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头皮一阵发麻。
本来是件挺享受的事,可这要全宅子的丫环都来一遍,那他不得累死?
而且这事还没人能替,现在会骑的就他一个!
但看到她们一脸期待,陈言叹了口气。
算了,累就累吧!
天黑后,陈言才从床上醒来。
白天跟着丫环们一起骑车,累得狗似的,一一载完,他就直接爬回床上,睡到现在。
到最后哪个丫环都没学会骑车,反而一个个同样累得不行。坐个车跟要她们命似的,每个人都死抱着陈言不放,可纵然如此,却仍然乐此不疲。
吟霜早已让人备好晚膳,陈言用完膳,又在院子里把自行车摆弄起来。
骑了这么长时间,但车身的变形程度仍然几乎没有,框架支撑强度是够的。
但轮子因为没有橡胶,骑行时的颠簸仍然比较强烈,磨损得也比较厉害。
不过就现阶段而言,这已足够使用,至少比盛行的木轮要强韧不少。
陈言正琢磨时,王岳回来了。
“如何?这京城好不好玩?”陈言笑道。
“这,小人还是更喜欢咱们青山县。”王岳叹道,“这里太冷清了。”
陈言去睡觉的时候,首次来京城的王岳去逛了逛,本来以为此地乃是大周首府,自然会非常热闹。可没想到,大街上的人比青山县城少得多,摊贩更是存在着数量级上的差距。
而且更重要的是,路上行人之间相互极为冷漠,见面连眼都不带照一下的,都是匆匆而过。
青山县则与这里恰好相反,不但行人更多,摊贩更多,而且无论是行人还是摊贩,神情间都是精气神十足,认识不认识的都爱打个招呼,或者就对方拎提的东西说两句。
王岳甚至还见过,有不认识的人当街聊得兴起,直接搬块大石坐一块儿,一起聊天聊到天黑,方才兴尽而归。
这种事在京城根本不可能。
“啧啧,都知道说‘我们青山县’了,看来你如今是把那当自个儿家乡了。”陈言欣然道。
“那里可说是小人第二家乡,也是小人最希望终老之地。”王岳认真地道。
“你能这般想,便证明本官对青山县的改造没有走错方向。”陈言轻松地道,“不过京城也有可取之处,今晚本官带你去放松放松。”
“是,大人!”王岳不由精神一振,大人说要带自己去放松,会是什么样的好地方?
难道是……
想到这里,王岳不禁有些小激动起来。
得晚上才去逛的地方,还能是哪?
天色尽黑后,王岳看着眼前,懵住了。
牌匾上,赫然写着“水云庵”三个字!
“大人,您带小人到这尼姑庵来……”他吃惊地道,“放松?”
“对啊。”陈言不假思索地道,“佛门清净之地,让你身心污垢尽泄,得到从里到外的放松。”
“……”王岳无语了。
“等等,你以为本官要带你去哪?”陈言故意道。
“这……小人以为……以为……”王岳结结巴巴,平素的沉稳气质茫然无存,窘得满脸通红。
陈言本就是故意逗他,哈哈大笑。
“什么人在庵外吵闹!”紧闭的庵门内,忽然传出娇喝声,甚是甜美。
“我等久闻水云庵大名,特意前来礼佛,请师太行个方便。”陈言止了笑,高声说道。
“哼,少胡说八道了!赶紧走,不然我可报官了!”里面那甜美声音却道。
“小师太这话何意?我等前来礼佛,报官做甚?”陈言奇道。
“这种手段,我可见得多了!骗我开门,再行非礼之事,到时我满庵女流,岂是你们这些登徒子的对手?”那甜美声音继续道。
陈言顿时想起上次听说过的事。
水云庵这地方,被歹徒夜袭过好几次,估摸着这小尼姑是吃过亏吓着了,故而戒心十足。
他原本是想着早晚要来这地方探一探,不如趁今晚有空,来找忘禅探个底,不想在门外就遇到了麻烦。
“小师太,我乃是朝廷命官,绝非登徒子。”陈言心念一转,索性报上来历。
“官?”那甜美的嗓音迟疑了一下,“不知是哪位大人?”
“京兆尹陈言!”陈言挺了挺胸,吐出这一句,已经准备等着对方大惊失色地赶紧给他开门。
“什么!那你还说你不是登徒子!”那甜美声音惊呼道。
门外站着的三人全愣住了。
王岳更是一脸错愕,看着陈言。
大人在京城到底干了什么,才会让人一闻其名,认定了他是色胚?
陈言尴尬地道:“咳,这中间必有误会。小师太,你且开门,让本官与你解释解释。”
那甜美声音却道:“不行!师父说了,晚上不许男子进入!”
陈言错愕道:“连本官也不行?”
那甜美声音道:“尤其是大人,更是不行!”
陈言:“……”
还“尤其”?这是把他当洪水猛兽了是吧?
张大彪低声道:“大人,让卑职去开门。”
那庵门不过薄薄一扇门板,他一脚就能轻松给踹破了。
王岳更是懵了,人家不给开门,就想直接破门而入?大人在京城当官,咋当得跟个山匪似的?
陈言摆摆手,示意不必着急,对着阉内又不死心地道:“那就烦你帮本官知会忘禅师太一声,就说本官找她有事。”
那甜美声音顿了顿,才道:“忘禅师妹已经睡了,大人要找她,明日来吧!”
陈言叹了口气,道:“那就没办法了,叨扰了。咱们走!”
说完一转身,上了马车。
不片刻,马车离开水云庵,渐渐远去。
拐过一片小树林,陈言忽然道:“停!”
张大彪勒停马车:“大人,还有吩咐?”
陈言掀帘而出,跳下马车,道:“水云庵被歹人占了,救人!”
这话一出,张大彪错愕道:“大人怎知道水云庵被歹人所占?”
陈言看了看刚刚从马上翻下来的王岳:“你可有看出什么?”
王岳冷静地道:“那小尼姑有问题,她分明对外来之人十分警惕,但听到大人自报身份时,竟毫不犹豫选择了相信。”
陈言点头道:“不错,正常人这时都该怀疑本官的身份一番。但这仍非最关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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