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花彤断了双手,现在出行习惯坐木头做的轮椅,在双臂上盖了一张毯子,遮住空的袖子,每日除了早晨与晚上出门外,其余时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与江月汐去学堂上课的时间完美错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在捣鼓什么。
江月汐自从苏醒后,经过大夫每日治疗调理,看似好了很多,但对自己曾经所一路付出的酸甜苦辣统统不记得,只知道醒来后爹娘告诉她,她是位先生,需要去学堂给学生们上课,就这样她重新开始拿起书翻来覆去的看,白天上课,上完课回家。
别人问起来,她只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看那些书,但书中内容好像都挺简单的,没什么好难记的,没我想的那么难嘛。”
江星哲又观察了她一个月才放心下来,随周循澈他们一起回宗。
在他们走前江月汐拉住自己的哥哥,怯生生问道:“哥,我们对门家,我总感觉很熟悉,我们家是不是经常和他们来往?如果是,为什么从我醒来到现在没见过他们家的人呢?”
江星哲拍拍她头:“别想太多了,你现在病才好不久,好好生活,听爹娘话,他们……”眼睛看向对门的宅,上面写着两大字“颜府”。
眼底闪过淡淡的忧伤,回过神对她道:“有缘的话,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他们家的。”
“哦……”懵懵懂懂的江月汐没懂话中含义。
她们不知道的是在五年后的某日。
“诶诶诶,你动作快点啊!”
“别催别催,我已经够快了,你也不看看人有多少。”
“你别挤我啊。”
“哎呦,谁踩我脚啊?”
画作坊的大堂内在这一天
……
“你们说,这次画师会展现什么样的画作啊?”
“不知道哇,这‘光画师’一年就展现三幅画,连面都不愿意露,每一年画的内容都在意料之外。”
“就是啊,而且展现完就收了,不卖不赠,也不知道这位‘光画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这时,人群中有人躁动:“快看快看,画来了!”
随目光望去,三位穿着白色衣袍的男子,每人手中一幅画卷,吸引着画作坊的每个人。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动作,三人走到画作坊的二楼,将画卷挂起来,三秒后一同解开绑在画卷上的绳子,三幅画齐刷刷的展开在大家视线里。
如前两年的画风,以黑色,红色,白色,三种色调为主。
第一幅画是一名长发姑娘含泪无助的正脸,有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口鼻,在姑娘的身后有一道人影,只露出眼神,像是看到猎物一般紧盯着姑娘。
第二幅画是一张桌子,四把长椅,坐着四名男子对酒当歌,玩的不亦乐乎,在他们喝酒碰杯的桌子旁跌坐着一名衣冠不整的少女,泪水早已哭花脸上的妆容,却无人在意。
第三幅画是城中的林园,在林园有几道人影子,其中一人的侧颜格外清晰,而这名男子的左侧还有三道人影,地上还有一道倒下的影子,还有一点红色颜料在影子上,像是刚解决完这个人。
直到第三幅画有人看完,手指那幅画惊呼道:“我知道这幅画,这是五年前有个罪大恶极的公子哥在林园杀人被撞见,当时场面被画了下来,这幅画我记得还成了执法堂的证据之一。”
“那怎么会在这呢?难不成‘光画师’跟五年前的那个恶人有关?”
“说不准吧,我感觉应该是在讽刺他,你想啊,要是那恶人的人,怎么会把这幅画还保留下来给我们看啊?”
“是啊,你看,第三幅画右下角还有‘光画师’的印泥章呢。”
“啊,我知道了,你们说会不会五年前‘光画师’也是受害者之一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公子真是没人性啊,男女老少都下得去手。”
“得亏他惹了不该惹得人,总有人能收拾他,听我爹娘讲,那年有三位姑娘替城中无辜百姓讨回公道,那公子被执法堂带走审判,被雷劈死的。”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当年那公子还布置了锁雷灵罩,里面全是那些道友的雷灵根,还是他们那些人把灵罩封死带走,在荒郊野岭把灵罩毁了才没有人遭殃。”
“诶?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
“废话,你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屁孩呢。”
……
画作坊的大堂内议论纷纷,都在讨论这三幅画的含义。
画作坊的掌柜走出来对大堂的人们说道:“各位,今日对于我们‘光画师’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按照她的要求,今日有第四幅画显示给大家看。”
“太好了!”
“好!”
“我们这是赶上好时候了。”
……
在大家的期待下,第四幅画挂在二楼的中间柱子上,解开绳,“唰”的一声展现在大家面前。
与‘光画师’之前所有的画不一样,画风截然不同是,这幅画色彩丰富,以暖色调为主。
画中内容简单,在一大片的草坪上躺着两个小女孩,一个平躺着手里还握着书卷,一个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狗尾巴草,在她们的前方是一座座山,太阳从东边升起,光看着就能感觉到她们的当时的自得其乐。
“哇塞,没想到‘光画师’还有这一手啊!”
“是啊,我还以为‘光画师’只会画阴暗的一幕呢,竟然还会画这种风格的,看着就好悠闲自在啊。”
“谁说不是呢,小时候过的最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操心,现在心境都变喽……”
“是啊,真怀念小时候偷偷溜出学堂去玩的日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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