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鱼?”
盆里装着几只条鱼,还活着,就是生命力不够顽强,游得有气无力。
但这一点都不影响闻一盯着鱼看。
所以,闻时在发现自家儿子对鱼的兴趣大于自己后,来了这么一句。
易迟迟笑了笑,“不清楚,反正之前他没见过这么鲜活的鱼。”
闻时来了兴趣,“看他能看多久。”
结果闻一对鱼的兴趣,超乎他们的想象。
一分钟过去,他盯着鱼在看。
两分钟过去,他抿了抿小嘴继续看。
三分钟……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后过去,季简她们的回来,终于打断了他对鱼的兴趣。
然后,他头开始往易迟迟怀里拱。
这是饿了要干饭的意思。
于是,易迟迟和回来的季简她们打了个招呼,就抱着娃先回了家。
闻时慢了几步回来,非空手,而是拎着一条一斤多重的红绸。
闻母眨了眨眼,“小季给的?”
“嗯,嫂子她们赶海捡了好几条鱼,现在天气开始热了,放不住,就拿了两条给我和老柯。”
说着,他往厨房去,“我去把鱼杀掉。”
“拿来,我去弄。”
闻母拦住他,“你明天就要出海了,现在去陪你儿子媳妇去,别的不需要你操心。”
“妈你真好!”
“那必须得。”
就这一个儿子,不对他好对谁好。
“赶紧陪孩子媳妇去。”
“好嘞。”
闻时给了闻母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哒哒跑到房里陪媳妇儿子。
结果娃不需要他陪,因为白天玩的太多没咋睡觉的结果,就是这娃一顿饭把自己干得睡着了。
看着躺在床上举着小拳头做投降状的胖儿子,他轻声道,“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
“白天小叶在家陪他玩,没怎么睡。”
易迟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叮嘱道,“你看着他点,我整理一下线。”
“怎么又要整线?不是前几天刚弄过吗?”
“绣完了。”
易迟迟言简意赅,从柜子里拿了绣线出来分出明天要用的线。
闻时凑了过来,“要帮忙不?”
“不需要。”
易迟迟一边忙活,一边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原定计划三个月,但可能提前或延迟。”
那还行,知道大概时间的易迟迟不再追问。
于是,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鉴于闻时明天要走,还一走几个月,闻时任性了一把,楞是折腾了大半夜才放易迟迟睡觉。
至于儿子……
早就被他送去给闻母照顾了。
折腾的太狠,累瘫的易迟迟一觉到中午,不但错过了送他,起来家里还没人。
闻母和孩子都不在家,所幸闻母留了字条告知去向。
得知闻母是带着孩子去了百货大楼,易迟迟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吃好闻母给她留下的早饭后,她将头发挽了起来,搬出绣架开工。
叶桑溜溜达达过来找她玩,见她又开始绣,纳闷道,“嫂子,你天天对着针线不烦吗?”
“不烦。”
她喜欢这个行业,特别是用一根针绣出五彩缤纷的世界,那种满足感无与伦比的好。
另外,刺绣能让她足不出户赚钱,还不需要她去社交。
上哪找这么好的工作啊,钱多事少,一门心思干自己的活就行。
见叶桑一脸不以为然,她笑了笑,“你有没有爱好?”
这个问题把叶桑难住了,爱好?
她拧着眉头思忖半晌,随后四处看看,见附近没什么人才轻声道,“我能说实话吗?”
易迟迟秒懂,这个爱好有点特殊,至少在当前这个环境不是很稳妥。
不想惹麻烦的她马上来了句,“可以不说。”
却不想叶桑弯唇一笑,“那不行,你都提起来了,我少不得要说一下,我的爱好是做娃娃。”
“……娃娃?”
易迟迟有些懵,是她想象中的那个娃娃吗?
一问还真是,叶桑的爱好是做布娃娃,不过,不是现今市面上流行的那种洋娃娃,而是带着浓郁华夏风的古风娃娃。
可惜,这个爱好费钱,再者,大环境也不允许她将爱好变成行动。
怕和封资修扯上关系。
易迟迟对此不做评价,而是问她手艺如何。
叶桑对此自信爆棚,“我针线活非常的好。”
易迟迟来了兴趣,放下针线拿了画具刷刷画了一张国风玩偶图给她,“这个能不能做?”
“我看看。”
叶桑没急着回答,而是接过认真看了一遍,点头,“简单。”
“……”
麒麟还简单?
易迟迟欲言又止,沉默着将画拿了回来放在桌子上进行上色,叶桑跟了过来,时不时夸一句这个色好看。
这个色如何如何,从她上色一直评价到上色结束。
“再看看。”
颜色还没干,但不影响观看,所以,易迟迟让开位置让她认真看,“能不能做。”
叶桑还是一口说能做,就是吧,“这个颜色太丰富了,以现有的布料资源凑不齐这么多的颜色,另外这种类型的娃娃,布料也需要特制,不过我可以试着用纸张来做,再上色。”
“诶?”
听见她话的易迟迟很是惊奇,“你用纸也行?”
“可以试试。”
她拿了画上下左右的看,嘴里念念有词什么立体,什么部位该用多厚的纸张啥的,还顺手拿了易迟迟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等她全部搞好,她惊喜道,“嫂子,这个图可不可以给我?”
“可以。”
易迟迟笑着应下,“你现在要开始做?”
“现在不行,我得先准备制作的材料。”
这也是个行动派,当天就跑服务社下单了纸张,还跑后勤处讨要了一大堆的报纸,和一些杂质封面。
翌日就带着浆糊,和一大堆材料来了易迟迟家,陪她一起工作。
这是个手工达人,布料可以做玩偶,纸也可以做。
她来开工的第二天,就吸引了放假在家的元初他们的注意力。
然后,她多了一堆小帮手。
闻一是个人来疯,家里骤然变得这么热闹,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在屋子里待不住,啊啊叫唤要出去。
闻母拿他没办法,只能陪他待在外面看哥哥姐姐们和叶桑这个婶婶忙活。
易迟迟没凑这个热闹,她专心坐在绣架前干活,手里的针线在近乎透明的蚕丝绢上,一点一点绣出五官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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