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阴石阳,其实就是一座山。
上面有两个自然形成的巨大石柱,像是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那边吗?我没去过,好像是在沿津镇那边?”
“对,就是那边。”
那地方距离江凡他们这个镇子可不算近,两者相当于是中间隔着一个县城。
“成,就去那边,那得赶紧弄饭了,不然等过去的时候都晚了。”
江凡麻利的弄好午饭,吃过之后两人连碗筷都没收拾,就下楼出发。
他开不了车,就只能享受这闲暇的时光了,开车的重任交给曾姳。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两人才赶到那山脚下。
江凡抬头看着耸立在山巅的那对自然形成的石像。
确实像听说的那样,很像一男一女,只不过只是一个轮廓,估计等走上去看了之后,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拿着。”曾姳把买好的水递给江凡,然后先行朝着山路跑了上去。
经过大半个小时的登山,两人总算是到了山巅,这上面还是有一个象征性的香火坛子,虽然没有供奉什么神像,但是里面这会儿都还有燃烧着的香火。
附近还有几个人在这边走动,也是和江凡他们一样上来看看的。
至于其他的地方,就要显得荒凉了。
估计上来的人,也就是看看这两个浑然天成的石像罢了。
“江凡,快过来。”跑在前面的曾姳回头有些气喘的对着江凡招手,笑颜如花的她等到江凡走近了些,才凑到江凡耳边说道,“这个香火其实是不灵的,要在石像下面的那个树根交错的地方上香才有用。”
“这么神奇?”
看到江凡那夸张的神色,曾姳就知道江凡不相信,她没好气道,“我以前来过,那次许愿自己能够考上班级第一,你猜猜怎么着?”
江凡沉吟道,“我猜……你平时成绩也不错,应该经常是班级第一。”
“……”曾姳指着来时路,“这么扫兴!你给我下去!”
“开玩笑开玩笑,我当然信。”江凡赶紧打了个哈哈。
曾姳气呼呼的转身,还是朝着那石像下树根交错的地方走了过去。
作为一个医生,她怎么可能信鬼神嘛。
但这就是她此生祈愿,还成功过的一次。
所以,她想带江凡过来。
两人来到曾姳说定的位置,这个位置再看两具石像,都不能用石像来形容了,就是两块高耸细长的石头,上面长满了青苔,满是岁月的痕迹。
曾姳一手拿香,一手朝着江凡摊出。
后者自然的递上打火机。
点燃六根香,递出三根给江凡。
曾姳先一步双手捧香合十,微微低头,闭上眼睛轻声道,“祝江凡以后平平安安,往后的日子一帆风顺,能够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江凡愣住了,曾姳所求,是关于他的?
完完整整的家?是因为那天和她说了自己年少时候的事吗?
江凡思索间,曾姳已经三鞠躬,最后将那三炷香插入到了树根之中。
“想什么呢?赶紧许愿,你第一次来,说不定要更灵一些。”
江凡回神,像模像样的学着曾姳之前动作。
“不行,你要说出来,不然就不灵的。”
“……”江凡的脸色突然拧巴了起来。
“怎么了?你没有许关于我的愿望吗?”曾姳大气道,“没事,你只要说出来就好,不要说和刚才心里想的不一样就好。”
江凡的脸色更加拧巴了,他认真的问道,“真的要说吗?”
“我都说没事了,你没许跟我相关的愿望没关系。”
江凡点了点头,重新双手合十。
刚才曾姳许了关于他的,他的又怎么可能和曾姳无关呢?
在他闭上眼睛的刹那,曾姳原本洒然的眼神却忽然晦暗了一下。
她怎么会不在意呢?
可下一刻,她这抹晦暗全然消失不见。
“保佑曾姳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
说完,江凡三鞠躬,快速的插上香,拔腿就跑。
“江凡!”
曾姳羞愤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
直到下山的时候,曾姳还不停的扭着江凡的手臂,那上面这会儿已经满是红印子,全是曾姳掐出来的。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流氓?怎么能够许那种愿?”
“心里许就算了,你还要说出来!”
“是你让我说出来的,不然就不灵了。”
“谁要它灵了!”曾姳又狠狠的掐了一下,“谁愿意生谁生去,别打我的主意!”
忽然,曾姳又狐疑的问道,“你是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真不是,我那会儿心里许的就是这个。”
“你还真是好意思!”
江凡躲了躲曾姳掐来的手,等到曾姳不想再掐了,江凡才收敛起笑容,诚挚道,“谢谢你,曾姳。”
曾姳将脸转向一边,“谁要你谢。”
“你自己做事当心些就好,没有什么比平平安安更好了。”
当然,还有那些旧时的光阴。
过往如云烟,忘记意味着背叛,但是背叛那些糟心的光阴,没什么不好的。
“好,一定平安。”
“我都答应你了,那你……”
“……”这就是个无赖,三句话不离这个。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山。
殊不知,今天这山上所说的一切都会灵验。
回去的路上,江凡也明白了,今天曾姳哪里是想要到这边来玩嘛,她就是想要在这里为自己祈愿。
他觉得,真心就应该换真心,他们的感情,在今天真正的升华了。
日久生情,说的就是在长久的相处之下,总归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两人的感情会升华,更进一步。
两看相厌的话,就是看得再久,那也生不出情来。
下次到富贵园去,他要光明正大的和江静萱她们说明曾姳的事情。
两人回到镇上,在镇上将就吃了个晚饭,曾姳是累得不行了,平时哪有像今天这样运动过?
她躺着休息,江凡就把午饭时留下的残局给收拾了。
等他从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曾姳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听浴室的淅淅沥沥水声,应该是在洗澡。
江凡等啊等,等了四十多分钟,曾姳才开门出来。
眼前的一幕,让江凡视线凝固了。
除了曾姳,再容不下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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