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涣紧接着看向张富,耐人寻味说道:“只不过,这份大礼,要看太子有没有胆子拿了……”
“哈哈哈,我张富从出生到现在,还真没有怕过什么?你这是看不起我咯?”张富本就是年少轻狂,听到这种话,还是忍不住反怼道。袁涣说:“在下自然是不敢看不起太子殿下,若是太子有胆去拿,那这份礼物就是天下最昂贵的礼物!”
张富冷笑一声,他早已经猜到袁涣卖什么关子了,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哼哼!你说得,莫不是让我趁乱去取曹操的许都?”袁涣也不吃惊,这位太子惊才绝艳,这点小把戏又怎么可能瞒得住他?
索性也直接承认:“正是!曹操携两万大军亲自南征汝南,势必要一战将汝南彻底平定,而这样一来,许都也就陷入了空虚。太子若此时携蜀国精锐奇袭许都,那许都岂不是唾手可得?许都得,则豫州定;豫州定,则中原有;中原在手,外加西川、雍凉,这整个天下还不都是蜀国的了?”
啧啧啧,这担任外交使者的确是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这仅仅三言两语,说得好像蜀国已经拿下天下了一样。不过,张富并没有被花言巧语迷惑,而是非常损的一击致命:“许都空虚、奇袭许都,这两个事件好像刚刚才发生过吧?若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贵国做的吧?”
“然后呢?我想想哈,对了,然后张辽被许都五千禁军给打败?一战仲国精锐死伤大半,再无迎战之力?如今甚至都有了亡国的风险,可是贵国吧?”
没想到,张富如此过分的嘲讽,袁涣也不恼,笑呵呵道:“太子所言不错,去年是我们败给了曹操。但此时可不一样,蜀国兵精粮足,猛将如云,谋士如雨,若是蜀国肯出兵,曹操就断然抵挡不住!”
听到这里,张富也确实服了:行,你厉害,我如此损你,你还一直夸我!张富此时没再言语,而是对着旁边的法正使了个眼色,法正心领神会,发声问道:“敢问袁大人,若是我军愿意答应你们这个要求,行围魏救赵之计,尔等又有何报酬?”
袁涣对着法正行礼:“敢问这位大人尊姓大名?”“法正。”“原来是尚书大人,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无妨无妨,小人物罢了,不值一提!”堂堂蜀国尚书令、张富最信赖的谋士谦虚称自己是小人物,也确实太谦虚了点。
“是这样的,我来之前陛下已经说了,若是蜀军愿意出兵许都,以解汝南之围,此次蜀国打下的城池、领土,皆归蜀国所有,我们愿意为……”袁涣话还没说完,张富就不乐意了:“什么叫‘皆归蜀国所有’?我们损兵折将打下的,难道不该是我们的吗?说的跟袁术赏给我似的!”
袁涣连忙解释:“太子息怒,太子误会了。我们诱敌深入,正面抵抗曹操,随时面临着灭国的危险,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呀不是。”张富两手往后一摊,无奈说道:“所以呢,就没有别的报酬了吗?那这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我还是在琢磨琢磨吧……”
袁涣开始晓之以理:“太子,其实这可是对付曹操最好的时机。若是等曹操拿下汝南,他就彻底占据中原,势力会空前强大。而且,难道太子不想报雍州之仇嘛?”张富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蜀国当今最大的敌人不是刘表、也不是我们仲国,而是河北的袁绍和中原的曹操,而且这两位去年攻占了大半雍州,太子应该比我更懂得这个道理吧?”
袁涣四顾无人,又向前了几步压低声音道:“恕在下说个大不敬之话,我们仲国即使扛得住曹操这一波攻势,也是苟延残喘罢了,而以吾观之,吕布和杨素二人压根都没有想过回援汝南,他们可能巴不得汝南攻破呢!”
“也就是说,仲国对太子、对蜀国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既然这样,太子何不成人之美,帮仲国一个忙呢?若是仲国真的存活下来,后续还可以为蜀国在东面挡住日渐崛起的刘备和孙策,岂不是一举多得?”
张富其实一直对袁涣的态度都很不友好,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绝对强者,没必要听这些朝不保夕的国家讲条件。但是现在听到袁涣这一番说辞后,张富不仅有些心动了,而且还对袁涣另眼相看了。
袁涣刚才说的,张富也知道,因为在他来之前,张富已经和法正、徐庶、陈庆之等人分析过利弊了,也就打算出兵许都,只不过想多逗弄一下袁涣,让袁术多吐出来点东西。蚂蚁再小也是肉啊,能赚多少是多少!
可袁涣也是真实诚人,不仅全盘托出,还甘愿为蜀国镇守东边,这也是正合张富心意。“袁大人都这样说了,可真是没把我当外人啊,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再得寸进尺了。不过,我有一句真心话想对袁大人说。”“太子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袁大人有经天纬地之能,治国为民之心,为何还要守着风烛残年的袁术浪费时间呢?何不来我蜀国,定给你高官厚禄,让你一展才华!”袁涣明显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拥有无数人才的张富,竟然主动招揽自己。
“额,多谢太子殿下夸赞,在下才疏学浅,孤陋寡闻,实在怕有愧太子厚望。而且,我主尚在,在下仍要秉持臣道,恕在下难以从命。”袁涣这番答辞也没什么毛病,而且说得很委婉,并没有直接拒绝张富,而是说‘我主尚在,在下仍要秉持臣道’,这句话的潜台词不就是‘现在我袁术还活着,我不能背叛他,但是他死了之后,就说不定咯!’。
张富也听明白了这弦外音,笑道:“好好好,袁大人忠心无二,实在是良臣啊!不过,我蜀国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入蜀,我定许你高官厚禄!”“多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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