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绿柳山庄顾大公子送了信来。”福伯禀报道。
左子辰挥了挥手,不打算理会。他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哪有心力再去理会顾璟程。
可在福伯准备退下的时候,左子辰却又叫住了他。
“等一下,念给我听吧。”
他突然想到顾璟程和左玉珠的那一层关系,想要知道这个时候他来找自己想要干什么。
顾璟程的信里,一开始只是说了他对左玉珠的心意。然后就说到了重点。
他表示,他可以帮左怀信脱罪。
原来,顾璟程当天晚上,也有一批货运到扬州。是一批茶叶。
顾璟程表示,如果左子辰愿意把左玉珠嫁给他,那左怀信就是他岳父了。当然也可以说是去接他的货的。
至于证据嘛?他当然早就准备好了。
左子辰如果不同意的话,这份证据自然也到不了官府手里。
最后,他向左子辰表示,如果他愿意把左玉珠嫁给他,得到的好处不止这些。他以后愿意长期与左家合作。
当然如果不愿意的话也行,但他就不可能帮忙了。不过大家的关系可以继续维持,前段时间的合作也不会变。
左子辰听了信上的内容,笑了起来。
脸上的表情似喜非喜,似怒非怒。让福伯看的心惊胆颤。
“家主?”
“呵呵呵。好的很,好的很呢。好话歹话都由他说了,名为帮助,实为威胁。好一个顾璟程。”
福伯知道,左子辰生气了。
但顾璟程的证据,现在对他们确实有用。他也拿不准,左子辰会不会答应。
于是他问:“那家主要同意吗?”
“同意。为什么不同意?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我没有理由不同意的。再说我本来就说过,他若想娶左玉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知道该靠着谁就行了。现在证明他的确知道。”
于是,左子辰说,福伯写。立刻就给顾璟程回了一封信。
……
墨天浩那天晚上回来之后,就和杨淑说了两句,这件事也就过了。
之后夫妻俩更是在明面上,未曾关注过私盐这件事。
乔芷能力有限,所以杨淑还真就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她只知道,左子辰最后真的帮左怀信脱了罪。
好像是说他是去接另一批货的,只是被牵连的而已。要不是邓五爷一口咬定,就是他和自己接货的话,说不定连判都不用判。
最后因为证据不足,只判了个流放三千里的罪行。
墨天浩倒是知道一些的,不由更加注意了顾璟程这个人。
……
苏州,绿柳山庄。
异了容的林奕,正站在顾璟程面前,请教道:
“主子这么做不怕左子辰生气吗?”
要知道,这可算是趁人之危了。
左子辰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人,等他腾出手来,怕又是一场麻烦。
顾璟程坐在太师椅上,镇定自若。
“可他还不是答应了吗?我要的就是他答应,其他的以后再说。”
他和杨淑一样,猜到了左子辰的想法。但与杨淑的作壁上观不同,顾璟程选择趁人之危,顺势而为。
“那主子为何非要选左玉珠?”
林奕不明白,左玉珠刁蛮任性,家事也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顾璟程为何执意要选她?
“左子辰不好打交道,但他一个瞎子,能把左家做大。绝对不可小觑。我的身份尴尬,再好家世的姑娘,人家也未必肯嫁我。左子辰对他堂妹或许没什么真感情,但面子上总得过得去。娶他的堂妹是最好的选择”
随即他又轻蔑一笑:“刁蛮任性有什么不好?空有美貌,没有脑子的花瓶,才是最好掌控的。左子辰对她不够关心,所以我们做什么,他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发现。但又不会完全置之不理,这样我们要求他办事的时候,他也会帮忙。这样有什么不好?”
林奕恍然大悟,再一次无比钦佩顾璟程的深谋远虑。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下来。
先是左怀信被判了流放三千里,然后是左玉珠的亲事被草草定下。
扬州城的众人对此议论纷纷。可左子辰对此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左怀信的判决刚下来。左玉珠就出嫁了。
那时候二月份才过了一半。
古月宁来找杨淑玩儿的时候,她还十分感慨:
“没想到,我们这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里头,竟是玉珠最先嫁人。”
杨淑就趁机向她打探:
“出嫁的如此匆忙,左小姐可有和你说过什么?”
古月宁听了这个问题,面有难色:
“她不肯见我。我和她关系算不上特别好,但好歹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我也想去看看她。可她不肯见我。”
杨淑若有所思,看来这件事果然不简单啊!
……
左玉珠身穿嫁衣,站在左家祠堂内,给左家的列祖列宗们磕头上香。
左子辰站在一旁,也接受着她的拜见。
左玉珠给他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站了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左子辰,你真狠啊。”
福伯变了脸色。刚想打圆场,就被左子辰挥手打断了。
“我狠?你爹就不狠了吗?”
“我十三岁那年,你八岁,已是记事的年纪了。那年我爹被仇家害死。你的亲爹,我的亲二叔,在我最悲痛的时候,在我给我爹守灵的晚上,让人放火,差点把整个灵堂给烧了。这事你知不知道?”
“我十五岁那年,你十岁。西域血魔来挑战左家,你爹以我是左家家主为由,把我推出去对战。后我负重伤险胜,在床上昏迷了七天七夜。他非但阻止福伯给我请大夫,甚至张罗着要给我办后事。等我醒来的时候,棺材都买好了。这你又知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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