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市天府新区梦湖路73号,西部传媒大厦12层,国家地理频道天府分部。
挂着“监事”铜牌的办公室,墙上的壁挂电视正在无声地播放嫦娥四号实现世界首次月球背面软着陆的新闻,宽大的沙发上,金发碧眼大长腿的安娜和神似施瓦辛格的“洛兹·亚当斯”谁也没看电视,而是在黏在一起难舍难分,如火如荼。
笃笃笃。
安娜喘息着,不耐烦道:“什么事?”
门外一个女人答道:“安娜小姐,晚餐送来了,是不是现在吃?”
安娜恋恋不舍地放开男人,拉了拉压皱的旗袍,拢了拢金色长发,“进来吧。”
进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白种女人,身材不错,长相一般,正是贝尔维尤街区共祭会公寓里撩拨张哲翰的那位珍妮特。
珍妮特不自然地走了进来,打开一个大餐袋,低着头把餐盒一个个摆在茶几上,转身出门,把门带上。
安娜把餐盒一一打开,“我觉得你把珍妮特派到我这儿来浪费了。”
张哲翰在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擦着脸上的口红,“怎么呢?”
安娜说道:“她是一位高级会计师,你却让她来给我当保镖,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我还真没注意到她的职业,当时也是担心你的安全,匆匆忙忙就把她弄这儿来了。”
“你在西岱不正组建公司吗?这种高级财务人员应该比较紧缺。”
“对,我把她带回去,让娜塔莎再给你安排几个人过来。”
安娜点的竟然是老四川才会点的豆花饭,张哲翰咽着口水拿起筷子,安娜递了一盒米饭过来:“诶,我怎么觉得……”
“什么?”
安娜漫不经心道:“我怎么觉得你和你父亲长得不太像啊?”
张哲翰抬起头来:“你啥意思啊。”
安娜嫣然一笑:“你看你,又高又帅,可你父亲身高才一米六几。”
“我就不能遗传我母亲吗?”张哲翰申辩道。
“嗯,你妈妈一定是个大美女。”
“可惜我没见过她。”
“没问问你父亲?”
“我们俩很少见面,交流也不多。”
沉默了一会儿,安娜说道:“一会儿还是我陪你去吧。”
张哲翰摇了摇头:“不用,成都我比你熟悉,再说你太惹眼了,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一看见你就能大概猜到旁边的是我。”
晚上8:11,张哲翰独自一人开着新换的黑色特斯拉odel-3出了地下车库。自从上次被追杀之后,安娜把那些豪车车全换成了低调实用的新能源车,地球上的监控虽然不像幻界那么无所不在,但科技的巨大差距导致摆在那里,一名低级幻界侵扰者就能很容易侵入地球数据库,他不会违反幻界基本法篡改数据,却能使用这些数据找到一名天行者的行踪。
安娜最终还是没有给父亲找工作,她认为以他现在的财力,应该让老人颐养天年,张哲翰拗不过,只好由她安排。
按张哲翰的意思,安娜以他父亲的名义在以前他住过的合租屋附近的芙蓉苑买了一套三居室,让许嵩搬去和父亲一起住,这样许嵩再也不用租房,父亲也有人照顾,一举两得。
张哲翰心中“家”的概念和父母没什么关系,从上小学的时候起,他就一直和姑妈生活在一起,在他的记忆中,母亲是一团虚影,父亲的印象也十分淡薄,在中学到大学的将近十年中,父亲只回来过一次,如果不是有微信视频,他早已不记得父亲的模样。
小区是父亲选的,是个老小区,全都是六层楼,电梯还是加装的,好处是周围热闹,商店、餐馆、菜市全有,交通极其便利。
停好车,踩着坝坝舞的鼓点,张哲翰按安娜给的地址找到了3栋302号,站在门口抹了抹脸恢复本来面目,平复了一下心情,伸手敲门。
手指就要触到门的一瞬间,张哲翰听见里面有些不对劲,忙往旁边一闪,从楼梯间探出头,释出闻金贴在门上,耳边响起清晰的声音。
“说,你儿子在哪儿!”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声音。
找我的?难道是共祭会的人?找我应该去国家地理啊,难道他们查到了我和父亲的关系?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早就和他母亲走了啊,我不过是个农民工,您饶了我吧。”父亲的乞求声。
