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狠狠瞪着陈言,胸口渐渐起伏起来。
这家伙是不是记着方才她质问他的“仇”,故意气她?明明他知道,她绝不可能将他交过去送死!
陈言向前走了两步,沉声道:“事情紧急,再耽搁不得,请皇上即刻下令,将臣交给益王!”
唐韵俏脸生寒,喝道:“都出去!”
众人愣了一下,虽然不情愿,也只好听旨,出了议事房,只留陈言和唐韵单独在内。
凤翎卫关上门后,唐韵才压着怒气道:“陈言,大敌当前,你给朕使什么小性子!这是你赌气的时候吗!”
陈言错愕道:“皇上为何以为臣是在赌气?臣千真万确,是觉得只要去了益王阵中,必可说得动他退兵和自首。”
唐韵气道:“你还在胡说!你想气死朕是不是!”
陈言大摇脑袋:“绝无此事!微臣忠心可昭日月,岂有害您之心?皇上,这事得抓紧,别让益王等不及,开始攻城就糟了!”
唐韵哪可能信他,认定了他是在赌气,气不打一处来,立刻一步上前,左手揪住他胸襟,右手捏起粉拳,照着他脸上就挥了过去。
陈言大惊,匆忙抬手一抬:“哎哟!皇上您别动手啊!臣这身子骨,哪经得起您打!”却是虽然挡住了她这拳,还是被隔着手掌打到头上,痛呼出来。
唐韵厉声道:“既然你执意送死,那不如就死在朕手上!朕先亲手将你打杀,再送你尸身过去给益王讲道理!”一边说,一边抡着拳想再打。
陈言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俯身躲避,可唐韵就在他面前,他躲得几下,头埋得低了点,无意中一头扎进了身前的饱满丰润。
两人瞬间僵住!
陈言保持着俯头的姿势,脑子里轰然一响。
尼玛!
好软!啊不对!是完了!
唐韵也懵住了,她这个地方打记事起,就从没有任何人碰过!
她下意识松开揪他胸襟的手,陈言却仍保持着那姿势,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陈——言!”
唐韵从牙缝内迸出重重的两字,杀气腾腾!
陈言一个激灵,双膝一低,跪拜在地,结结巴巴地道:“臣臣臣是无意的,请皇上千万莫要生气,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唐韵眼眸中似要喷出火来,双颊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猛地一跺脚,转身快步走到椅前坐下,兀自感觉心跳激荡如鼓。
可恶!
居然让这家伙占了便宜!
陈言见她没有叫凤翎卫进来把自己拖出去宰了,暗松口气,小心翼翼地道:“臣真没感觉到啥,皇上里面穿这么厚,其实也没啥好……”
砰!
唐韵一掌拍在桌上,嗔道:“你还说!”
陈言赶紧闭嘴。
唐韵喘息放久,才渐渐恢复了正常呼吸,寒着脸道:“若被人知道此事……”
陈言立刻接过话头:“臣用不着皇上动手,自己一刀割了脖子!”
唐韵冷冷道:“用不着,朕还用得着你,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
陈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却听唐韵接着道:“朕只取你身上一部分,留点教训就行。至于取你哪一部分,你自己想吧!”
陈言一愣,旋即脸色微变,下意识埋头看看自己下面。
难道是……
卧槽!
太狠了!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不许再提。”唐韵把话题转了回去,“朕不管你打的主意,绝不许你去益王那里送死!他乃是杀伐果断的人物,绝不会给你说服他的机会!”
陈言回过神来,沉声道:“皇上要和臣打个赌吗?”
唐韵瞪他一眼:“要是赌的是你会不会死,朕一定赢,可惜这个险朕不能冒。”
陈言有点拿她没辙。
这妞怎么一根筋,怎么都说不通。
心念一转,他露出无奈之色:“好吧!皇上说怎么做,臣就怎么做。”
唐韵轻哼道:“行了!你且回府呆着,朕要亲自整备军务,与益王一战!”
出了皇宫,陈言吩咐道:“彪子,出城!”
张大彪一拉马缰,马车立刻调了个头,朝着城门而去。
陈言阖上双目,闭目养神。
唐韵不让他去,那他就自己去!
当听说益王竟真的谋反时,他瞬间就明白了公孙城所谓的后续计划是什么。
或许这不是对方计划的全貌,但至少肯定是其中一部分。
公孙城说选择益王,目的是为了除去他,但现在看来很可能他撒了谎,或者说没有完全说实话。
他们很可能早已预料到有这种可能性,就算你益王本无反意,也要逼得你谋反!
这也是人之常情,突然无缘无故被冤枉,而且还是满朝大臣一起动手,是个人都必然震怒!
除去益王,与让益王和唐韵杀个两败俱伤,自然是后者更加划算!
自然,如唐韵所说,凭三万军士想要攻破有坚城之利的城卫军守卫,难如登天。
而且只要稍拖几日,待司隶其它城池及相邻数州的援军来到,王府军便休想撑得住!
问题是,益王不是一般人。
他威望极高,支持者甚众,这会让想勤王的地方军也会犹豫起来,拖慢援军的来援速度。
甚至有可能连城卫军内部也有人支持益王,毕竟唐韵以女子之身继任大周帝位之事,天下间仍有极多的不满之声。
到时候万一城卫军内部出了问题,那益王的三万大军便有可能攻破洛城!
再退一步说,若是益王真的赢了,也必然元气大伤。
那时候幕后之人再来个渔翁得利,就能轻轻松松摘了桃子。
所以这一仗绝不能打起来!
马车到了东城门,却已城门关闭。
“停车!奉军令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城,回去!”城门处的军士喝道。
陈言探头看了看,大致心中有了数。
城卫军估计是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封了城,开始备战。
不过所有人的注意力均在外面,守城门的军士没有几个。
“咦?陈大人!”陈言正琢磨时,喝叫的那军士突然一声惊咦。
“你认识本官?”陈言愕然看他。
“大人自然不认识卑职,不过卑职见过大人几次。”那军士态度大变,陪着笑脸上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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