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觉得可以有,对此还挺上心。
等灶台打好晾干,闻母准备了各种各样的蔬菜准备做脱水蔬菜的时候,他还喊了炊事班的人过来交流。
交流是美化说法,其实是学习。
炊事班的人也愿意,司务长更是亲自上阵,领着人和闻母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实验,耗时大半个月后终于做出了一批品相完美的脱水蔬菜。
没糊,没焦,拿开水一冲一泡,出来的成品味道虽然比不上新鲜蔬菜,却也没差到哪里去。
特别是小葱这些,葱香味浓郁。
喝了口葱花蛋汤的司务长砸吧砸吧嘴,给出中肯的评价。
“这味可以。”
“我尝尝。”
炊事班班长也是行动派,话音未落就抢了司务长手里的碗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然后,他默不吭声将碗递给旁边眼巴巴看着的战士。
再然后,因为闻一醒来而终止工作带娃的易迟迟,看着一只碗在他们手里转了一圈变成个空碗后,看着他们笑容满面的表情一盆凉水泼了下来。
“别高兴的太早,虽然脱水蔬菜的品相堪称完美,但如何保存是个大问题。”
品尝完脱水蔬菜满面惊喜准备欢呼的众人,听见她这话楞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想起海上的环境。
那真的甲板上没个干燥的时候。
海水溅到甲板上被大太阳晒干,都会呈现出盐状晶体。
舱内……
其实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也是为啥出海一趟回来的人,都要跑沙滩上晒太阳的原因。
因为太潮了,烂裆长疥疮都是极为正常的事。
就那样的环境,脱水脱得再干燥的蔬菜,也没办法长时间保存。
然后,一群人面面相觑。
半晌,齐齐看向易迟迟,“嫂子(弟妹),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易迟迟,“……”
这可真是好问题。
方法肯定有。
但都不适合海上的环境,什么除湿器木炭竹炭都不适合。
唯独密封适合。
念及此处,她说,“干燥,密封,能做到这两点就能保存。”
司务长他们,“……”
这话说了和没说其实没啥区别。
不过,“罐头做到了密封。”
这个确实。
现今密封做的最好就是罐头,特别是水果罐头,密封出来放个半年不成问题。
“密封靠谱,体积和存放不靠谱,再就是成本太高,用来装脱水蔬菜开销太大。”
哪怕玻璃瓶能反复使用,成本也高。
关键是闻时他们没那么多钱来承担这项开支。
“如果可以的话,我的建议是用塑料制品来密封……”
司务长眼睛一亮,“你要说塑料,那我就有办法了。”
“啊?”
易迟迟震惊,刚想详细问一下,司务长就兴奋转身往外跑,“都跟我走,我们去搞脱水蔬菜。”
至于塑料制品,他可以去联系。
听见司务长喊话的班长他们立刻跟上,须臾就消失了婆媳的视野中。
闻母,“……他们就这样走了?”
“走了!”
闻一跟着啊了声,像是在应和。
闻母看见他这可爱的样子,心情大好凑了过来陪他玩了会藏手游戏后,开始犯愁。
“烘了这么多蔬菜干出来,司务长他们也不带走,我们娘俩咋吃的完啊。”
“等闻时回来问问他,要不要送炊事班去。”
不行左邻右舍一家送点,蔬菜干偶尔吃一次还行,顿顿吃扛不住。
这量太大了,再加上菜园子里的菜长得也快,导致家里根本就不缺新鲜蔬菜吃。
因此,能处理还是处理的好。
闻母哦了声,将蔬菜干装好,等闻时晚上回家将难题丢给了他。
这也是果断的,翌日都等不及,吃好饭就一手蔬菜干一手娃的出了门。
月明星疏,皎洁的月光洒落大地,让捧着碗蹲在院子里一边大口干饭,一边赏月的季简在听见隔壁传来的动静后,转头看了过来。
然后,她看见闻时雄赳赳气昂昂还两手都不空的样子,纳闷道,“闻同志你抱着娃干啥去?”
天都黑了,这个时间点不该给娃洗澡让娃睡觉么,咋还带出门。
“我去食堂一趟。”
闻时人都走出去了,又抬脚退了回来,站在木槿花篱笆前道,“嫂子,老林明天回来。”
季简精神一振,“几点到港?”
“大概上午十点多。”
季简激动的情绪平稳下来,这个时间点她在上班,接不了人。
“让他自己回家。”
都老夫老妻了,犯不着矫情。
闻时点了点头,和她说了声后抱着娃离开。
他前脚走,季简后脚窜了进来,开口第一句就是——
“婶子,你明天上市场买肉的时候,帮我也带点回来行不行?”
“这有啥不行的,你报,我明天给你带。”
季简早上要上班,市场和她上班的地方处于两个方向,距离有点远,闻母都给她带习惯了,遂也没拒绝,而是一口应下。
然后,季简报了两斤猪肉,一斤猪肝和二十个海鸭蛋。
海岛的海鸭蛋是一绝,蛋黄红亮油润,吃起来口感又糯又沙,说句入口即化都不味道。
关键是还鲜。
就是量少,能不能赶上不好说。
季简心里也有数,所以她又补充了一句,“能买到就买,买不到就算了。”
“好。”
于是,季简从口袋里摸了五块钱递给闻母。
“手里就这么多,不够婶子您帮忙先垫着,等我明天发了工资回来再补上。”
“不着急。”
闻母接过钱塞口袋里,拿了椅子给她坐下,见她碗里没什么菜,转身去厨房挖了两大勺肉酱给她。
“元初兄弟呢?”
季简也没跟她客气,道了谢后接过肉酱后道,“和周周他们在关嫂子家看电视。”
易迟迟来了兴趣,“嫂子家的电视都放些啥?”
来到这个年代后她还没看过电视呢。
“不知道。”
季简一脸无语,“我天天上班,难得休息也得在家里忙,不是元初他们说关嫂子家买电视了,我都不知道这事,你天天蹲家里,闲的没事的时候过去瞅一眼啊。”
易迟迟,“……实不相瞒,我对上婶子家心里有点虚。”
“为啥?”
季简和闻母一头雾水,易迟迟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星星填志愿的时候,我给她提了点小建议。”
不想江星星那姑娘争气,竟然真考上了。
季简眼睛骤然瞪大,“星星跑长安读大学是你撺掇的?”
“我没撺掇,我只是提了点小建议。”
用撺掇太难听了,西工大哪怕后世都大名鼎鼎,星星的理想和目标想要实现,上这所大学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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