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您别……”吟霜惶急道,可又不敢说出卫菡在里面的事,唯有眼睁睁看着唐韵去推门。
屋内,卫、陈二人同时色变。
方才急着进来,能记得关门就不错了,哪还记得闩门?她要是推门,绝对一推就开!
卫菡反应极快,猛地一个飞身,从陈言身上跃下床,飞扑到门口,想要将房门闩死。
但已迟了一步。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陈言!朕进来了!”唐韵叫了一声,已经跨进门来。
卫菡来不及退回去,无奈之下,只得遮胸掩腹地一闪身躲到了其中一边的门扇后,连呼吸都差点停了。
好在唐韵进来后,直接看向床的方向,没有发觉她的存在。
不过仍是危险之极,只要唐韵回头,很可能会看到她躲在门后!
床上,陈言飞快地拉过被子遮住自己和床上散落的衣物,不然这光溜溜的模样可见不得唐韵。
他定了定神,看了看卫菡,也怕唐韵回头看去,立刻道:“皇上!有什么事不能等到臣起床着衣后再说吗?”
唐韵脸色难看之极,走到床前,道:“卫菡呢!把她给朕交出来!”
陈言一呆,看了一眼躲在门后的卫菡,却见她有些心虚地转开了头。
“皇上,郡主她怎么了?”他小心探问道。
“她今儿游园时,把贝明王打了!”唐韵怒道。
“什么!”陈言失声道。这事他可没听卫菡说!
但也明白了为何唐韵如此着急,这事确实极为严重。
“贝明王明明对朕以礼相待,卫菡却说他对朕不轨,当众大打出手!”唐韵气呼呼地道,“打完就跑,朕连拦都拦不及!朕去了她可能去的所有地方,包括她府中,均不见她踪影。偌大京城,她最可能找的就是你了!说!她是不是在这!”
“皇上,找她不是当务之急,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贝明王啊!”陈言急忙道。
“安抚?贝明王已经动身回大夏,如何安抚!”唐韵气到脸蛋涨得通红,“朕倒想知道,她如何向朕交待!”
陈言也不禁头大。
交卫菡,那肯定不行,别唐韵真一时气晕了头,把卫菡给宰了。
“难不成在他心中,挨打之事,竟比娶皇上更重要?”他疑惑地道。
唐韵瞬间僵住。
陈言和卫菡均感觉有些不对劲,前者忍不住道:“皇上?”
唐韵垂下螓首,涩然道:“贝明王当时怒而欲走,朕挽留于他,他……他说若要他留下,除非,朕立刻答应嫁他。”
卫菡一震,遮着胸腹的手不禁握紧了拳。
陈言则是一呆,道:“那皇上有没有……咦?难不成皇上竟然拒绝他了?!”
问到一半,他就反应过来,若是唐韵答应了,贝明王岂会离开?自然,是拒绝了!
但白天唐韵在宫中与他说话时那反应,分明是一副为了大周和百姓,只能答应他的样子,为何她居然拒绝了?
卫菡也明白过来,露出惊喜之色。若不是此刻身无寸缕,她真要扑过去抱住唐韵,赞后者一句做得好。
“朕本以为为了天下百姓和大周祖业,可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但最终,却不知为何,却没有答应。”唐韵颓然道,“却令大周陷入危局之中!”
“皇上莫要自责,这事原本就是贝明王爷不占理,您不答应,也是人之常情。”陈言安慰道。
“但如此一来,大周危矣!”唐韵重重一叹。
“那皇上还找郡主做甚?”陈言疑惑道。到了这地步,再找卫菡去赔罪,恐怕也没用了。
“朕何尝不知道找她无用?可现在,朕又还能做什么呢?”唐韵怒色尽失,露出疲惫之色。
卫菡听着她这话,不禁微微颤抖起来,一时激动,张口便要说话。
陈言吓一跳,急忙叫道:“不可!”
卫菡猛地清醒过来,慌忙闭嘴。
她最见不得唐韵委屈的模样,险些暴露了自己。
唐韵一怔:“什么不可?”
陈言反应快,道:“皇上切不可沮丧!此事照臣看来,仍未到绝境,还有转圜余地。”
唐韵苦笑道:“你倒是说说,转圜余地在哪?”
陈言正要说话,忽地心中一动,闭上了嘴。
唐韵等了片刻,不见他说话,道:“为何不说了?”
陈言不动声色地道:“臣不敢说。”
唐韵不悦道:“有何不敢?”
陈言慢悠悠地道:“皇上说过,不许臣插手此事,臣自然不能违背皇命。”
唐韵一时语塞。
良久,她才道:“朕准你插手便是。”
陈言一脸惊讶之色:“皇上不怕我会害两国邦交受损?您也知道,臣一向不擅交际,时常与人闹出矛盾。”
这些话,全是当初唐韵所说。
此刻从陈言嘴里说出来,她不禁有些哑口无言,知道这家伙是气她当初的拒绝,故意的。
“皇上,夜深了,您还是先回吧。”陈言打了个呵欠,翻身躺下,“臣就不耽搁您去找郡主,或者想法把贝明王弄回来了。”
“陈言你!”唐韵见他这反应,又急又气,几步走到床边,一伸手就去拉他被子,“不许睡!”
陈言没想到她堂堂天子,竟会干这种事,猝不及防,被子已经被她扯开。
刹那间,两人同时愣住。
唐韵张大了檀口,看着一丝不挂的他。
陈言则是暗叫完了,忙不迭地掩住身子,惊道:“皇上,非礼勿视!”
被子拉开,不但他得春光大泄,而且藏在这下面的卫菡衣衫也尽数暴露出来!
唐韵一跺脚,扔了被子,嗔道:“谁看你了!”猛地转过身去。
这下陈言更是色变。
她转过身,岂不是正好看到门后的卫菡!
卫菡也是浑体一僵!
完了!
虽说唐韵已经知道她和陈言的关系,但知道归知道,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唐韵转过身,背对着陈言,心跳砰砰,好不容易才压下那羞恼,道:“你堂堂大男人,怎能与朕这样的女子计较?朕当时也只是就事论事,又非恶意抹黑。”
卫菡和陈言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可见她竟然没有暴怒,无不大愕。
前者定睛一看,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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