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从医院出来后没有回景园,来到了希维酒店,还让人把景园书房里的东西给他搬放在了酒店,是打算在酒店长此以往的居住了。
酒店房间也有一间可办公的房间,陆景深坐轮椅上,面对窗户,眺望着窗外。
左奈正和左蒙搬着办公所用的东西。
“先生!”东西搬进房间摆放好了,左奈站在陆景深后面低声道。
左蒙将最后一份文件拿来放在桌上后,与左奈并排站着。
陆景深转了过来,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轮椅移动到了桌前。
“晋城的那边查得怎么样了?”陆景深习惯性的拿过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烟云吐雾地说问道。
自从知道她对烟雾过敏他已经很久不曾抽过烟了,近日他却每天不得不靠着一根根的烟来度过难熬无法入睡的夜晚。
“项坤所说的人项强,已经回了晋城,且项强与孙文秀是情人关系,据了解孙文秀在嫁进沈家之前,两人算得上青梅竹马,这些年关系也不曾断过,两人还有一处约会的公寓,孙文秀通常会在沈董事长出差的时候与项强私下在公寓见面。”左蒙回答道。
陆景深耐人寻味的看了一眼左蒙,眼神里有些猜疑,沈博仁是何等的人物,以沈家的作风,怎么看,沈博仁也是不能容忍自己妻子能够去出轨他人的。
“虽然外界都知道沈董事长现在的妻子就是孙文秀,但是沈董事长并没有和孙文秀领证合法登记,沈董事长的合法妻子依然是夫人的母亲,也就是林董事长的妹妹,从夫人回了安城后,这些年沈董事长都是一个人住在沈家宅子,孙文秀和其女在沈董事长安排的宅子住,沈董事长白天的时候偶尔会去孙文秀住的宅子,但是从不留宿。”
陆景深没有发言表态,眼神示意让左蒙继续汇报。
那日他听闻了她所说的话后,特意让左蒙去调查了一下孙文秀母女俩的各方面详细资料。
“孙文秀的女儿名叫孙明月,年二十五,因沈家的关系,常混迹在名媛社交圈,上流圈都以为她是沈博仁之女,自从沈董事长亲口澄清了这件事后,现在在名媛圈孙明月基本没什么人脉。”
“至于孙明月所期望的那自然是能嫁进有实力背景的豪门,为此孙文秀也在给她物色合适人选,因在名媛圈较为出名,大家都知道一向孙明月洁身自好,到现在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一般身份的人她从不多看一眼,孙文秀在这方面也对她管得极其严格。”
“沈博仁不是还有一子?”陆景深捻灭了烟头,看向左蒙问道。
“的确有一子,孙文秀所生,十多岁,还在读书,但是沈博仁对他并没有什么重视,也是跟随孙文秀姓,不同于其他富家子弟一样,他只是在普通的私立学校念书。”
“还有一件事。”左蒙突然想到的说。
“什么事?”
“我也是无意间听人谈论,听说沈董事长这独子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这也是最近被人讨论的话题。”
“这件事暂时不查,眼下务必把孙文秀之前所做的事情一一调查清楚,查到要保留确凿的证据,至于这孙明月,看看晋城有什么合适人选,把晋城合适的人员名单拟一份,我亲自替她选一位!”
“总裁什么时候做起了媒人?”左蒙不禁问一句。
“谁说我要做媒了?”陆景深淡然一笑的说道,眼角掠过一丝狠厉,狠厉的眼神稍纵即逝,让人根本难以捕捉。
左蒙是一脸懵,亲口说要替人选一位合适人选,却说不是做媒,他不明白他老板这是何用意,不过以他多年跟随的了解,他老板一般突然重点关注的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这孙明月他估摸着八九不离十的要倒霉了!
左蒙得到吩咐去拟一份名单,就先行离开了。
左奈在一边眼神看了看陆景深,心中有疑惑,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陆景深敏锐的眼神看见了左奈的心思,瞟了一眼,又转了转轮椅,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城市风光,眼眸里暗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我不太明白先生为何一边疏远着夫人故意撇清关系,一边又在调查沈家那边的事。”
陆景深没有回答左奈的问题,沉思着。
“身为一个属下我不应该过问,也不该多说,我看得出来,先生并不是不爱了,应该是有什么苦衷。”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还让她跟着我做什么,我不能自私的把她困住一辈子。”
“可夫人她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就被疏远,若是以后恢复了,您现在的所作所为,恐怕到时候夫人也会恨您吧。”
“只要我能有好起来的那天,我也不怕她恨,恨我也总比把忘了我的好……”男人的目光渐渐微沉,目光悄然闪烁着白光。
“不管因为什么,我觉得你都不应该这样对夫人,她内心应该是不想与沈家有任何关系,那天她却主动打了电话要求澄清,她只是要求澄清关系,并没有说与炬力有关的话,沈家那边就直接宣布了她继承一事,这很明显就是她只要承认与沈家的关系就意味着她需要背负沈家的全部责任,我看得出夫人是因为你才这样选择的。”
“之前夫人和我聊过,她主动问起您在国外的事情,在我看来夫人并不知道您的经历,所以我没有说实话,她却突然问了我一句那段时间您是怎么熬过来的……”
“在您看来是不想拖累,可在夫人的眼里您是不爱,她的付出一文不值……”
左奈是在替林嘉苒抱不平,从他跟随保护和平时的接触中,他看得出来林嘉苒并不是那样轻浮的人,是很愿意一起承担有担当之人,相反他觉得先生的所作所为,所谓的不想拖累是自己的单方面道德绑架,一点不尊重她人的意愿,就自行自私的决定。
“若是夫人就这样一辈子忘了您,在不久后她身旁多了一个人,先生真的能做到心无旁骛,就算那时候您后悔了有什么用,是您亲手将她推开的……”
陆景深眉眼闪动了一下,左奈的说的话,不禁让他内心质问若是她和另一个人走在一起的场面,那样他该是如何的反应,把她身边的人用尽办法赶走吗?若是不这样他很难淡定的面对她与别人在一起的心情。
“左奈,我是不是错了?”陆景深低哑的声音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夫人肯定是不可能原谅你的,我看得出来夫人看你的眼神,失忆什么的那肯定是在给你机会,你自己不珍惜还顺水推舟的撇清关系,她才失望的把戒指扔了还给你!”左奈淡定的说道。
左奈的话犹如一把钢刀狠狠地刺穿着陆景深,让他觉得五脏俱焚瞬间崩裂的感觉,一股涌流好像一瞬间要迸发出来了。
站在陆景深身后的左奈,忽然听到“噗”的一声,陆景深捂着胸口,脸色瞬间苍白,他此刻觉得所有的心痛好像都停止了。
“先生!”左奈站了过去看,看着陆景深狼狈不堪嘴里带血的。
刚刚“噗”的一声是陆景深口吐了一口鲜血。
“你说得对,我做不到……”手撑在轮椅扶手,一只手捂着的胸口,陆景深的眼神略显飘忽,说话的声音极其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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