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辰一击不中,索性直接扣住了杨淑的左肩。
“我记得当年在飞虎山见面,我伤的就是你的这里。今天我可不会留手了。”
说完,他一用力,杨淑肩头的衣服和皮肉就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原来他的指缝间不知何时夹了一片碎瓷。
左子辰下手极重,杨淑肩头的衣服瞬间被鲜血染红。
可她没哼一声,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怎么,全被我说中了,所以你恼羞成怒吗?”她笑问。
左子辰没接这话,默默的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杨淑终于有了反应,她轻丝一声,骂道:
“你来真的啊?弄死了我,你可什么都得不到。”
“我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左子辰轻声说。
杨淑无声一笑,生不如死。左子辰一定不知道,没有人会比她更懂得何为“生不如死”。
“梅花阁的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要是真敢干这种事,不只是梅花阁,江湖上所有杀手和仰仗这些杀手的人都会对我下江湖追杀令,到时候我还真不如留在你这里生不如死呢。不过有一件事,我倒真可以透露给你,你想听吗?”
“又想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来骗我了?”左子辰问。
杨淑无奈,撒谎太多,如今说实话也没人信了。她终于也饱尝了一回自酿的苦果。
不理会左子辰的不信任,杨淑说道: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你那个堂妹夫顾璟程可能是梅花阁的人。我现在不仅可以告诉你他是谁,甚至可以告诉你,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左子辰不说话,但手上也没再加力了。
“他是梅花阁前任行刑堂堂主谢程。……”
随后她把自己关于顾璟程的所有猜测都告诉了左子辰。
“我凭什么相信你?而且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左子辰冷冷的问。
“当年的谢程,是我杀的。”杨淑说。
“至于你觉得这事和你没关系嘛,原本的确没有,可现在不一定。你那堂妹可是人家的夫人。我知道你们兄妹两个关系不好,可你这么爱惜羽毛的人,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吧?再说了,顾璟程练的武功,那可是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东西。你觉得和你真的没有关系吗?”
“即便如此,这也是之后的事。你如今不肯帮我,那今日的事就别想善了。”
左子辰的态度很坚持,他甚至又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
杨淑咬咬牙,空着的右手悄无声息的往左子辰身后伸。
然后她猛然逼近左子辰,凑在他耳边轻声道:
“子辰,你竟然不仁,那就不能怪我不义了。”
说完,还不等左子辰反应过来,他的后腰上就贴上了一把匕首。
左子辰放在杨淑肩头的手一僵,然后竟然笑了。
是他大意了。他怎么忘了,他能在手里藏东西,杨淑也能。更何况杨淑还是大名鼎鼎的肖燕燕。
“所以你是想和我同归于尽吗?”左子辰问。
杨淑一笑,道:
“怎么会呢?我当然是想和左哥哥你相亲相爱啊。”
左子辰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他想明白杨淑此举何意,他就听到了大堂门外的动静。
杨淑也听到了,她扬唇一笑,伸脚一个反踢,鞋尖的钢针就射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射在反锁的锁孔里。
门外的人本就站在门口,这一下门直接应手而开。是古月宁。
看到眼前这一幕,她的脸色霎时惨白。
此时,左子辰的一只手搭在杨淑肩头,正面对着门口。杨淑的一只手看似环着左子辰的腰,正和他对面而立。两人离得很近,杨淑的嘴唇甚至已经贴在了左子辰的耳畔,好像正亲密的说着什么。在古月宁的角度看来,两人绝对是在搂搂抱抱。
可只有左子辰知道,他的后腰正仅仅贴着一把冰冷的匕首,他后腰的衣服和皮肉甚至已经被划破,有丝丝血迹在往外渗。而杨淑看似亲密的话语,她说的是:
“左子辰,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惊喜吗?”
来左家之前。杨淑看到老十之后,就知道找她麻烦的是左子辰。她甚至猜到了左子辰会把古月宁打发回娘家。所以她特地回锦绣坊了一趟,快速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乔芷。纸条上只有8个字:
“先古月宁,后墨天浩。”
意思就是让乔芷先去找古月宁,再去找墨天浩。
如果左子辰肯听她好好说话倒也罢了,最多就是让古月宁暂时拖住他的脚步。然后等墨天浩那边来接她。毕竟在墨天浩看来,她必须要死,但以己度人,杨淑觉得他一定会想让她死在他手里。更何况他对她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呢。所以,他一定会来救她。
如果左子辰不识抬举,非得跟她算以前的账,那她就像之前一样,送他一份大礼。
左子辰终于反应过来,提膝想逼杨淑后退。
可杨淑躲都不躲,甚至更加贴近了左子辰。然后拿着匕首的手更加用力,嘴上却用古月宁能听到的声音说:
““别动啊,子辰。怎么,夫人来了,不好意思了?不是你光天化日把我约到这儿,还把门锁上了的吗?”
听到这句话,古月宁彻底变了脸色。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含着泪转身狼狈的跑了。
“阿宁你等等。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
左子辰一边急急的喊,一边毫不留情的冲杨淑出手。
这次他是认真的,杨淑当然不敌。她为了不多吃苦头,索性也没怎么反抗。左子辰很快就点了杨淑的几个大穴,然后粗暴的把她推在地上,自己追了出去。
左子辰心里有气,即使杨淑没怎么反抗,身上有几处也伤的不轻。可她丝毫不在乎,反倒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的笑道:
“左哥哥,你可真是好生心狠。之前还淑儿淑儿的叫人家,见了美娇娘,就翻脸不认人啦。哈哈哈。”
左子辰听到了,他气的咬牙切齿,却无心理会。
……
左子辰是怎么和古月宁解释的,杨淑不知道。她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笑的得意。没过一会儿,福伯就带着好几个人亲自把她押去了左家私牢。他们无不神情戒备,生怕他会暴起伤人似的。杨淑看得十分无语,苦笑道:
“我现在连动都动不了,你们那么防着我干嘛?”
几人不理她,反而更防备了。他们刚刚就被这女人狠狠的阴了一把,还因此惹的家主大发雷霆。
正堂外本是有不少人守着的,古月宁原本根本不可能站在门口。可是杨淑跟着福伯来的一路上,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身上放了一个装有或人心制作用的香囊。然后随着福伯的走动,香气缓缓逸散出去,他们这些守在门口的人也都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这才有了刚才的事情。
走到私牢门口,宋嬷嬷更是仔仔细细的把杨淑全身搜了个遍。确定她身上没在藏着任何危险物品后,才粗鲁的把她推进了牢门。然后“砰”的一声,牢门在她面前怦然关闭。
杨淑知道,这次自己是彻底得罪了左子辰,对方短时间内怕也是不会来见她的了。她索性不再想左子辰,安安静静的等着墨天浩来接她。
她中午没到就被请到了左家,刚才又和左子辰动了手。再加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杨淑觉得自己有点饿了。而且一直保持一个动作不动,她也有点难受。不过这一切她都能忍,她从前吃过的苦远不止这些。
牢房里不见天日,左子辰也不可能让人来给她送饭。杨淑很难判断时间。估摸着过了几个时辰,大约到了晚上,终于有人打开了牢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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