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顾清泽的一番问话得出的结论是林嘉苒又全忘了。
昨晚来医院的陆景深还没换衣服,所以结婚证他随身揣着,见陆太太又不认识自己了。
陆景深立马拿出结婚证来,说清楚他是谁,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顾清泽还没走,他正拿着登记本在记录,见陆景深顺手又掏出两个红本本不由得看了过去。
听莫少白说了好几次,陆景深这人有随身携带结婚证的习惯,他还不以为然,这结婚证随身携带的意义在哪,不怕弄丢吗,认为莫少白吹嘘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林嘉苒看了看结婚证又看了看陆景深,“你姓陆,我姓林,我们是夫妻,你确定你不是趁我什么都不记得在欺骗我?”
“这不是证据吗?”
“可以多讲一讲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或者什么地方,多接触熟悉的事物,慢慢的能够激发一些记忆。”
“如果没有其他不适可以随时走的,记住,别再上头,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三个月之内能不能恢复。”顾清泽对陆景深提醒了两句,才离开病房。
顾清泽刚走出病房,林嘉苒立马下了床,陆景深怕她头晕摔着,稳住她身子。
“你没听见医生说的吗,可以随时走。”
“我听见了,坐好。”陆景深说着话就蹲了下去给林嘉苒穿鞋。
她温柔的目光看着给她穿鞋的男人,这一瞬有点熟悉。
穿好了鞋,陆景深也没让林嘉苒脚落地,把她抱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林嘉苒两手搂着陆景深脖子问。
“回家。”
在车上,林嘉苒觉着刚才被抱起的时候,在陆景深身上总有一种熟悉感,于是,她主动凑到他的面前,两手勾住陆景深的脖子。
四目相对间,陆景深还没开口问话,林嘉苒主动吻了他一下。
虽说他是个比较淡定的人,但都是分情况的,尤其是陆太太正温柔的用双眼看着他时,他是没法坐怀不乱。
顿时,陆景深感觉到,他的呼吸好像已经停滞了,心跳也停驻在那儿,他很艰难的深吸一口气。
“不是忘了吗?”
他心里也很疑惑,明明陆太太刚醒来的时候对他还保持距离,似乎一靠近他,就会大方的对他动手动脚。
“我是觉得对你有种莫名的熟悉。”一靠近他,她就莫名感到熟悉,所以她不由自主的亲了他一下。
陆太太这种主动,他内心是很接受的,可他根本经不住这种诱惑,这时陆景深大脑立即想起昨晚的他上头后发生的事,还有顾清泽的提醒。
冷静过后,陆景深低下头温声开口哄着让林嘉苒坐回她的座位上,顺便把她安全带系好叮嘱,“好好坐着,不要乱动。”
林嘉苒也很听话的坐着没有乱动,车没开多久,她便睡着了。
这几天沈博仁去了其他城市出差,昨天晚上他打电话给沈嘉逸,想让他找个理由把林嘉苒约出去,他找个机会缓和他们父女关系。
结果听说林嘉苒在家里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昏迷好几天,摔得严重还失忆了。
一下飞机,沈博仁目标明确的从机场赶到林家。
沈博仁在门口大吼大叫多久,林业华也任由他吵了多久,一句话没还回去。
“你怎么不吭声?”自己说半天似乎都在自言自语,见林业华不开口说话,沈博仁压低了嗓音。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林业华脸色不好,说话声音不大,听起来他是有些忧伤。
林嘉苒从小没少磕磕碰碰,像从楼梯上摔下来这种事也没少发生,都是些擦破皮的皮外伤,这次却摔得最严重,好像是老爷子故意开玩笑似的。
虽说不是自己血脉女儿,好歹跟自己有点血缘关系还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出了这种意外,林业华心里也不好过。
找林业局吵过之后,沈博仁又来到景园。
面对沈博仁,林嘉苒眼里一样只有陌生。
“他姓什么,我到底有几个爸?”听陆景深介绍来访的人是谁后,林嘉苒歪头在陆景深旁边小声问道。
她记得她有一个姓林的爸爸,怎么又来一个自称是她爸的,这人真是她爸吗,为什么她会对她打心底的很不舒服,不想很亲近,甚至不想跟他说话……
“他姓沈,跟你有血缘关系,是你的亲生父亲,另一个准确的说是你舅舅,你现在是跟着舅舅姓林。”
“你的意思我以前跟他一个姓,后来跟舅舅姓的?”
“嗯。”
“他真是我爸吗,你确定没错,为什么我会看他很不爽?”林嘉苒仍然蹙着眉头,虽然陆景深已经解释清楚,以前的事她完全记不得。
为什么她还是不认同他就是她的亲爸,到底是为什么。
声音虽小,沈博仁注意在听林嘉苒悄悄的说什么,所以听得很清楚,他脸色难掩的内伤。
陆景深瞧见沈博仁脸色很不好,陆太太又记不得在向他询问问题,便又说,“你的心里并不讨厌他,是因为记不起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沈博仁目光高看的瞧了陆景深一眼,陆景深能这么说,他是觉得有些意外。
聊了有一会儿,听见林嘉苒说看自己不爽,沈博仁心里是难过的,也不想再在这待下去。
走前,沈博仁叫陆景深出去单独说了几句话。
“沈叔是想跟我说什么?”陆景深先开口。
沈博仁意外的眼神,挑了挑眉,“今天居然这么礼貌,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如果要是不介意,以后我称呼一声沈叔也没关系,只是这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跟我太太没有任何关系。”陆景深很淡定的既沈博仁的话补充了一句。
沈博仁顿时眼神瞪着陆景深,“你最好一直保持这个态度!”
以后叫岳父的时候他不为难他才怪!
“如果沈叔想要为难我,还是先跟我太太搞好关系。”
“……”
“你说话注意措辞,我什么时候说要为难你了!”像是被戳中心事,沈博仁说话时眼神都在回避着陆景深。
陆景深淡定着脸色,没有反驳,慢条斯理的把他刚才出来时拿在手里的照片递给沈博仁看。
这张照片是昨晚他发现的,陆太太藏在她曾经不常翻阅的图册里,昨天她又自己翻出来问他。
看着照片沈博仁脸色有些动容,“这照片你怎么会有?”
“昨晚上是她自己翻出来问我的,放在书的夹层中,书还是放在上了锁的抽屉里,如果她要是没有忘记,我应该是不会有机会看这张照片。”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陆太太伤心的样子跟他说,她为什么会讨厌钢琴。
从照片中可以看出曾经的陆太太在钢琴方面是多么的优秀。
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给她造就了不好的回忆,让她从此对钢琴也一并讨厌起来。
沈博仁看着照片动容,渐渐忧伤了起来,他不禁想起来以前他们父女关系最要好的时候,她的眼里只有他这个让她骄傲的爸爸。
后来他再也不是了,她连叫他一声爸爸都很难得,就连什么都忘了也不忘讨厌他。
“沈叔若是真想跟她缓和关系,那就趁现在好好弥补,她只是看不到明确的态度,所以一直在耿耿于怀。”
“如果真让她觉得你这个父亲其实没变,以前不好的过往她就算记起来也会忘记。”
陆景深在一旁低声说,他知道,陆太太虽是不说,但她心里没有忘记她的爸爸,她是心里一直有放不下的结,这个结让她永远无法真正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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