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今天才到?那当然是刘和有意拖延了。
但刘和也不能这么说啊,刘和只能找理由说道:
“哎!吾军日夜兼程,奈何在漳水西畔遇到黑山众贼,与黑山贼厮杀良久,才将其击溃,耽误了些时间,请车骑将军莫怪!”
袁绍一怕几案吼道:
“黑山贼要去支援公孙瓒,是向东而行,为何会出现在漳水以西?分明是你懈怠行军,故意为之!”
刘和杵在大堂,也不让入座,反而被一通问责。
刘和看了看堂中众人,颜良、文丑等将领对自己怒目而视,沮授、审配、许攸等将领也是一脸严肃。
反而是荀谌,此时苦着一张脸,眼神略有些闪躲。
刘和明白了,袁绍大概是嫌刘和要价过高,前后坑了袁绍二十万粮食,以及三百万钱,还有三百副弩机的事情了。
刘和心里那个气啊,明明是来支援袁绍的,反而还混个自己的不是了。
要不是看在那十万石粮食,还有三百万钱,还有····三百副弩机的面子上。
刘和绝对不会南下支援袁绍,受这个鸟气。
“哼,将军若不信,可亲自派人查看,漳水西侧的百姓,都能作证有黑山军出现的!”
刘和的话强硬,倒也不怕袁绍翻脸,毕竟刘和是幽州牧刘虞之子,又是皇帝的身旁侍中,还是来支援的援军。
袁绍最多责备几句,绝不敢过分刁难刘和。
袁绍皱着眉,盯着刘和,在思考刘和话中的真假。
此时,沮授出列说道:
“主公,确实有斥候来报,说是黑山军出现在漳河西岸,然后慌张的渡河,朝清河国方向而去了。”
大将麴义也说道:
“这倒是真的,吾还未派兵清剿,那些黑山贼就向东逃了。这事不大,也就没向袁公汇报。”
袁绍点点头,立刻换了副嘴脸:
“吾就说呢,刘侍中为何晚来,原来是击贼去了。刘侍中快快入座,一起商议军事!”
刘和昂首入座,庆幸黑山军走错了路,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袁绍见刘和入座,又对刘和夸赞一番,然后介绍如今的情况。
袁绍与公孙瓒对攻了一个多月,损失巨大,足足损失两万多兵卒,战将更是损失二十多名。
如今公孙瓒军将部队拉出来,就在清河以东驻扎。
清河上有个界桥,是渡过清河的要道,此时还在袁绍军控制之下,不过也是岌岌可危,随时可能会丢掉这一要地。
袁绍忧愁的说道:
“这几日天晴,气温升高,清河之冰不牢固,固守界桥便能阻挡公孙瓒西进。若是在等几天,天寒地冻,清河冻结实了,公孙瓒就可纵马过清河,届时谁能抵挡?”
众将都领略过公孙瓒骑兵的厉害,纷纷低头,都是默不作声。
袁绍见众人不说话,转头看向刘和:
“刘侍中,汝一贯多有谋略,如此形势,可有高见?”
刘和本来在努力回想,历史上此战的结果。
但刘和魂穿附身之后,记忆仿佛受损,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
即便是想起来此战的破解之法,刘和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啊。
要是被袁绍惦记上,代郡可就危险了。
“吾初来战场,还未清楚状况,不敢妄言。”
袁绍一脸失望的看着刘和,眼神中还带些不屑,好似早就知道刘和没什么好见解一般。
刘和见被袁绍看清,有些尴尬,又想挣回些面子,于是继续说道:
“正如将军所言,需速速击败公孙瓒,河北平原,最适合骑兵作战,若是清河真的冻住了,以目前的形势,必败无疑。”
袁绍更加不屑:
“还以为刘侍中有何高见,原来是复述了一遍我的话而已,这事情谁都知道,只是如何击败公孙瓒,要有个具体方案才是。”
刘和敲着脑袋,强辩道:
“公孙瓒连续得胜,肯定会骄纵,利用这一点,出其不意,兵走险招才有胜算。我军倚靠的是清河,不如效仿名将韩信,背水一战····”
刘和这主意,并不高明,还有些愚蠢。
若是一战公孙瓒击溃袁绍守军,失了界桥,公孙瓒便可渡过清河,长驱直入了。
果然,刘和还未说完,沮授、审配、许攸,甚至郭图等人纷纷嗤之以鼻,指责刘和不懂军事,只会信口雌黄,纸上谈兵。
正当所有人都在指责刘和之时,鞠义忽然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刘侍中果然智谋超群,一语便道破其中关键!”
麴义本是西凉西平郡人,魁梧壮硕,极为善战。
善战也就罢了,这人还精通战法,计谋超群。
如此一个人物,简直就是为打仗而生的。
因自身军事能力强悍,麴义对自己颇为自信,自信到自负的程度。
众人看向麴义,不明白麴义悟到了什么关键点。
其实,就连刘和都不知道自己说的废话有何作用,也在直勾勾的看着麴义。
麴义见刘和看向自己,还以为刘和在向自己打招呼。
于是嘴角一咧,朝刘和点了点头说道:
“刘侍中说的很清楚了,公孙瓒连胜之下,极其骄纵,便会大意。我军若是背靠清河布阵,公孙瓒肯定以为我们要背水一战。若我是公孙瓒,必会狂喜,派最精锐的部队,一鼓作气攻下界桥,那整个冀州就是囊中之物了!”
说到这里,其实没什么,正常人也会那么想,并没有很高明的点。
袁绍皱着眉,说道:
“那又如何,形势还不是对我军不利!”
麴义摇摇头:
“这就是刘侍中高明的地方,公孙瓒最精锐的是‘白马义从’,那三千‘白马义从’或射或冲,每次都会给我军带来巨大伤亡。若是我们派精锐的小股部队,设个陷阱,引诱那三千白马义从,并伺机歼灭,那公孙瓒没了‘白马义从’,也就没那么大的本事了!”
麴义说半天,还是没说具体的计划,沮授有些着急:
“麴义,继续说,该怎么消灭‘白马义从’?”
麴义一撇嘴:
“你好歹是袁公的首席谋士,这都不知道?刘侍中说的很清楚了,要背靠清水河!
这几天天气温暖,地面积雪融化不少,地面非常湿滑,岸边更是泥泞。白马骑兵来攻,便会陷入其中,到时候布置上精锐弓弩手,那白马骑兵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会被我军随意宰杀,明白了吗?”
沮授仰着头,想了一会,然后高声喝彩:
“妙啊!好计策!”
作为事件主角的刘和,此时还是一脸懵,他既没听懂麴义的计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哪里妙了。
刘和狠狠的问自己:
我刚刚到底说什么了?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20_20797/30190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