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圆圆也看见付雨柔了,她诧异的看了看付雨柔,不过没说什么,利索的帮付雨柔这桌倒了三杯茶后,就去了下一桌。chuangshi
等忙完一圈,庆圆圆回到后台,旁边的女同事就是当初去文化宫一起的。
忍不住道:“圆圆,刚刚那个就是在文化宫跟咱们一起的吧,她竟然坐在最前面一排。”
庆圆圆也有些愣怔,一时间没说话。
女同事继续道:“那个周同志要是在京市,说不定也是坐在前面一排。”
“周同志跟我没关系,你不要说了。”庆圆圆阻止道:“现在那么忙,我们赶紧去帮忙。”
他们是因为后台帮忙的人手不够,临时抽调来帮忙的。
……
热热闹闹的,时间就过的很快。
一晃眼,就到了晚上八点。
各种拍摄设备都准备好了,几个穿着朴素的主持人走上台。
“敬爱的领导,电视机前的朋友们,晚上好……”
在一片音乐声中,春晚开始了,虽然现在的设备还很简陋,也没有华丽的服装,不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股勃勃生气。
在现场看,和躺在病床上看完全是两种感觉。
付雨柔刚开始还会觉得,这种落后的春晚没意思,置身其中才发现,是她太狭隘了,沉浸其中后,整个人就看进去了。
小品,相声……
看到开心的地方,还忍不住捂着嘴笑一下。
付雨柔在现场看春晚,很多有电视机的家庭也在看春晚,就算没有电视机,大过年的去别人家里看春晚不合适,也有那厚脸皮上门的,这个时代的人都热情好客,也不会将人推拒门外。
还有工厂,专门在工厂的内部会堂放电视剧,给厂里职工观看。
顾清雅还没回清水村,借着奉老的病情,跟着来了研究所,研究所的研究院们,研究起来废寝忘食的,年纪大了,多多少少身上都有很多病痛。
于是又给众多研究人员看病,虽然不能进入内部重要区域,但在生活区域很被人敬重。
这就被热情的食堂大厨拉着看春晚,她意兴阑珊的看着,心里正琢磨能不能给自己找一份工作,这些研究人员这么有能耐,肯定能让她留下来。
清水村,她实在不想回去了。
就在这时,她看见镜头从现场观看的人群中晃过,看清了付雨柔的脸。
“怎么会?”
付雨柔早没了清水村乡下时候的样子,穿着一身看着就质感十足的黑色毛呢大衣,头发慵懒盘在脑后,白皙年轻的脸上容光焕发,坐在那里,好似遥不可及。
顾清雅以为是刚刚自己看错了,接下来认真盯着电视看,等了很久,才等到镜头再一次从人群中晃过。
这一次,她确定了,就是付雨柔。
……
“是付雨柔,她怎么跑电视里面去了。”
张盼和付建业也没回清水村,付爱国和黄美凤因为搞破鞋和举报,还有杀害秦蓝那些事,被送到了大农场改造。
但工作岗位还在,付建业和张盼暂时就顶替上了,至少这样还不用被收回房子,只是两人户口没调回来,年后若是想不到办法,只能把工作岗位卖了,继续下乡。
张盼不甘心,大过年的都拉着付建业来了家具厂厂长家里,厂长家正在看春晚,本来是求情,无意间却看见了付雨柔。
“建业,是不是付雨柔。”张盼拉着付建业求证。
付建业愣愣看着黑白电视发呆,没回答张盼的问题。
但他确实也看到了。
张盼心里恨出血来,见付雨柔如此风光,她恨不得冲进电视,将付雨柔拉出来,跟自己一样。
可是她现在做不到,甚至接触都接触不到付雨柔。
恨虽恨,看着虽然让两人进门,却没半句松口的家具厂厂长,张盼找到了借口。
“刘厂长,你看我妹妹雨柔都上电视了,还坐在最前面那一排,你看在我妹妹的份上,就帮帮我们吧。”
厂长其实不太认的出付雨柔,但见两人如此肯定,不禁有些犹豫,还是厂长媳妇认了出来。
“是付雨柔那丫头,穿的这么体面,我差点没认出来。”
被确认了身份,厂长迟疑:“那要不……”
“要不什么要不,你跟我进来。”
厂长媳妇立马将厂长拉进了房间,虽然关上了门,但说话的声音好像是故意传出来,根本没压低声量。
厂长媳妇骂道:“你是不是傻,付雨柔那丫头体面,跟外面那两个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秦蓝还是被付爱国和黄美凤害死的,你要巴结人也不理清其中关系,要是帮了外面那两个,才会得罪体面起来的付雨柔,你给我脑子清醒一点。”
厂长这才回过味来。
之前只想着这些跟付雨柔是一家人,帮忙就算是给了面子,现在这一理清楚,反应过来。
要是关系真的好,压根不用他帮忙,付雨柔这么厉害,自己就出手了。
最后张盼和付建业还是灰溜溜离开了家具厂厂长家。
付建业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感受周围的寒冷,吐出一口带着雾气的话。
“别白费力气了,我们还是把工作卖了,过两天买票回村里,不能把雨晴一个人留在那里。”
张盼怒道:“卖了,卖了工作,我们房子也保不住,以后再也回不来了,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当个泥腿子,在乡下种地。”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四处碰壁,爸妈的事影响那么大,根本不会有人帮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付建业反驳。
张盼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在地上崩溃痛哭:“都怪付雨柔,若不是她,我们根本不用下乡,爸妈也不会有事,我们一家人还是好好的,现在她自己风光,却把我们害的这么惨。”
“够了。”付建业疲倦的看着黑沉沉的夜色道:“现在责怪有什么用,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趁着还有时间,我们赶紧将工作卖了还能拿一大笔钱,等被遣返,我们卖工作的钱都拿不到。”
张盼继续痛哭,可是这次却没反驳,因为她也没了办法,没人帮忙,她是张家二叔的孩子,这事也闹大了,就连乡下张家都去不了,因为张家认为是她害张家少了一个机械厂的工人岗位。
她无处可去,竟只能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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