时对她的话不是很理解,想问吧,易迟迟摆出拒绝深谈的架势,遂只能无奈道,“麻烦你跟我走一趟行不行?”

    “啊?”

    “我妈疼的躺炕上去了。”

    “走!”

    易迟迟面色一变,拿了医药箱示意闻时带路。

    然后,两人朝着闻家而去。

    路上遇到了马婶子,易迟迟主动打招呼,“婶儿,你出来遛弯呀。”

    “天寒地冻地傻了吧唧的人才出来遛弯,我这是要去队医室要点山楂片,妞妞积食了肚子胀得难受。”

    “我这有。”

    易迟迟打开医药箱掏了山楂片递过去,马婶儿楞楞伸手接过,视线落在医药箱上。

    “这东西我看着眼熟。”

    眉头紧锁,眼神充满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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