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色很美。xuan
头顶繁星点缀,月牙儿挂树梢。
苏木觉得这一趟没有白费。
起码在一段时间内,解决了可能会影响自身的小麻烦。
至于以后他们会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那还得再看事态发展。
法治社会救了他们。
让苏木没办法做那些在国外轻车熟路的‘一劳永逸’。
京城自古有‘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一说。
苏川军一家子之所以乐意鸠占鹊巢,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苏木打南边骑车回四合院,过宽街,左拐上了交道口南大街。
路口的东北方路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月牙儿悬空,让街道上的明亮清澈似水,那个因弯腰而凸显轮廓的臀部,明显有着苏木的印痕。
冉秋叶。
好巧碰到她。
苏木有过一秒不到两秒的犹豫。
最后还是选择停下车,跟她招呼一声。
且当是老朋友之间的帮忙吧。
“车链子掉了?”
苏木的声音传来,看到冉秋叶明显吓了一跳似的。
起身,转头。
“苏木?”
“好久不见。”
我们的城市里,熟悉的那条街道,你突然出现,带着笑脸挥手寒暄,我们却回不到那天,也无从说从前,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一句。
“是啊,好久不见。”
苏木接替了冉秋叶的活,蹲在车前帮她捣鼓车链子。
冉秋叶站在旁边,从脸庞微垂凝视着苏木的身影,到随后微微上扬。
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男女,因为女方家人的反对,默契的选择了分离。
再回首相遇,却像是已经无从开口似的。
从无话不谈,到无话可说……
“前段时间才听院里说起,你在红星小学当老师呢。”
“嗯,毕了业就去了,你……还好吗?”
“挺好的。分在中科院上班了。”
“哦,那挺好的呀,是在保卫科吗?”
冉秋叶知道苏木当兵转业,也就公安系统和国营单位、研究所的保卫工作比较对口。
“图书馆管理员。”
冉秋叶怔了一下。
当初苏木陪她去东城区图书馆看书的一幕幕又涌上心头。
每天早晨陪她在门口排队,还总会给她带两枚鸡蛋。
剥开了也暖呼呼的,因为他一直揣在怀里。
眼眶突然就又有点酸。
他现在每天在图书馆的环境里工作,会不会睹物思人呢?
“唔,好了。不过看伱车子链条有点松,最好还是抽空去修理铺截一块,不然的话,拐弯的时候一使劲儿蹬,链子还得掉。”
“哦,谢谢。”
重新上路的两人,并排骑行着,聊得都是普通至极的事情,陌生又拘谨。
“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
“去一个班里孩子家家访,你不是也挺晚的啊?是……有应酬?去约会了?”
“中科院图书馆的工作跟外面不太一样,是三班倒,也才刚下班。”
下一个路口。
苏木要左转,回南锣鼓巷的四合院。
冉秋叶则是要右拐,回香饵胡同。
自行车没有停止转动,苏木当先跟冉秋叶摆手告别,也让冉秋叶想要捏刹车的手偷偷松了劲儿。
“再见。”
冉秋叶说的很平静。
但内心却并不似表面强装的那么淡定。
真的还能……再见吗?
再见,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或许两人就是两条平行线,曾经的那段过往,是巧合的交汇,之后就彻底的渐行渐远。
但人生却总会有诸多的意外。
自己的学生跟苏木住一个院子。
自己跟他又一次在街头相遇。
断了线的风筝飞走了,可那根线还握在手中。
而风筝意外随风飘来,有没有可能……
有没有可能再把那根线,重新接上呢?
右转又再次右转,来到了自家院子的大门口。
想到家中苍老体虚,已经被生活的琐碎磨掉了书香气的母亲,那个因为父亲病逝而遭受打击日渐孤僻的妈妈。
冉秋叶叹息一声。
想要推车进院,却突然被脸上的凉意惊醒。
伸手摸了一把。
不知何时,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妈,我回来了。”
冉秋叶回到后院家中时,嘴角挂着犹如往常一般的笑。
亲切,随和又温暖。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位小学老师。
“秋叶,你眼睛怎么了?”
