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曾姳反倒是比江凡先醒。
醒来缓过神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客厅看看,看看那个不要脸的人是不是被冷死了。
一开门,屋里的气温顿时令曾姳打了个寒颤,快步走到客厅一看,江凡那家伙舒舒服服的呈一个大字躺在沙发上,鼻间甚至还发出微弱的鼾声,哪里有一点被冷到的样子。
她抬头看了一眼中央空调,没错啊,是开着的。
这家伙心这么大,这么能抗冷?
看到江凡舒舒服服的睡觉,曾姳直接把温度调到十六,气呼呼的回了卧室。
……
“阿嚏!”
江凡醒来的时候,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一坐起身来,顿时发现不对。
好像有点凉。
抬头一看,好家伙,原来是空调温度开到了最低。
“还真贴心,这个天就怕我热着,开空调招待呢。”江凡自嘲的说了一句,起身伸了个懒腰。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曾姳故意弄他的,这都还穿着厚外套的时节呢,也不怕他这一晚上就这么睡过去了。
江凡去卫生间搓了把脸,走到厨房一看,才想起屋里基本上什么都没有。
走到客厅看了看,玄关上有一串挂着娃娃的钥匙。
江凡一把全都给捞走了,就连旁边的车钥匙也一起带走了。
关门的声音很轻,但曾姳还是听到了。
走到客厅,哪里还有江凡的身影。少了一个人,屋里又回到了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了。
情绪莫名的低落了一些,这种自然而然的变化,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
缩回沙发,曾姳抱着那个半大玩偶,在沙发角落继续着这几天都会做的事,发呆。
原本该持续几个小时的发呆,结果还没到一个小时呢。
就被门外的开门的声音给打断了。
她看向门口,门开,拎着两个大袋子的江凡走了进来。
把身上的一大把钥匙放在了玄关上面,自顾自换鞋。
“起了?”江凡看向缩在沙发角落的曾姳,从手里其中一个大袋子里面拿出白粥和包子放在茶几上,“趁热吃,楼下买的,味道不错。”
“你还没走?”
“昂,饿了不得吃饭嘛,去买了点菜,可累死我了,到处找人问菜市场在哪儿。”
说完,江凡就拎着两大袋子的东西去了厨房边上的饭桌,两袋子东西里面,有零食,有食材,一应俱全。
曾姳看着桌上的白粥,又看了看那个不要脸的人把这里当自己家似的整理着食材,没有动作。
等到江凡收拾完厨房那边回来,看到茶几上原封原样的白粥,眉头跳了跳,“吃点,吃了我好跟你说县里给法医针灸培训的事情,付叔那边还等着的。”
“我不是说了不去嘛?”
“你不去,我也不去,这事就晾着?”
江凡把白粥往她面前推了推,“这不是赌气的事,这件事对于县里,对于许多案件的侦破都是有极大帮助的,为民造福的好事。”
“谁赌气了?我不想都还不行?”
“也行。粥不吃是吧?不吃我倒了。”说完,江凡端起粥和包子,转身走向厨房。
“放下!”
江凡当做没听见。
“我让你放下!”
等到江凡快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曾姳受不了了,跳下沙发,小跑着上前,从江凡手里抢过白粥和包子,走回茶几边上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江凡不动声色,这种执拗的性子,只要跟她反着来,她就会这样。
等到她吃完,江凡才再度提及关于针灸培训的事情。
“这件事,首先对于中医的发展是有好处的,其次就是个人,你不去的话,那我就联系付叔了,我自己上了。”说完,江凡走到门口开始换鞋,没有一点留意。
但他心里面一直在数一二三四,就等曾姳就范。
“等等!”曾姳忽然出声叫住他。
江凡不为所动,换好鞋之后还自顾自的掏出了手机。
“我说让你等等!”曾姳真是服了这个不要脸的了,“我要去。”
“现在不成了,我想明白了,这种好事还是我自己去,留给别人,我不是傻吗?”
“你不许去!”曾姳气呼呼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去。”
“凭什么?那两套针灸是我教你的,凭什么要把机会给你?”
曾姳一时间找不到回堵的话,下意识道,“你欠我的!”
得嘞,听到这话,江凡故作沉默,‘深思熟虑’之后,叹息一声,赶紧给付从荣打了电话过去。
将这事让曾姳上给说了,最快的话,明天就可以进行了。
这下,想改都没得改了。
正如江凡所说,这可不是赌气的事情,这是关乎到县里,关乎到整个法医体系的大事。
不是闹着玩儿的。
江凡一边把手机放回兜里,一边‘无奈’道,“这次的机会就让给你了,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了。”
说完,又把鞋给脱了,重新回到沙发上躺着。
曾姳看看屋门,看看江凡,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已经都告知付从荣了,那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你刚才不是要走,怎么还不走?”
江凡没搭理她,再次耍赖皮起来,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曾姳怎么赶,江凡就是不走,只能自己回了卧室里面。
中午饭点,江凡弄了好几个清淡的菜,自己一口没吃,带上东西就离开了。
这次,是真的走了。
到现在,该做的事情他已经做完了,虽然中途出了不小的岔子,但是他想要的目的也达到了。
县里的法医针灸培训,成功让曾姳去了,无论如何,有了这一次的经历,往后她的个人发展,绝对是空前利好的。
至于另外的学习针灸的事情,她说考虑,江凡默认她接受了。即便是最后给了一个不满意的答案,有了培训的经历,也足够了。
到这里,至少她的未来会得到更好的发展,江凡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后面具体会如何,听天由命。
他也没有时间一直留在这里耍无赖。
江凡走后,曾姳走出卧室,第一时间就看向玄关位置。
那里,所有的钥匙都在。
来到餐桌边,她看着桌上摆放整齐的菜肴。
默默的哭了,不是感动,而是遗憾。
为什么,他就不能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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