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行商买卖之人的聚集之所,便是一条专门为各地行商之人所准备的买卖商街,此处虽为商街,却位于一座不小山峰的脚下,同样极为庞大,人马繁杂,很是热闹,沿街店铺更是多达数百上千家之多,街市非常的庞大。
曹老爷在商街之中,寻找到了一家名为泉山酒楼的客栈住了下来,满满当当的十马车货物,以及二十多名一同跟随而来的马夫伙计,则被安排在了距离商街有一里之外的驿馆内,随时听从曹老爷的安排,随时可将马车上面的货物,送往商街之中的任何一家店铺之中进行出售。
那被子风打成重伤的悟道老者,在马车上整整休息疗养了两日之后,身体也逐渐恢复,有了精神,自行下地走路也已不成任何问题。
只不过,在子风他们一行人进入到泉山城之后,悟道老者似乎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一直都跟随在子风他们一行人的身后。
子风也并未提出让已然恢复到悟道老者就此离开,在征得曹老爷的同意之下,便一同住了下来。
泉山酒楼在泉山城内,也可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酒楼,在当地很有名气,一般来此经商的远行买卖之人,都会选择在泉山酒楼落脚休整,以此也可彰显其身份的尊贵,所做的买卖也还算不小的意思,曹老爷自然也毫不吝啬,花了整整五百两,订了一间别院就住了下来。
曹老爷所订的别院,位于泉山酒楼所在泉山的半山腰的位置,风景秀丽,延绵流畅的山泉,从别院的后侧缓缓而下,发出哗啦啦的山泉流水之声,伴随着山中的鸟鸣,非常的动听悦耳。
别院处在泉山半山腰,虽不算是最大的一间,但也算宽敞,足够容纳五六人住下。
别院的正中间,是一个不算太大的会客厅堂,曹老爷平常时候可以用来接待客人。
在厅堂的两边,各有三间还算宽敞的客房,正好将别院围成了一个敞亮的院子。
子风、姜云二人选择了位于别院西面的客房住了下来,那未曾离去,伤势已然恢复的悟道老者,则在紧靠子风旁边的一间客房不客气的住了下来。
曹老爷、曹老爷的女儿曹颖,以及其管家他们三人,则在别院的东面住了下来。
此行来到泉山城,若是一切都能顺利的话,曹老爷将随行而来的十马车货物全部卖完之后,还可在闽国之地,寻找到合适的货物,继续装满十马车,返程回到江楚之地售卖。
待子风他们都安顿了下来,曹老爷就与其管家二人,顾不上二十多日的奔波之苦,一同急匆匆出了院门,前往商街之上,寻找买家去了。
进到客房的曹颖,也根本顾不上脱下身上的衣衫,一头倒在了床上,就睡下了。
曹颖自上了马车,一路跟随他的父亲而来,将近二十多日连续的赶路,已经累得没了人形,也没有了刚出来时的那般清秀。
加之一路上时常遇见拦路打劫的强盗,曹颖此刻也已身心疲惫,此行的路上,若不是有子风、姜云二人护着,估计早成了哪座不知名的山上的压寨夫人了。
曹颖心中想着,嘴角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美滋滋的进入了许久未曾有过的欢乐梦境。
子风、姜云二人,在曹老爷离开别院之后,一时也并未想到有何去处,加之他们二人,也想躺在舒服松软的床铺之上,好好睡上一觉,消除二十多日马车上面的劳顿之苦,便也各自进到房内休息去了。
只是子风还未睡下,那悟道老者便敲门走了进来,并一言不发的开始上下仔细打量了子风许久,便坐了下来,这让子风甚是有些无奈,不知该如何言语。
对于自己实在并不相熟,同为悟道之人的悟道老者突然的举动,子风也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厌恶之色,反而一脸笑意的将他们二人面前的茶碗之中各自倒满了茶。
悟道老者,端起茶碗轻喝了一口,这才开口言语道:“道友,此茶不错呀”,便品尝了起来。
此茶便是泉山城非常有名的泉山铁茶,汤色清澈,入口回甘,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让人闻之神清气爽。
“道友”?
子风对于悟道老者的称呼之言,倒是有些不习惯了起来,便开口应答道:“老者为何会如此称呼于我,我们年龄相差如此之大,还是唤我为子风即可”。
“不不不”,悟道老者立即拱手打断了子风的言语,解释道:“你我皆为悟道之人,本应以道友相称,虽然我并无法感知到你的道行达到了何种修为境界,但我实力并不如你,称呼你一声道友,本就是不合规矩之事,我本理应唤作你为长老,或者道兄、道长,只因你看上去的确年少,还请道友莫怪呀”。
子风在与悟道老者的交谈之中也得知,面前的悟道老者名为周其,年龄已百岁有余,甚至可能已经达到了两百岁,至于到底多大年龄,周其并未完全透露,只是说自己自悟道以来,也没准确计算过,就如此这样逍遥自在的过着普通自行悟道散修的生活。
在聊到兴起之时,子风突然开口询问道:“周道兄,你既已是悟道接近百年之久,平常时候又过着极为逍遥自在的道散修生活,那为何又会与那拦路打劫之人混在一起,这又是为何,前日晚上那几人又是何人,难道是你族中之人”?
“那几人呐”,对于子风突然问起的那几名看似某个山门大派,被姜云一击砍倒的四人,周其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那几人也只是我来到世俗间刚认识不久,他们几人因知晓我是悟道之人,便拜我为了师,想要在我这寻求悟道之法而已,当时我也只是一时兴起,加之我悟道接近百年,也许久未曾与这些普通的习武之人有过相处,从他们这些人的身上,也让我想起了百年之前,尚未悟道的自己,甚有感触,边产生了想要助他们寻找到属于他们的悟道之路罢了”。
“那几人虽有悟道之心,但以我之见,悟道之事岂会如此简单,况且,那几人心术本就不正,即便是让他们寻找到了悟道之法,那也会成为祸害,专门用来欺负弱小之辈的”。
对于子风此刻显得有些气愤的言语,身为同行的周其,并未有所言语,也只是一笑了之。
如此可见,身为悟道之人的周其,是懂得其拦路打劫的行为,是为无耻的不仗义之举,但周其却显出了一脸的无奈之色。
“周兄,那晚你们所行之举的确是有些不妥,只是我有些疑惑,那几人在被打倒之后,你为何没有阻止一番,当时我也未曾感受到你的任何想要救下那几人到举动,以周兄悟道之人的手段,从姜云手中救下那几人是完全可能的,毕竟那几人,可是有拜你为师的”。
“不可,道友不知,并不是我不想从你们手中救下那几人”。
对于子风的疑惑之言,周其非常认真的告诫着子风说道:“以我悟道之人的手段,若是想要强行越过道友你的阻拦,从那还是普通平凡之人的姜云小友手中救下那四人,勉强还是可以的,只是如此一来,我势必要对那还是普通的平凡之人的姜云小友出手的,子风道友你身为自行悟道的散修,还尚未知晓,我等修道之人,寻求的是长生之道,是万万不可过多的参与到普通平凡人之间的争斗的,我们不管是悟道之人,还是普通的平凡之人,各自都有不同的命运,那晚并不是我不想救下他们四人,而是他们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救得了一时,可救不了他们一世,天道自有轮回呀,况且,他们那四人,也并未丧命当场,以我此前传授给他们的手段,存活下来应该并无大碍,只是再没有了习武的可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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