“那李芙蓉在哪儿?”另一个声音问道。
“我们二十多年前就离婚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不说是吧。”一个声音威胁道。
“别,别,我真的不知道啊!唔唔……”父亲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嘴。
张哲翰血往上冲,里面没有传出威压,最多也就两个地藏境,直接杀进去那俩一定不是对手,但问题是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搞不好会误伤到父亲,而且许嵩是不是在里面也不知道,这里是地球上的居民区,万一敌人急了发大招,必然会殃及池鱼。
冷静下来想了想,收回闻金,变成许嵩的模样,敲了敲门。笃笃笃。
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男子,是个白人,棕色卷发,西装革履。
“你们是什么人?!”张哲翰先发制人,正义凛然喝道。他现在不能出手,先要搞清楚这俩是不是天行者。
“我们是张老伯的朋友,找他打听点事。”卷发男很有礼貌地答道,他显然也不想搞出大动静。
张哲翰一把把他搡开,走进门厅,“我张叔在哪儿?”
“在里面……”卷发男说着,右手箕张从背后抓来,他显然以为眼前的“许嵩”是地球人。
张哲翰就像背后长了眼睛,卷发男的爪子还没碰到衣服,右手一格一抓一拧,只听见咔吧一声,白人男子右臂脱臼,惨叫着瘫倒在地。
白光一闪,里屋掠出一个人,还是个白人男子,黑头发,同样穿着西服,手持一把匕首,疾刺而来。
张哲翰抬起右腿一个侧踹腿,不是踹出,只是用侧踹的姿势撑住来袭者前胸,男子被抵住无法寸进,向一只被钉在烧烤串上的螃蟹,徒劳地张牙舞爪。
唿地一道黑影透脑而过,男子颓然倒地,匕首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张哲翰释出套马索捆住卷毛男,抹了抹脸恢复本来面目,半蹲着扣住袖锤瞪着黑发男,黑发男坐起来茫然问:“我是谁?你是谁?”
张哲翰冷然道:“我是你的指挥官张翰,交出你的徽章,退出作战系统。”
“是!长官!”黑发男机械地取出徽章,双手呈上。
张哲翰抓过徽章,愣了一下,居然不是黑水公司的人,而是共祭会二级司卫,名叫索尔·舒勒曼。
管他是谁,先弄走再说:“你的名字叫舒勒曼,我命令你即刻前往成都市天府新区梦湖路73号西部传媒大厦12层,找安娜·盖茨报到,保护她的安全。”
“是,长官!”舒勒曼敬了个礼,迈着正步出了门。
“张翰?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地上的粽子叫道。
张哲翰关上门,蹲下身森然问道:“你觉得看见了我的真面目会有什么后果?”
一柄半透明的短剑正悬浮在眉心,寒气沁入毛孔,卷毛男瞳孔紧缩,惊叫:“请不要杀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张哲翰沉声道:“奉谁的命?行什么事?”
“这……”黑发男犹豫了一下。
鱼肠剑挺进一毫米,刺出一滴血,卷毛男对眼流露出惊恐,慌忙叫道:“我说!我们奉上级之命寻找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
“你们的上级是谁?”张哲翰问道。
卷毛男答道:“皮尔斯。”
又是他!我来地球如此隐秘,他不可能这么快知道我的行踪啊。
“找什么女人?”
卷毛男脸色稍缓:“我只知道她叫李芙蓉,是张思义的妻子,其他的上头没说。”
张思义是父亲的名字,那么“李芙蓉”就是母亲?以前只要问起母亲,父亲从来都是支支吾吾,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母亲的名字。
“你们找他们的儿子做什么?”张哲翰低喝,鱼肠剑又刺入一分。
“上头只让我们找人,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啊!请不要杀我!”卷毛男叫道。
他们不是来找我的,或者说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要找的张思义和李芙蓉的儿子就是我!
