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很快看出了王妈妈的顾虑。她叹了口气,说:
“实在不够的话,就拿樊莲儿的嫁妆抵吧。”
樊家在没落之前,也算是个大户。她的嫁妆这么多年来都在王凤手里。
古视昌在银钱上没亏过她,再加上动先头夫人的嫁妆这种事,好说不好听。樊莲儿的嫁妆才幸存至今。
可现在没办法了,王凤只能拿她的嫁妆垫付了。
王妈妈答应一声,迅速退下去安排了。
……
他们当然是找不到刘明一家的,这些人把人皮面具一撕,散入人群中,根本就找不到。
至于她垫付出去的银子,当然由杨淑和潘核分了。
……
“兄弟好计谋啊!这次多亏你,我们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祥云坊。
潘核笑容满面的数着桌上的银票。这是古远不久前送来的。
这才是第一批,那些赌徒的房契等物也在他们手上。等这些人拿钱来赎他们的东西,他们还能再赚一笔。
潘核清点完毕,分出一半推给坐在对面的杨淑。
“我不要。”
杨淑却摇头,拒绝了。
潘核一愣,反问:
“什么意思?兄弟是嫌不够吗?也是,这个计策是你想的,是应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些钱我都不要。”
杨淑打断了潘核的话,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王凤现在正忙着卖她手里的东西。我希望,潘老板你能私下把这些东西买回来。之后如果有一个叫樊英的人想要买这些,还希望你不要难为他,把东西低价卖给他。”
潘核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看来兄弟你是个有秘密的人啊!”
杨淑一笑,同样意味深长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如何,潘老板都只赚不赔。”
潘核也笑了:“兄弟说的对。来,我敬兄弟。”
杨淑和潘核碰了一下杯,然后仰头饮尽杯中酒。
“王凤不是个会吃闷亏的人,她找不到刘明,就一定会来找你。潘老板准备怎么办?”她问。
潘核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找就找呗,白纸黑字的借条写的清楚的很,她就算要上公堂我也不怕。”
“确实如此。但你为何不再敲古视昌一笔呢?反正正如你所说,白纸黑字的借条写得清楚,哪怕你把事情闹大了,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什么意思?”潘核问。
杨淑咧开唇,露出个阴森的笑:
“不如趁王凤还没把钱还清,把这件事捅到古视昌那里去。毕竟他自己做的生意已经够脏的了,他夫人还敢碰赌博的生意。他的脸色一定会很精彩,我已经开始期待了呢。”
看着她恶劣的笑容,潘核打了个寒战。他确定,对面这个人肯定和古视昌有仇。
……
计划在一步步推进,杨淑自认为算无遗策。可她到底不是神人,还是算漏了一件事。
樊英收到杨淑那封以左子辰的名义写的信,火急火燎的就往扬州来。他不认识古德生,但能给古视昌添堵,他就很乐意帮对方一把。
古德生母子被救走后,古视昌就一直派人盯着左子辰。但左子辰有别的门道,他没能截住那封信。
可自从樊英回去后,他同样让人跟着对方回了鲁地。所以樊英刚动身,他就知道了。
他不确定救人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和樊英有关。但这个人接二连三的和他过不去,不该留了。
樊英的武功还行,古视昌自己抽不开身,又怕彭前搞不定,竟然花钱请了人去处理。还是梅花阁的人。
樊英虽说是日夜兼程,但到了晚上,他还是会找个客栈休息的。
但今日,因为白天的时候遇到点事耽误了,晚上就没来得及进城。
放眼四顾,一条官道一眼望不到头,附近连个土地庙都没有。
樊英无奈,打马转头,拐进了旁边的小树林。
他找了一棵树,把马拴好。然后去捡了些干树枝,掏出火折子,把火生了起来。
正当他拿着水壶,吃着干粮的时候,一个黑影已悄然来到了他身后。
“嗖”,一声细小的破风声响起,一支吹箭朝樊英后脑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的一偏头,手里的水壶也往后砸了过去。
同时他迅速起身,腰间的大刀也出了鞘。
“谁?滚出来。”
他暴喝出声,脸上也是一片凝重。
他能感觉到,刚才那人武功很好,对他的杀意也十分浓重。
树后那人缓缓的走了出来,心想:
“这樊英反应还挺快,够得上黄梅了。”
对,他就是专门处理黄梅的二瓣杀手。
之前他以为,樊家在江湖上籍籍无名,樊英这个名字,更是没什么人知道。他之前还觉得,樊英只能够的上白梅呢。
“你是谁?想干什么?”
樊英提着刀,沉声问来人。
他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劫道的呢,可这人就一个人,看样子也不像是劫道的。
那人讥诮一笑,说:
“杀你的人。”
此话一落,他拿着刀就朝樊英扑了过去。
樊英见他不想多说,只好也拿着刀架了上去。
两把刀重重的碰在一起。
樊英虎口一麻,差点拿不住刀。整个人也往后退了好几步。
反观那杀手。刀子只是偏了少许,脚下还站的稳稳的。
樊英一看,就知道自己打不过来人。
他拿着刀在身前用力劈砍几下,整个人却往后退。
他看准了拴马的大树,猛然一跃,就想要跑。
杀手冷笑一声,用比樊英更快的速度扑了过去。
他手起刀落,抢先一步砍断了缰绳。然后又用刀背重重的敲了下马腹。
马儿受惊,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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