冉母看到了女儿的眼眶红了,眼珠的眼白都有些血丝。
“骑车时眼睛进了沙子,已经没事儿了妈妈。”
“哦,快进屋吧,饭一直给你温着呢……今天外面风很大吗?”
冉母嘀咕着,转身进了屋。
女儿有时候要去学生家家访,回家不按时,但当妈的照顾女儿还是很尽心的。
哪有想让自己女儿吃苦受累的母亲呢?
苏木回到四合院时,家家户户都已经吃完饭了。
有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抽根烟吹个牛,让苏木想起了最初苏迎军和嫂子也在院里生活的那个短暂的时光。
现如今两兄弟联系很方便,办公室都有电话。
只不过苏迎军还是更习惯书信来往。
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没有急事便不打电话,特别是占用公家的电话线,给自家弟弟打电话唠家常这种事。
这种行为,真的是清廉到了一种境界。
在这个时代里,苏迎军并不是个例,而是普罗大众中的不起眼的一个。
老鼠屎才是极少数。
苏木今天不想做饭,接连站了两班岗,再加上曹翠香一闹腾,身心都有些疲惫感。
换了居家套装,去厨房简单拾掇了几分钟,两个八两左右的菠菜大馒头和两荤一汤就被苏木端了出来。
他空间里成品食材很多。
平日里做饭吃是一种回归社会的情趣和提醒。
而过去满世界征战出任务的时候,什么恶劣情况都遇到过,囤积高热量食物和成品粮食、肉食等,就成了他独特的爱好。
其实,那里的战士也就是没有苏木这种金手指,但凡有人也具备,其爱好也一定会是这个。
都不用深思熟虑。
毕竟能够进入那个地方,说明综合实力已经是兵王之中的佼佼者了。
战斗减员的比例要远远小于极端恶劣环境带来的非战斗减员。
秦淮茹推门进屋的时候,正巧就看到了苏木在大快朵颐。
一手馒头,一手酱肘子,吃的满嘴流油。
她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苏木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嘴里全是馒头和肉,都不用喝口紫菜蛋汤填缝,哪有功夫跟她说话。
但是吧。
已经月中了,想必这么前后脚跟的跑过来,是家里粮仓见底了。
过去没有苏木这根大粗腿,秦淮茹家里能坚持到月底。
但多了苏木这个靠山后,吃喝的紧张感就明显小了很多。
略微的大手大脚一下,一个粮本就秃噜了。
譬如过去好几年,虽然有何雨柱的饭盒支援,还有秦淮茹在厂子里又是预支又是左右逢源的往家里带吃的……
勉强度日的过程里,秦淮茹一直吃的都是二合面窝头。
白面馒头也只够仨孩子吃大半个月的。
现在呢?
便是贾张氏和秦淮茹,也是白面馒头为主,偶尔熬个棒子面粥,或者蒸两锅棒子面窝头当零嘴吃。
生活质量翻天覆地的变。
也导致秦淮茹来苏木这边的越来越勤了。
无形之中,秦淮茹对苏木的依赖程度也是水涨船高。
或许两人没得感情,但交易的多了。
自然会生出些许的默契来。
所以……
苏木吃干麻净,一根大酱肘子,一盘蒜薹炒腊肉,一斤六两的主食和一大碗紫菜蛋汤入了肚。
微微打了个饱嗝儿,舒坦的哆嗦了好几下。
又过了好一会儿。
地下工作者秦淮茹同志才从桌下面爬出来,收拾残局。
她罩裤里面有自制的护膝,别说半个多小时,就是再来半个小时,也不会腿麻。
碗碟筷子拿去厨房,舀水洗干净。
刚才去桌子下‘擦地板’之前,小寡妇就先去厨房的蜂窝煤炉子上烧了水。
这会儿时间正好,把水倒进暖壶里,回屋给大马金刀坐在桌前闭目养神的苏大爷沏上一缸子茶。
让这位爷从贤者时刻回归后,能随时喝上一口。
伺候舒坦了,其他的就好说。
这是属于苏木和秦淮茹两人之间的默契。
二十斤白面足够撑到下个月初。
这次苏木又给多加了10个鸡蛋。
用心做事,把事儿做好,做精致,就活该给予奖励。
没有眼前垂着的胡萝卜,怎么让下面的人更加努力呢。
苏木又不是画饼,让他舒坦了,也是真舍得给。
夜半。
苏木熄灯,闪身进入了‘外婆的小院’。
习武之人一旦入了门,就像是竹筏进了河道,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三日不练,自己浑身都不舒服,一个月停摆,内行人就都能瞧得出来。
苏木习武就跟中了邪似的,瘾头大的很。
空间里别的区域,有正常时间的,有带几倍杠杆的,唯独他修炼的别墅阁楼,被他捣鼓成了最大倍数。
可比耕地的杠杆倍数还要大一半呢。
这一次,苏木内息循环了往常的一小半后,就眉头皱了起来。
功法没问题,练得也没毛病。
就是……
效果变差的幅度,已经有些明显了。
苏木略微估算了一下,今天的内息一个大循环,比之前少了一成左右。
摸索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
苏木脑海中回想金手指‘复活’的那个场景。
想到师娘濒死又康复的过程。
对在空间放置时间越长,爱好程度也越大的那些食材……
玉石吗?