看看再榨不出什么信息,张哲翰一袖锤把他同样送去安娜那里,起身往里屋走。
父亲佝偻在墙角,身上被光链捆着,嘴里塞着口塞,看见儿子进来,嘴里不住呜呜着。
刀光一闪,光链寸断,父亲伸手从嘴里拔出口塞,急促道:“儿子,快走!”
张哲翰把他扶起坐到沙发上:“爸,别着急,慢慢说。”
父亲黝黑的脸上满是惊慌:“他们,他们是当年追杀你母亲的人!”
“当年?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张哲翰还是忍不住急了起来,“妈妈究竟去了哪里?他们为什么要追杀妈妈?”
父亲喃喃道:“我早该告诉你的,可又担心你知道了会有危险。”
张哲翰缓了缓:“您要告诉我什么?”
“唉……”父亲叹了口气,吞吞吐吐道:“其实……你不是……”
“不是什么?”
“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张哲翰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怎么可能?怎么回事?!”
“我是在村外的树林遇见你母亲的,当时她已奄奄一息,全身是血,大着个肚子。”
“我把她救回家里,没想到她自己把自己的伤给治好了,但身体非常虚弱。她说,不能在村里待着,还会有人来杀她,于是我就连夜带着她逃到成都,在你姑妈家里住下,谎称我们是夫妻。”
“生下你之后,你妈妈对我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能带你回去,求我把你养大,然后就消失了,从此没了音讯。”
张哲翰感觉头快炸裂,没想到影视剧里才有的剧情会如此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
很显然,母亲是位天行者,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幻二代。
如此说来,第一次进副本是是被匹配进去的,即便没有宁妮那枚晶片,也一样会被幻界匹配。
母亲来过成都,在姑妈家生下我,她应该很容易找到我,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不露面?
她还活着吗?
如果还活着,不敢来找我,她害怕什么?谁要杀她?
“儿子,我对不住你。”父亲老泪纵横,“我那么多年不回家,就是怕那些追杀你母亲的人找到你,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张哲翰在他身边坐下,抱住他的肩膀:“爸,别担心,咱不怕他们。”
“你进了你母亲的世界了?”
“嗯,您儿子现在可厉害了。您看,刚才那俩人都被我打跑了。”
“我不是你的父亲……”
“不,您就是我爸爸,永远都是!”
“儿子……”父亲抱住他大哭,浑身颤抖。
张哲翰拍着父亲的背:“没事了,咱们换个地方住,您放心吧。”
“可这儿怎么办?刚买的房子。”
“就送给许嵩吧,您儿子现在是亿万富豪,不差这点钱。”
父亲起身收拾东西,张哲翰问道:“您这儿有母亲的照片吗?”
“没有,哦,对了,”父亲翻箱倒柜,找出一个物件,“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很小的时候一直戴着,后来我怕给你带来祸事,就取下来了。”
张哲翰接过一看,一根银链上缀着一把长命锁,上面镂刻着精美的莲花,脑海里光幕信息提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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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御赐长命锁】
【类别:饰物】
【属性:无】
【适用:鸿蒙境】
【等级:1】
【功能:祛病,祛毒】
【消耗体力:20】
【状态:可装备】
【备注:唐太宗李世民御赐儿女的长命锁。可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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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着长命锁上的莲花,张哲翰感受到了一位母亲对儿子的深深爱意,当年母亲离开亲生骨肉的时候心里得有多难过啊。
张哲翰把长命锁戴在脖子上,“爸,咱们走吧。”
门锁咔嗒一声,许嵩开门进来,一抬头看见张哲翰,惊喜叫道:“哈哈,你回来了!”
张哲翰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熊抱:“怎么还那么拼命,这么晚才回来。”
许嵩把手里的餐袋放桌子上:“我这不去买了些酒菜,准备陪老爷子喝两杯嘛。”
“辛苦你了。”张哲翰真诚道。
“和我还客气,你爸就是我爸。”
张哲翰转头道:“爸,那咱们喝两杯?”
