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光启的陪同下,朱由校在这座皇庄是走走停停,认真听取徐光启的详细介绍,涉及到农政,徐光启讲起来是神采奕奕,而朱由校脸上的笑意就没消失过。huanyue大明不缺人才!!朱由校向来信奉一点,涉及到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办,至于他要做的事情,一个是将知晓的种种,讲给专业的人,让他们去理论,去探索,去实践,一个就是砸银子,持续不断的去砸银子!“五殿下,请随臣到这边来。”在向天子详细汇报完,得到天子旨意,让其对朱由检讲述农政种种,徐光启作揖领旨以后,便领着朱由检去讲解农政。“皇爷,他们都过来了。”乾清宫太监刘若愚低首上前道。“宣。”朱由校言简意赅道。此次微服私访出宫,来到京郊的这座皇庄,除了来视察新作物种植,听取徐光启的详细讲述,朱由校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臣…少府治河侍郎李若星,拜见陛下!”“臣…少府治河郎中刘荣嗣,拜见陛下!”“臣…少府治河郎中潘大复,拜见陛下!”“臣…少府治河主事杨方兴,拜见陛下!”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朱由校生出了感慨,要说自己先后聚拢的人才,当属水利人才最难聚拢。整饬河政是朱由校最牵挂的。在朱由校的眼里其他领域都还好说,即便没有起色,或许对国朝会造成影响,但也不至于像河政那样。农业、水患、旱灾、航运、工业……这些或直接,或间接,都需要成体系的河政进行支撑。“潘印川所着《河防一览》、《两河管见》、《宸断大工录》、束水冲沙法等治河理念,诸卿都整理的如何了?”朱由校收敛心神,看向李若星他们询问道,讲着,朱由校的目光,遂定格在潘大复的身上。此人正是治河大才潘季驯长子!“禀陛下,臣等皆已整理好了。”少府治河侍郎李若星,看了眼身旁的潘大复,朝天子作揖道:“时良公所着治河大作,乃是国朝整饬河政之根本,少府筹设的河政学院,就是以时良公所着为主,搜集整理历朝历代治河典籍,来培养从事河政的人才。”“朕当然知晓这些。”朱由校微微一笑道:“错非是这样的话,朕也不会特颁中旨召诸卿进京,河政是维系国朝的根本。”讲到这里时,朱由校脸上的笑意没了。“朕自御极登基以来,便御览历年涉及河政的奏疏案牍,发现其中存在的问题不小,尤其是黄淮两河,中间还牵扯到一条运河。” “国朝是年年调拨治河粮饷,砸进去的银子不计其数,可达成治河的成效却不好,每至秋汛来临时,黄河、淮河两岸的百姓就提心吊胆,更别提水患来临,对于沿岸百姓造成的损失了。”“朕一直都在想啊,国朝对于河政算是很重视了,年年拨银子,年年整河道,为何河政变化就不大呢?”“朕思前想后啊,算是明白河政之事非短期就能见成效的,这需要持之以恒的投入和整饬,需要大批精通水利的人才,遵循一套完整的治河理念,才有可能让河政逐步改善。”李若星、潘大复他们听闻天子所言,无不点头表示认可,治理河政无疑是最复杂,最艰难的事情。毕竟各地的情况不一,河道不一,地势不一,走向不一,气候不一,没有一个更高的站位,想要将复杂的河政搞好,这是极其不现实的事情。“你们都是精通水利的人才,朕今日召你们过来就一件事。”朱由校眼神坚毅,看向李若星他们,语气正色道:“朕打算以少府的名义,由内帑直拨治河粮饷,统筹少府所聚流民,暂在北直隶境整饬海河体系。”“朕对你们就一个要求。”“要以整体性的河政站位和思维,去有效的整饬北直隶下辖诸府县水利,该拓宽河道就拓宽,该兴修水库就兴修,该营建枢纽就营建,要达到汛期与非汛期,对于泄洪、蓄水等多重目标。”“就像北直隶出现严重水患时,如何有效进行泄洪,避免对地方造成大的威胁和冲击,而在旱灾到来时,如何进行蓄水放水,以缓解旱情对作物的威胁,这些都是们要考虑的事情。”“陛下,倘若真要这样进行的话,只怕没有数载甚至更久,恐陛下所提的海河体系难见成效。”潘大复神情复杂,朝朱由校作揖行礼道:“而涉及到北直隶境的水利整饬,每年将要耗费的钱粮……”“筹措治河粮饷的事情,不是你们要考虑的事情。”朱由校摆手打断道:“朕既然下决心要搞,就会想办法解决此事,诸卿专注于河政本身就行。”“陛下,臣有一言。”刘荣嗣上前道:“在北直隶下辖诸府县,兴建陛下所言海河体系,是惠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可各府县民情不一,河道水利更错综复杂,如若没有各地官府支持,恐……”“朕赐你们王命旗牌。”朱由校语气铿锵道:“少府是朕的少府,银子是朕拿的,河政是朕要修的,谁敢在暗中掣肘或阻挠,那他们只有死!”刘荣嗣潜在的意思,朱由校哪里会听不明白。在北直隶境营建海河体系,朱由校是有政治目的的,一个是培养更多水利人才,河政不是打嘴炮,就可以搞起来的,这需要脚踏实地,亲赴治河前线,一点点积攒经验,一个是将河政职权完善和独立起来,专业的事情就要专业的人来办,一个是在不断治河的同时,摸索更先进的治河理念……“河政是大事,朕希望你们能挑起这副千斤重担。”朱由校收敛心神,继续说道:“北直隶境的海河体系只是开始,倘若你们在朕的坚决支持下,都不能见到应有成效,那今后治理黄河、淮河、运河、长江等河运湖,就是无稽之谈罢了。三年,朕必须要见到改变。而在这期间,倘若国朝在其他地域,遇到河政难关时,朕也必然会从中抽调人手,所以你们不仅要整饬水利,更要培养人才。这不是什么好差事,更不是什么肥差,要承受的压力很大,要是谁承受不了,现在就能对朕说,朕不会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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