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柳林演讲之后,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此时云罗县的气候则是更加寒冷,大片大片的雪花降落在每一片土地之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
平常年月,这云罗县的地界上基本每天都会有人冻死,但今年却没有,大家的日子虽然过得不是很富裕,但最起码能活得下去!
之前人族不敢踏入的翠鸣山,现在从半山腰开始,都对所有人族开放,大家可以自由砍柴,但是柳林却说,只能砍树枝,不能砍树干,灌木的话就随便!
虽然如此,但是大家总算有了冬天自由烧柴的好日子!
平常过日子的柴米油盐,柴是排在第一位的,大冬天没有柴火,冻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大雪还是白茫茫的,很多外省的百姓身上披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去翠鸣山打柴,他们身上穿着的,可能是全家的衣服,看上去就好像披了个破被子一样。
这种日子苦,但是他们的脸上却带着笑容,平日里冬天出来打柴的时候,容易被妖族抓去当口粮,容易被土匪抓上山做劳力,甚至可能被一些穷的实在没办法的偷偷打晕拿回去吃肉!
到现在好了,云罗县外城和翠明山全都是柳大人的地盘了,有人管!那可是有王法的地界!
但是这种话,百姓们也就是放在口上说,对于柳林的军队,他们还是避之不及,受了半辈子的欺负,不是这一个月半个月就能扭转过心态的。
云罗县外城,和翠鸣山交接的地方。
天寒地冻。
刘二旺拿着镰刀,身上背着厚厚的一捆柴,步履蹒跚的走在积雪之中。
身旁还跟着几个邻居,同样拿着镰刀,贼眉鼠眼的往四处观望。
“二旺,咱们抓紧割点柴回去,这地方可不能逗留啊……”
相邻的眼神之中明显带着恐惧,看着积雪之上行列清晰的脚印,好像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看看这脚印,明显就是军爷们来过,这要是碰上,咱们打的这点柴,都不够上孝敬的……”
刘二旺的神色之中想过的一丝迟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才慢慢腾腾的开口说道。
“应该不能吧,柳二爷前些日子都说过,他的兵是不欺负咱们的……”
那邻居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你可算了吧,那些人当兵吃粮,仗的是那柳二爷的势,柳二爷是什么人,这可是方圆五百里数一数二的爷!!”
“他能因为他的兵欺负了咱们就大动刀子?做梦吧!”
刘二旺眼神之中的光亮迅速消失,胆怯的神色也露了出来,又紧了紧身上的破衣服,还下意识的摸了摸背后的柴。
“那咱们还是快走吧,这脚印越来越清晰,这要是碰上,可够咱爷们喝一壶的……”
几个人相视点头,赶紧把路旁边的蒿草和灌木搜刮干净,看完四下无人之后,鬼鬼祟祟的就想往回跑。
可就在这个时候,刘二旺忽然发现灌木丛后边的雪堆里有动静,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激动。
“哥几个,雪地里好像有兔子,咱给他逮了,毛皮给孩子包脚,肉咱们大伙一块吃!”
几个人的脸上纷纷闪过了一丝意动,其中一个舔了舔嘴唇,“我家里还有一块肥猪肉,正好能多点油水出来,要不然的兔子肉吃起来一股草味……”
这回所有人都开始垂涎欲滴,毕竟他们都明明白白,这干吃兔子肉是不过瘾的,如果加了这肥猪肉,那可就是一道美味!
“走!”
几个人微微点头,轻手轻脚的,常常有动静的雪堆走了过去。
“轻点……”
“别出声……”
刘二旺显然是行家里手,他那一双脚就没抬起来过,只是在雪地里轻轻拖行,毕竟这样的声音可以达到最小!
雪堆的动静还在继续,众人眼神中的馋意也是越来越大。
“嘿!”
随着一声低吼,几个人一起扑出,一下子就按住了那动弹的雪堆,可是这一按,他们就感觉出来有点不对劲了。
这哪里是只兔子,明明就是个大活人!
只见一双眼白通红的眼睛从雪堆里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锋利的三棱匕首!
“什么人!”
那人通红的眼睛好像动人心魄,三棱匕首的凹槽之中,甚至还带着殷红的血迹。
刘二旺一下子就傻了,这种红眼睛的人他们是认识的,是柳二爷麾下最强的打手!
如今他们几个不仅是招惹了人家,甚至还把人家按在了下面,这可如何是好?!这不得要命啊!!
身后传来了长刀出鞘的声音,几个身披白色斗篷的妖血战兵从雪堆里爬了出来,狭长的刀锋搭在了他们的肩膀上……
刀锋缓缓移动,瞬间就割开了,他们脖子上破破烂烂的碎布,冰凉的刀刃贴在他们的皮上,顿时让他们浑身起鸡皮疙瘩。
“军爷我们错了……”
“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不容易……”
“没想到那是您……”
“我们身上没啥钱,就这一身破衣服和一捆柴,您要是不嫌弃,我回家给您凑……”
刘二旺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大堆,眼泪也是奔涌而出。
这可是扑倒了军爷,放到之前根本就不敢想的事情。
旁边那几个邻居也全都吓尿了,其中一个一边哭一边开口说道。
“军……军……军爷,我新娶的婆娘,要不送您了……您别那么难为我……我……我我……”
“有上山砍柴的批条吗?是咱们云罗县的百姓吗?”
身后的当兵的冷声开口问道。
刘二旺赶紧伸手入怀,颤颤巍巍的掏出了一张破破烂烂的纸条,纸条上方还隐约盖着一方大印。
“军爷,您看……您看……”
那当兵的拿过来看了看,“下次保存的好点,别弄得破破烂烂的!我这给你换一个!”
那当兵的手掌内气涌动,瞬间就把旧的纸条震成齑粉,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新的,双手递给了他。
刘二旺已经懵了,“军……爷……”
领头的兵士摇了摇头,“现在不行叫爷了,都是云罗县的子弟兵,不会欺负你们!”
又看像那个被发现的兵士,看着他的怀里鼓囔囔的,伸手就从他怀里掏出了一只兔子。
“身为隐藏哨!竟然在雪地里摸兔子!罚你三遍冰河武装泅渡!”
那里领头的骂完之后,又把兔子扔给了刘二旺,“以为他是兔子呢,对吧?拿回去吃吧!以后在柳二爷的地件,只要没有作奸犯科,我们就会护着你!”
兵士们说完了就走开了,雪地之中又留下了一串整齐的脚印,只剩下刘二旺一干人拿着一只野兔子面面相觑……
雪越下越大,天上地下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娘的!下次柳二爷招兵,我也要去!他老人家可千万不能打输啊!”
一个猎户捏了捏腰间的柴刀,忽然有些咬牙切齿的开口。
刘二旺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操他娘的!老子死了无所谓!烂命一条!娃娃们不受欺负就行!!”
整个县城之中这种事情还在时常发生。
柳家在云罗县的口风也在慢慢转变。
可就在此时,翠鸣山洞府之中,一群人却愁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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