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北二十余里烟尘滚滚,皇甫郦正率领着兵卒‘仓皇’北逃,部队后面追击的,正是郭图、淳于琼、朱灵所率领的三万袁军。
皇甫郦后撤三十余里,易阳的守军见状,亦‘惊恐’万分,纷纷弃城北逃。
郭图、淳于琼、朱灵等人,顺利占据易阳。
如此大捷,郭图忙派人给袁绍送信,先表自己的战功。
夜晚,郭图、淳于琼、朱灵等人聚在一起,郭图座于主位,俨然把自己当做三军的主帅了。
“啊哈哈哈,主公早就应该以我等为帅了,今日大捷正是见证了我等之能力,想那沮授还谏言龟缩防守,哼!真是太可笑了,沮授简直就是个缩头乌龟。”
淳于琼立刻将马屁奉上:
“就是就是,公则兄威武,所向披靡,刘和军一触即溃,简直不值一提。”
朱灵则有些疑惑且担心的说道:
“刘和军可都是些老兵啊,且兵卒数量不比我军少,在伤亡不大的情况下一触即溃,此事甚是蹊跷啊。”
郭图斜着眼看向朱灵:
“怎么,朱将军是怕了那刘和不成?”
朱灵皱着眉回道:
“吾并非怕了刘和,只不过刘和诡计多端,且其军队溃而不散,怕是有诈。现在主公好不容易凑齐五万大军,将三万大军交给我等,我等必须小心翼翼,勿使大军有失啊!”
郭图摇了摇头:
“今日一战,汝也看到了,刘和军并非传言般的能战,或许是经年累战,兵卒已乏。兵卒思乡心切,才毫无战意。此正是击溃刘和,收回失地的大好时机,汝怎能不战自怯呢?”
朱灵说不过郭图,只能叹气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明日吾率军向东进攻曲阳如何?”
朱灵欲向东进攻曲阳,不再继续向北深入,郭图以为朱灵确实怕了刘和:
“呵!主公所托非人啊,既如此,朱将军自便。但我与淳于将军收服冀北之时,汝可不能窃功。”
朱灵听到郭图怕自己抢功劳,非常气愤:
“郭图!汝太瞧不起人了!我朱灵不屑于占你的便宜,但刘和军如此,定有图谋,吾言尽于此,望汝好自为之!”
朱灵说完,气愤的一甩战袍,扬长而去。
第二日一早,朱灵招呼都没打,便率领麾下的万人向东面的曲阳而去了。
郭图对朱灵冷嘲一番后,派人通知邯郸城的蒋齐,命他率兵接收易阳城,自己则与淳于琼,率领两万兵卒,继续向北深入。
郭图、淳于琼向北行军十余里,路边净是刘和军丢弃的辎重粮秣、盔甲旌旗。
郭图与淳于琼仰头大笑,随即下令大军全速向北追击。
又追十余里,已到达广年一带,广年城易大开城门,且城头未有一人。
郭图笑道:
“啊呀呀,幽州军跑的够快了,我军已经全力追击了, 竟然还让幽州军逃了。哈哈,今日我等便入住广年城,明日一早,再追敌军。何茂、王摩,汝二人各带五百兵卒入城探查,防止城内有伏兵,去吧。”
郭图虽被胜利蒙蔽了双眼,但还不傻,郭图没着急入城,反而派出两个副将各率领五百人入城探查。
先入城也算是功劳,何茂、王摩感激的朝郭图一礼,便各自率领五百兵卒朝广年城内奔去。
郭图跟淳于琼所带的兵卒大多都是新募,也没经过多久的训练,追击两天,都已经疲惫至极。
现在郭图命人去探查城内,后方的兵卒便趁机开始休息。
兵卒立刻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更有甚者,盔甲武器也脱下,随意扔在地上。
半盏茶的功夫,广年城内隐约传了些厮杀声。
郭图有些得意,对着喝酒的淳于琼说道:
“淳于将军,看见了吗,刘和军果然在城内还有些残兵,大概何茂、王摩正领兵清剿呢。”
淳于琼酒不离身,狂饮一口夸赞道:
“恩恩,公则兄想得周到。”
说完,淳于琼便再次仰头,咕咚咕咚喝起酒来。
就在此时,广年城内奔出十余人,那十余人连滚带爬、狼狈逃窜,其身后还跟着数百兵卒。
“不好了,城内有埋伏!”
“快跑啊,兄弟们死伤惨重,连王摩将军都被杀了。”
“啊!我不想死,等等我,拉我一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淳于琼吓得一哆嗦,一大口刚刚入口的老酒便喷了出去,还不偏不倚的喷在郭图脸上。
郭图摸了一把脸上的酒渍,狂喊道:
“都起来,都起来,敌军出现了,准备战斗!”
可兵卒都瘫倒在地了,衣甲兵器也都扔在地上了,短时间之内不可能穿戴好衣甲,列好阵型对战。
要知道,东汉时期的甲胄分内甲、外甲,重达三四十斤,这些甲胄穿戴复杂,往往需要两人配合,花费一刻钟的时间才能穿戴整齐。
郭图、淳于琼麾下的兵卒因急行军都累瘫了,此时听到敌军至,仅能勉强找到武器,至于盔甲什么的,几乎没有时间穿戴。
广年城内冲出击败幽州军,人数并不多,郭图见状,小心脏稍稍放了下来:
“不过几百敌军而已,慌什么,列阵,列阵!”
兵卒混乱的如无头苍蝇,寻找自己的将帅列阵。
此时,大地微微震颤,兵卒愣神之余,看到远处一支骑兵朝自己冲来。
郭图瞪大了眼珠子,那支骑兵足有万人,旌旗上写着个大大的‘庞’字。
万人的骑兵队伍,冲击两万疲惫新卒,且是身不着甲、毫无阵型的新卒,那无异于屠杀。
郭图嘶喊着让兵卒列阵,淳于琼也扔掉了手中酒葫芦,指挥着兵卒作战。
庞德的骑兵排成锋矢阵,直直的冲入混乱的援军中。
那景象,如筷子捅豆腐一般,几乎毫无阻碍的,便捅了个对穿。
冲垮阵型的骑兵并不停留,而是分成两队,旋及左右绕圈掉头,继续冲击。
两万袁军,面对有马鞍马镫的一万骑兵,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等待屠戮。
广年城外,断肢残臂混合着血水,被战马的铁蹄踩入血泥之中。
整个战场满是凄厉的悲呼以及痛苦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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