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放心,下官也无意与您和解。”陈言笑了笑,回了一句。

    “呵,自以为是,莫过于此。”襄王一声冷笑。

    “王爷难道想说的那句话,不是绝不与下官和解?”陈言奇道。

    “本王岂是以私废公之人!”襄王眼中闪过一抹不屑,“若你一心为了大周,本王与你和解又有何妨?”

    “瞧王爷这话说的,下官本就一心只为大周。”陈言双眼微眯。

    “是吗?”襄王盯着他,缓缓道,“既如此,为何隐藏你青山县的秘密,不肯说出?”

    “原来王爷仍未改变想法,看来上次的负荆请罪,只是做个样子给皇上看而已。”陈言不动声色地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下官是否可以说一句王爷对皇上其实也没那么忠心呢?”

    “逞口舌之利,终究掩不了你的狼子野心。”襄王毫不为他言语所动,“不妨明说,想要本王与你和解,你须办到两件事,其一是不再与燕逆勾结,其二便是将你青山县的秘密尽数说出!”

    “王爷不想和解就明说好了,何必这么拐弯抹角?下官一来本就没跟燕逆有勾结,二来我青山县没有半点秘密,自然也就没办法办到王爷的要求。”陈言耸耸肩,平静地道。

    “哼,终有一日,本王必会揪出你青山县的秘密,让皇上明白,谁才是祸胎!”襄王脸色一沉,抛下这一句,大步而去。

    陈言笑了笑,抬步跟了上去。

    襄王话里话外,就是想逼他自己将青山县的秘密说出来,他怎可能答应?

    尤其是知道襄王竟与大晋有联系后,陈言更是不可能将一切告知这家伙。

    燕王或者宁王,终究只是内乱。

    哪怕他们得逞,也只是抢了唐韵的帝位,与外人无干。

    可襄王竟与大晋有勾结,这性质就不同了。

    现在还不好说襄王是想借大晋之力夺得帝位,还是单纯想搞破坏,但无论是哪种可能,只要牵涉到了外国,那引狼入室之类的事便很可能发生,而他襄王便是汉奸!

    自然,是否真的如此,还有待查验。

    但在那之前,必须小心谨慎。

    农部大牢,其中一间牢室内。

    “他怎么了?”襄王愕然看着缩在墙角的柏栋。后者像是睡着了,但又像是醒着,不时张开眼睛,又慢慢合上。

    “回王爷,此人颇为嗜睡,整日睡觉。”旁边的狱卒连忙回答道。

    “他这是睡着了?”襄王眉头深锁起来。柏栋的状态怎看都不正常,与其说是睡觉,不如说更像是没精神。

    “呃,算是吧。”狱卒挠头道。

    “叫醒他。”襄王只得道。

    “柏栋!醒醒!襄王爷来提你了!”狱卒上前用力摇晃起柏栋来,摇了七八下,后者才总算睁开了眼睛。

    “王爷?哪个王爷?燕王爷么?”柏栋纵然是睁着眼,眼神也是颇为迷离,茫然扫视着周围的人。

    “是襄王爷!”狱卒在他脸上来回啪啪搧了几下,喝道。

    “啊……”柏栋总算清醒了一些,挣扎着翻身跪下,惶恐道,“小人见过王爷,王爷别打我,我什么都说……”

    “谁打你了!”襄王冷冷道,“柏栋,本王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肯做饵,替本王诱出……诱出……柏栋你干什么!”

    却是说到一半,柏栋忽然转头看向墙壁,露出专注之色。

    然后猛地痴痴一笑,爬了起来,手舞足蹈起来。

    襄王看傻了眼,连叫他几次,都听不到他回应,便转头看向狱卒:“这是怎么回事!”

    狱卒无奈道:“大牢旁边有个戏班,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每次听到那戏班奏乐时,便傻笑着起来胡乱舞蹈。”

    襄王吃惊地道:“什么!何时变成这样的?”

    凝神一听,果然隐隐听到外面传来戏曲声。

    狱卒答道:“自他被押送到咱们大牢之后,便一直如此。”

    襄王惊怒交加,上前将柏栋扯转身,叫道:“停下来!”

    柏栋傻笑道:“王爷,你我且一舞来。”动作仍是不停。

    襄王连着试了好几次,无论怎么喝骂,他都不听,自顾在那舞着。到得后来,襄王大怒下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他才吓得缩到墙角,不敢再舞了。

    但不等襄王松口气,这厮竟然就那么蜷在地上扭动起来!

    襄王这一惊非同小可,柏栋至少在他刑讯时是正常的,那唯一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就是关押在皇宫中的那几日。

    难道是被人下了毒手?

    可按说这该不可能,身在宫中,外有御卫,内有凤翎卫,不可能有人能对他下毒手。

    更何况方才柏栋看着似乎还是挺正常的,若是真被人下了毒手,不是该一直疯疯癫癫吗?怎可能正常一半疯一半?

    百思不得其解,襄王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狱门外的陈言。

    只见后者一脸惊讶表情,摊手道:“下官可什么都不知道。”

    襄王总觉得若是有人弄鬼,肯定是他,却苦无证据,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柏栋变成这样,那他原本的计划是绝计没法用了。

    他沉着脸,转身便出了牢室,大步往外走去。

    陈言叫道:“王爷!人还没带走呢!王爷!”追了上去。

    襄王脸沉得能揪出水来,根本不答他,出了门直接上马,扬长而去。

    陈言停下脚步,看着他背影,哈哈一笑。

    看来,人是不用提了!

    一个时辰后,皇宫,御书房。

    “这么说,王叔没有把人带走?”唐韵问道。

    “禀皇上,是。”陈言含笑道。

    “想不到你这一招竟然能派上用场,到现在朕仍不明白,你到底喂柏栋吃的是什么?”唐韵惊喜地道。

    当初陈言担下这事,说有种东西能派上用场,结果后来每日定时给柏栋服用,初时并未见到什么效果。

    服药两日后,陈言令人在关押柏栋的牢室外奏起乐来,更是让她满头雾水。

    什么个情况,居然还想得这么周到,给柏栋这种逆贼安排享受?

    陈言请她亲自往关押处一观,一到地方,她定睛一看,只见柏栋坐在地上,一副沉醉的模样,闭着眼听着曲子摇头晃脑,十分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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