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秀眉深蹙,道:“难道就没办法了?”
黄良阁擦了擦脸上泪水,说道:“倒是有个办法,可老臣这模样,也没法去参奏此獠了。”
太后心中一动,问道:“什么办法?”
黄良阁压低声音,说了起来。
太后听他这几句,更是惊怒交加:“什么!他竟敢……其心可诛!不过此事当真?”
黄良阁肯定地道:“臣若无十足把握,也不敢说出此事。”
太后霍然起身:“那就由哀家和皇上一谈!”
同一时间,陈言府上。
陈言坐着马车刚回到家,开门后郑妍俏脸绷得紧紧的,眼里透着股杀人的光。
“天塌了?”陈言抬头望望天。
“哼,有人找大人!”郑妍板着脸道,转身就走。
陈言大感奇怪,早上郑妍看着还挺开心的,嚷着说什么今儿非要做出一顿好吃的,让他刮目相看。
咋他去上了趟班,她就变这样了?
“大人,您回来了!”
陈言刚跟着踏进前院,只见一人小跑着迎了过来,赫然竟是朱一言。
“朱掌柜,你这是……”陈言诧异看他。
“大人日前嘱咐小人办的事,差不多办妥了,特意来找大人去挑选丫环的。”朱一言点头哈腰地道。
陈言一拍脑门。
只顾着收拾黄良阁,忘了这事了!
“等等,不是你给我送过来嘛。”陈言看了看院子里,确实没其他人在。
“小人确实挑了一些,不过没给付买银,官婢所不许人离开,所以只好劳烦大人走一趟。”朱一言说着,压低了声音,“有一些着实不错,相信一定能让大人满意!”
“是吗?那得去瞧瞧!”陈言眼睛一亮。
他算是明白为何郑妍不开心了,估计是朱一言来时说了这事,郑妍有压力了!
不过她再不开心,这事也得办妥,否则未来的日子他总不能都自己做饭打扫吧?他厨艺再好,终究还是饭来张口的日子舒服自在。
不远处,郑妍狠狠瞪着他。
陈言假装没瞧见,转身回了马车:“朱掌柜,走!”
刑部专门辟了一间官婢所,内里基本都是上次朱一言提过的那些女子。
她们均是明码标价,经过官府审核后定好价,再开放给各方官员购买。
这其中大体分为两类,均是根据犯事者是否官员而定。
犯官家眷,那至少正六品以上的官员,才能买她们。
普通人家眷,则没有购买资格的限制。
她们大多数都没有住处,因此平时就会住在官婢所的寮舍内,由官婢所提供基本饮食和衣衫,但这些全部都要记录,将来想要买她们的人,须先结清这笔账,才能带她们走。
官婢所就在离官事房不远处。
陈言坐着马车跟着朱一言到了那里,只见门口冷清,几乎没人进出。
“这地方生意也太差了吧。”下车后,陈言有点嘀咕。
常理而言,货好,客人才多,相应地,客人少,那就意味着货色不佳。难道朱一言蒙他的,这里的丫环质素其实不咋滴?
“主要是官婢所的丫环价格太高,所以大多数人都不会来这里买丫环。”朱一言解释道,“但质素上绝对不错。”
“太高?有多高?”陈言警惕起来。这货不会是跟官婢所的人联合起来宰自己吧?
“若是到外面去买丫环,可能两就能买一个粗使丫头,十来两能买到个贴身服侍的丫头。”
“但在官婢所,因为这里的女子身份来历多是有官家背景,所以价格高了一倍有余。”
“粗使丫头就得十来两,懂精细活儿、会照顾人的就得二十两往上。”
“当然,干同样活儿的丫头,官婢所的比外面的无论是相貌身段年纪还是谈吐,都要优异,所以各处官员还是爱在这里挑选。”
朱一言耐心地说道。
陈言撇撇嘴:“优异?能优异多少?价格就敢拔高这么多。”
朱一言叹了口气:“举个例子,上个月小人的堂哥到外面买个粗使丫头,四十七岁,花了四两银子。”
陈言差点没一口气把自己咽死:“四……四十七岁?!”
以前他没买过丫环,但前世电视看了不少,脑子里一想起这二字,浮现的都是青春年华的小姑娘,特么居然还有四十七岁的丫环?!这是买了个老妈子吧!
朱一言指了指官婢所里面:“在这,基本都在十二岁至三十岁之间。官婢所有严格的审核制,达不到条件的,一律不允许进这。”
陈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就等于是来了一道海选,综合质素上自然有基本保障。
朱一言再道:“而且,这里还有一个优势。想要质素再好一些,能歌善舞且还会写字画画的丫环,就得来这里才找得到。当然价格不菲,五十两银子往上了。”
“朱兄!你来了!”
两人正说话,官婢所的大门内,一个獐眉鼠目、身着吏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而出。
“计兄,让你久等了!这位就是我提过的陈大人,快来拜见!”朱一言连忙介绍道。
“下官官婢所官婢主事计涛,拜见陈大人!”那中年男子忙向陈言行礼。
“计大人无需多礼。”陈言摆摆手。对方是主事级别,那也就从六品,了不起一个正六品,在他面前确实是下官。
“计兄,人都备好了吧?”朱一言问道。
“朱兄拜托的事,我自然要好好准备。你挑出来的那些女子,已经梳洗停当,就在左院等着陈大人前来挑选呢。”计涛呵呵笑道。
“那咱们还不赶紧进去!”陈言有些迫不及待地当先跨入门内。
计涛愕然和朱一言对视。
后者轻咳一声,道:“陈大人新近入京,宅中无人,有些着急也是正常的。”
计涛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懂!都是男人嘛,哈哈!”
官婢所有好几个院子,陈言推开左院的院门,踏进去后,顿时一呆。
怎么感觉有点像进了凤栖楼……虽然到现在他还没去过那。
院子里,二三十个各色各样的女子正站在那。
而且站得极为整齐,分成了五排六列,每两人之间均保持着同样的间隔。
和凤栖楼那些姑娘的差别,大概就是她们穿着都相当朴素保守。
见他进来,所有女子均唰地一下,全转头看向他。
有的眼中透着好奇,有的透着疑惑,有的像是松了口气,有的却像是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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