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洛阳城,朝气勃勃,相府的牡丹花开,春意盎然。
孙鲁育独自坐在凉亭石凳上铺着的蒲团上,慵懒地欣赏着娇艳的花朵。
不远处,夏侯芸和诸葛灵结伴而来,起初二女并未注意到孙夫人,直到一边嗅着花香,一边闲逛着来到凉亭,才注意她的存在。
“咦~小娘,您也在啊。”
夏侯芸凑上前来问候,望着美人眼下的泪痣,楚楚动人,不禁佩服阿父选女人的眼光。
怪不得阿母总不愿提起这位新过门的孙夫人,要是换了自己,肯定也不乐意呀。
“芸儿。”
孙鲁育看着少女,带着笑意,但那笑容却又转瞬即逝,变得有些忧郁。
她也有个女儿,跟眼前的夏侯芸差不多岁数,怎奈世事无常,不知此生还能否相见。
微微转眸,孙鲁育看向夏侯芸身旁的女子,那女子秀色可餐,皮肤白皙,嫩得似乎能掐出水来,不禁问道:
“芸儿,这位是?”
夏侯芸介绍道:“这也是我小娘,诸葛灵啊,诸葛夫人。”
平日两\"闺蜜\"各论各的,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以长辈称呼。
孙鲁育颔首,心说郎君吃得真好,再过几年当自己容颜不再,这水灵灵的诸葛夫人或许更能获得郎君的宠幸。
“小娘,芸儿有件事想要请教。”
忽然间,夏侯芸的一句询问打断了孙鲁育的思绪,抬眸看去,认真地问道:“是何事?”
“陆抗是个怎样的人?”夏侯芸小声问道,像是在探听军事机密,“听说小娘是吴人,似乎还与陆抗有亲。”
“为何问他?”孙鲁育有些不解。
“阿父为我定了婚约,对方正是”说着说着,夏侯芸脸红了,这是未出阁的女子对未来夫君的好奇。
孙鲁育恍然,原来郎君想把女儿许给陆家。
不过说实话,她对陆抗也不了解,其人自幼就跟着陆逊在荆州,很少回建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似是寻找的唤着夏侯芸的小名。
少女偏头看去,露出笑颜,招了招手:“阿母,女儿在这里!”
羊徽瑜款款走来,细枝结硕果,风韵犹存。
自从进了夏侯府,大夫人王元姬几乎没给小虎好脸,小虎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也认了,毕竟亲姐姐都那个样子,何况是别人呢。
其实王夫人并不坏,只不过是女人家都会有的那点心思,宣誓主权罢了,孙鲁育能够理解这些。
而羊夫人却对她没那么多敌意,两人年纪相仿,话题也多,时常会聊些闺中秘事,久而久之关系变得亲近。
但熟悉之后她便发现,羊夫人看上去端庄得体,实则是个“老司机”。
“芸儿。”羊徽瑜走到几人身边,先是抬眼看着亭外的牡丹,赞扬了一句,随后对女儿道:
“你该练琴了。”
夏侯芸以撒娇的语气哀求道:“阿母,能不能明日再练,今日我跟小娘约好,要去街上买胭脂。”
羊徽瑜双手插在纤细的腰肢上,像少女般鼓气道:“这话你应当给你阿父说。”
“那还是算啦。”夏侯芸一脸委屈,作势跟诸葛灵告别:“还是做夫人好呀,不像我”
诸葛灵回了她一个无奈的微笑,表示,姐也是这么过来的。
夏侯芸带着不情愿走了,方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阿母的声音。
“算了,今日阿母做主,你跟阿灵去吧,多带点侍从,早去早回。”
“真的吗?”夏侯芸满是欣喜地转身,清澈的眸子里绽放着光芒。
“去吧,你阿父那,阿母顶着。”
“好哒!”夏侯芸领着诸葛灵开开心心地跑开。
此时的凉亭只剩下羊徽瑜和孙鲁育。
小虎的脸颊有点红,方才羊夫人那句“你阿父那,阿母顶着”,老实说她想歪了。
拿什么顶?如何顶?郎君那么猛,谁能顶住?
咳咳!
这真不能怪她,因为羊夫人平日总跟她说一些专业术语。
什么“攻速靠枕”啦,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什么“互为犄角,首尾不能相顾”之类的。
起初她听得云里雾里,直到对方逐条解释,她才涨红了脸,大呼:还能这么玩!
两位夫人继续聊着些有的没的,羊徽瑜面不改色,孙鲁育的脸却越来越红。
“小虎!”
不远处传来声音,两位夫人循声望去,花丛锦簇间是文夫人快步走来。
文绮罗穿着一身劲装,英姿飒爽。
她来到凉亭,先是向羊夫人点头示意,羊徽瑜和主母是表姐妹关系,又是第二个过门,后府地位仅次于王元姬。
“这是又要去疯了?”羊徽瑜抿嘴一笑,看向文绮罗。
“羊夫人就不能换个词嘛”文绮罗被说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哼哼~”羊徽瑜道,“你老文家的骨子里就是好动呀,前些日子郎君跟我说,阿鸯在淮北军中成了一方小霸王,文将军的部将见到阿鸯都绕着道走。”
“那是!”
文绮罗一脸自豪,那意思仿佛在说,我侄子天下无敌。
“阿绮穿成这样,是要作甚?”几句闲话后,羊徽瑜打量着文绮罗的衣着,开口问道。
文绮罗则是看向孙鲁育:“小虎,咱们不是说好,今日去玩蹴鞠。”
孙鲁育这才反应过来:“噢,我给忘了。”
“走走走,换衣服去。”文绮罗拉着小虎的袖子,又回头看向羊徽瑜:“羊夫人要不要一起?”
“不要了吧。”羊徽瑜摇着手,表示自己是弱女子。
“一起去吧。”
孙鲁育邀请了一句,接着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你不是说经常体力不行,还是要多运动运动,而且锻炼还可以让小腹变得紧致。”
羊徽瑜心动了,谁不想可以一直晃,而不是力竭了,还要麻烦人来推。
各自回房换衣裳,孙鲁育倒是置办了几件武服,羊徽瑜却压根没有,文绮罗索性借了她一身。
几人结伴来到后府校场,不经意间,文绮罗瞥见一身劲装的羊徽瑜,嗯似乎不太合体,不由感叹:
好大!
不会把我衣服撑坏吧!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虽说也是心胸宽广,但与之比较还是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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