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官府不肯出手怎么办?”
乔芷年纪虽小,但见识不少。这段时间,她查了左家后。就更加明白,像左家这样的人家,肯定跟官府或多或少是有些关系的。
“那就给官府一个不得不查的理由。”杨淑说。
然后又问乔芷:“你查到左怀信他们这批货有多少了吗?”
乔芷在纸上写了个数。
杨淑一看,货还不少。但这还不够。
“去官府的时候,把数量多报一倍。这可是私盐,我就不信崔炳权敢把这件事瞒下来。”
崔炳权是现在的扬州知府,这么大一批私盐,他绝对不敢隐瞒。
他一开始不可能知道这批货是左子辰劫的。等知道的时候,管都管了,再怎么轻拿轻放,左子辰都不可能独善其身。
……
知府衙门,崔炳权现在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火急火燎。前两天,她的书房里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正月二十八晚,运河边,私盐五船。有江湖人劫货,多带人手。”
当时崔炳权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仅是因为有人悄无声息的闯进了他的书房,更是因为纸条上写的信息。
五船食盐啊!再小的船,那也是个相当大的数量了。
要知道本朝贩卖私盐,超过一石就得判死刑。
之前他不知道,就可以当做没看见。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清正廉洁的好官,那些人贩私盐得了钱,他也是能拿到好处的。
但现在有人把这件事捅了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他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写纸条的人,把这件事往上一报,他就完了。
所以这件事他必须管。
但是纸条上说的也很清楚了,这次不光是贩私盐的,可能还有一批劫私盐的。而且还是江湖人。
扬州不像那些处于边境的知州,是没有可以调动的军队的。这就让崔炳权很是头疼。
这该如何是好?
最后,他把主意打到了暗罗卫身上。
暗罗卫就是处理江湖事的,扬州的暗罗卫更是除了京城外最强的,不找他们找谁呢?
当然,后面这条,崔炳权是不知道的。
钱缘州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卖私盐就算了,竟然还有人想劫私盐的。简直是胆大包天啊!
最重要的是,如果只是一群不怕死的土匪也就算了。怕就怕,这群人是扬州的武林世家。
经过考虑,他把事情报给了银副指挥使。
兜兜转转的,事情就到了墨天浩手里。
他当然不知道,这其中也有自家娘子的手笔。但他也对此来了兴趣,决定去看看。
正月二十八晚,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杨淑他们一早就吃过了晚饭,闲聊了几句后,就都洗漱睡下了。
睡到一更天的时候,他们小院的门却被人拍响了。
墨天浩起身披衣开门,外面是一个风雷镖局的兄弟。
他满脸着急,见了墨天浩就道:
“小墨,出事了。年前从北方过来的那批红货,雇主说是少了。现在正在镖局里呢,和咱们的人打起来了。”
墨天浩一听,这还得了?赶紧进屋和杨淑说了两句,就随着来人快步离开了。
杨淑虽有点疑惑,雇主为何要在大晚上的把事情闹大。但江湖人不想引起朝廷的注意,这么做也能理解。
她知道此事可大可小,处理不好,不光是风雷镖局的信誉会受到损害,可能还要有人流血受伤。所以她嘱咐了几句,就让墨天浩去了。
墨天浩两人出门就去了风雷镖局,镖局里确实也在剑拔弩张着。但墨天浩两人却理也不理,直接去了平时放行李的地方。快速换了一身行头,然后从后门离开了镖局。
没办法。杨淑好酒量,又对所有的毒物免疫。墨天浩半夜想出来,不可能有她这么方便。只好做了这么个局。
……
运河边。正月的寒风格外寒冷,左怀信的额头上却不停的出着汗。
这是他的第一批货,成不成功就看今晚了。他当然是很紧张的,也亲自来了。
还有邓五爷。两人这是第一次合作,他信不过左怀信。交货的时候自然也得亲自来看看。
河边上停着两艘乌篷船,船里头自然就是左怀信心心念念的食言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邓五爷。
“货现在到了,钱我也出了,希望五爷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这批私盐,是由左怀信出钱,邓五爷从固定的渠道收购和出售。
“放心。这套流程我比你熟,不用你提醒。”
邓五爷点了点手里的银票,确定无误后笑了笑。
他一挥手,他带来的那些人纷纷要上船搬货。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十几个人从水底钻出,手里拿着绳索和铁钩,攀住两艘船,就要往上爬。
两岸也出现了不少人,他们直接扑向了邓五爷和左怀信。不杀人,意再拖延。
邓五爷变了脸色,对着左怀信破口大骂:
“姓左的,你阴我。”
不怪他这么想。他交了这么多次货,都没出现过问题,和左怀信一接头,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当然第一个就要怀疑左怀信。
左怀信有苦说不出,但此时确实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两人都带了不少好手,当下就和那些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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