父亲有些担心:“没事吧?”
张哲翰扶父亲在椅子上坐下:“没事,喝完再走。”
许嵩问道:“你们要走?去哪儿?”
“我今天来,是准备接老爷子出国去散散心。”
许嵩霍然道:“哦,好啊,老爷子苦了半辈子,也该出去溜达溜达了。”
张哲翰咬开啤酒瓶盖:“噗,明天我会让人把房子过户到你名下,以后如果有人找到这里来,你就说不认识我就行了。”
许嵩关切道:“出什么事了?”
张哲翰往杯里倒酒:“没事,我喜欢低调,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
“这房子以后就归你了,你可以娶媳妇了。”
许嵩惊道:“那怎么行?这也太重了,一百多万啊!”
张哲翰一拳擂在他肩上:“刚才还说我爸就是你爸,这会儿又和我客气。”
许嵩举起酒杯:“呵呵,好!”
张哲翰说自己要开车,一口酒没喝,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父亲和许嵩开心地喝着,知道了真相,知道了父亲曾经救过母亲,还为自己牺牲了那么多,心中只有感动与感激。生身父亲不知道是谁,没有生身父亲固然没有我,但没有眼前这位父亲,母亲可能就死了,同样也没有我。
安娜一看见跑来报到的两个人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直接给张哲翰发了个定位,让他喝完酒带父亲去那里。
抵达的时候已是晚上11点,父亲在车里睡着了,张哲翰背着父亲上了楼,这才发现居然是蓝月公寓18-29号,宁妮和他最初相遇的那套公寓。
张哲翰把老人背进卧室,盖好被子,返回起居室,安娜递过来一杯水:“宁妮搬走的时候把这套公寓给我了,我让人把它修好,就备着有一天可能会有用。”
“嗯,不错。”张哲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那两个家伙怎么样?”
“我给遣上海去了,你也不动动脑子,共祭会派他们来成都,怎么可能查不到他们的踪迹。”
张哲翰吻了她一下:“还是你聪明,我也是忙忙叨叨,没细想。”
安娜顺势把头埋在他怀里:“你打算怎么安置父亲?”
张哲翰想都没想:“最重要的是安全,共祭会一定还会来成都找他,我不希望他老人家有危险。”
“找他是不是为了找你?”
张哲翰斟酌着用词:“是,也不是。”
安娜瞪着碧绿的大眼睛:“怎么回事?”
“他们在找我父母的孩子,却不是找我。”话刚出口,张哲翰还是觉得绕。
安娜点点头,居然明白了:“他们并不知道你父母的孩子就是你。”
哈哈,张哲翰乐了,紧紧搂着可爱的大洋马:“我爱死你了,安娜。”
“那就先住在这儿,我明天安排一下,问问老人家愿意去哪儿,咱们那四栋别墅随他选。”安娜晃着金色长发,“地球人不能进登载舱,要出成都必须先换身份,用新的身份乘坐高铁和飞机才不会被查到踪迹。”
听她想得这么周到,张哲翰放下心来,笑道:“他刚才还问我,那个金发大妞是不是儿媳妇呢。”
安娜笑吟吟:“你怎么说?”
“我说,当然是啊。”
“他怎么说?”
张哲翰学着父亲的表情:“他一脸憧憬,嗯,混血娃一定很漂亮。”
“真的吗?”
“真的。”
“那就来吧,造个漂亮的混血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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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奇形怪状的晶体面玻璃透入房间,波吉亚教授穿着睡袍打着哈欠走下楼梯,后面跟着漂亮的女仆,手里端着一叠空盘子。
客厅里,经纪人扎克伯格正和助理费奥娜聊着什么,看见张哲翰下楼,扎克伯格迎了上来,“教授,早上好!”