或者说,玉石里的灵气?
西吉祥胡同里的三个地下密室的东西都收进来了。
其中就有一大屋子的珠宝玉器。
收进来之后,苏木的空间才有了更大的时间杠杆。
现在看来,时间杠杆是消耗‘能量’的。
不能乱用。
更不要浪费才是。
粮食经过这些年积累已经着实不少了,没必要再加杠杆。
湖湾里的鱼虾蟹也不要加了。
撤掉,省一点是一点。
外物只是辅助,是生活的调剂品。
既然发现了能量的用途,那么自然是先本着核心来。
在苏木现阶段,他的核心就是内息修炼。
强大自身才是根本。
可不能本末倒置了。
只是吧……
既然已经这么明显的感受到了效率变差,那也就说明亏空的挺大。
现在即便是撤掉其余所有自己加的时间杠杆,估计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总有一天会被消耗殆尽。
还是得未雨绸缪才好。
苏木转念一想,就突然记起来。
自己倒是可以模仿六七年前的农村。
家里没粮食了,就去地里挖耗子洞。
里面不仅有耗子们帮着积攒的粮食,它自身还都养的肥嘟嘟……
挖出来一窝,就是主食加肉菜的搭配。
还有狗熊掰棒子。
熊瞎子前面在地里掰扯,后面自己大可以跟着捡起来就是了。
反正都是糟践。
那浪费掉还不如便宜自己。
嗯,那就……这么办吧。
自己只需闲庭信步,坐等风起云涌,然后跟在狗熊后面,捡玉米棒子。
妥了。
短暂的思索之后,苏木又再一次回到修炼之中。
既然效率变得差了点,那就延长修炼的时间来弥补。
反正明后天都是休息,自己的时间大把大把的。
同样是这个晚上。
四合院后院的西厢房。
许大茂在家里喝闷酒。
没有下酒菜,就干喝。
按道理这不是许大茂的作风,他是个会享受的。
但最近为了野秦京茹,那是钱如流水。
而自打过了年跟娄晓娥吵架后,这娘们就真的赌气没再回来。
许大茂下乡放电影,能捞的好处多数都是东西,他要是真敢拿钱,那就是犯大错误了。
性价比不高,没人敢给,他也不敢要。
现在库存就有些相形见绌。
可秦京茹食髓知味似的,隔三差五就写信想要来京城。
也是人之常情。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吃惯了京城饭馆里的山珍海味,秦京茹的心中已经长了毛,那还能忍得住在家里吃糠咽菜。
这也是许大茂犯愁的根儿。
手头不宽裕,要怎么样才能来点钱呢?
许大茂思来想去,主意还是只有娄晓娥这一个地方。
要说风险系数最低的,又能一劳永逸的。
唯独娄家。
家大业大的,别说号称娄半城的老丈人,就是娄晓娥指头缝里漏一点,就够自己吃喝好几个月的了。
不行明儿就回趟家,借老娘的脸面,给娄家来一个迂回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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