“一点都不好,啊哈~~”张哲翰继续打哈欠,往沙发走去。
他其实二十分钟前刚回到卧室,被安娜的“造娃”运动折腾一晚上,全部睡眠时间加起来没超过两小时,刚想练一练“天人合一”恢复一下,伊曼就端着早餐进来了。
养阳术确实可以久战不疲,但这种功法的一个主要特征就是蓄而不发,人家安娜要的是造娃,你蓄而不发她怎么造。再说那玩意是针对性命双修功免遭剥削的,对自己的女人怎么能用。
扎克伯格屁颠颠跑过来坐在一旁:“教授,我的经纪事务所都快被挤爆了。”
张哲翰明知故问:“怎么了?”
“想买那幅《铁骨柔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扎克伯格一脸夸张的表情。
伊曼拎着拖把和一桶水去收拾画室,扎克伯格的眼神不由自主被婀娜的身影吸引过去。
张哲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好事啊,不是吗?”
扎克伯格收回眼神:“可您也没给个准话啊,卖还是不卖,到底出价多少,或者说准备卖给谁。”
“对你们来说这是个问题吗?”
“价高者得,我就是这样做的啊,可问题是,几位顶级大亨拼上了啊,价格已经抬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张哲翰转过头来:“哦?都有谁?”
扎克伯格掰着手指头:“范·迪赛尔,劳伦斯·洛克菲勒,比利·盖茨,还有温莎王室,费尔南多王室,都在掐。”
“掐到多少了?”
扎克伯格提高嗓门:“最高已经出到30亿了!已经打破了幻界艺术品交易的最高纪录!”
正说着,画室里传来伊曼的一声惊叫,“啊!”
“怎么啦,伊曼?”张哲翰放下茶杯问道,这种叫声他太熟悉了,女孩子看见蟑螂老鼠都会这么叫。
伊曼跑到画室门口,“画,画不见了!”
“什么?!”
扎克伯格兔子般的蹿了过去,费奥娜也慌忙跑进画室。
张哲翰慢腾腾站了起来,脑子里在琢磨怎么回事。
《铁骨柔情》不见了,连花架一起消失了。
费奥娜推了推黑框眼镜:“伊曼,昨天晚上没听见什么动静吗?”
“没有啊,我半夜还起来巡视过。”
“都有谁进过画室?”张哲翰问道。天行者只要进来过,就有可能设置坐标,随时再来。
“扎克伯格和范·迪赛尔。”费奥娜说道。
“我?我怎么可能偷雇主的画?这不砸自己的饭碗嘛!”
“范·迪赛尔更不可能,那么大的富豪。就算偷走了也挂不出来啊,他绝不可能干这种事。”
“再有就是奥黛丽·赫本了,她更不可能,她是教授的女朋友。”
张哲翰突然明白怎么回事了,笑道:“别慌,我的朋友借走了,欣赏欣赏就会还回来。”
伊曼捂着胸口:“吓死我了。”
“这画要是丢了,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扎克伯格说道。
“把这件事放出去。”张哲翰若有所思道。
“什么?!”扎克伯格叫道。
张哲翰哼了一声:“炒作,别告诉我你这个经纪人不懂这个。”
扎克伯格似乎明白了什么:“您是说,虚构一场事件,增加公众焦虑?”
张哲翰没接茬,“从现在开始,策划一场前无古人的拍卖会,媒体持续跟进放大。”
扎克伯格精神一振:“教授,您太有才了!”
“找幻界最有名的博物馆,最有名的拍卖公司,最有名的公关公司,把这幅现象级作品再包装成现象级事件。”张哲翰在画室里踱着步,“我要的是饥饿效应,拍卖会是最终的落点,明白吗?”
扎克伯格狡诈的眼里闪出兴奋的光:“我马上制定方案,下午就呈给您看。”
“不必了,按照我的思路做吧,动用一切手段,怎么折腾都行。”
张哲翰正意气风发,谍报系统出现一条紧急信息,上一次接收到这种连续闪动的信息还是蔡琢妍遇险,这次是曾子丹。
曾子丹通常是下午才会出军营收发信息,现在是上午9:15,一定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点开一看,曾子丹的信息只有五个字:
“柳依依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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