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见军营的浮艇飞过去，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为什么？”
“直觉，一定是萝莉岛出事了，而且一定和您有关。”
“上一次你为什么没说？”
“我正准备说的时候，您把我放走了。”
张哲翰想了想，马克森说的无懈可击，不是人家没说，是你没问，而且根本就没给人说的机会。
“现在可以说了。”
“高层的事我知道的不多，我只是教官的勤务兵。”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萝莉岛的后台是共祭会和黑水公司，岛主和共祭会高层关系密切，这个军营就是萝莉岛岛主出资建造的，除了训练特战营新兵，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负责萝莉岛的安全。”
“萝莉岛和你们不是雇佣关系？”
“不是，本来就是一体。”
“我又要放你走了。”
“我也说完了，这次是真的说完了。”
“那你走吧。”
马克森·坎贝尔又一次立正敬礼：“谢谢！如果以后您需要士兵，我愿意应召。”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您饶了我两次命，我现在不准备回去了。”
“嗯？”
“您一定会毁了这座军营。”
“你走吧。”
“是！”
马克森抛出一个晶片，依旧吹着口哨，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张哲翰接住晶片，回到浮艇。这个下士智商不低啊，什么都能料到。不过也难怪，特种兵如果智商不够，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张翰哥哥，接下来做什么？”邹语盯着光幕。
“15公里距离，炮击有把握吗？”
“有。”
再次抓到马克森·坎贝尔确实需要一些运气，不过即便是没再遇到，张哲翰也是准备先潜入军营抓个舌头的，幻界不比副本，不能随便杀人，动手之前必须确认军营和萝莉岛的关系。在得知它们俩实为一体之后，张哲翰不再犹豫，既为一体便是共犯，祸害了那么多少女，罪不容诛。
鹅蛋形浮艇升空，向后掠去，在距离军营15公里处的一个山坳里降落，悄然隐藏。
十分钟后，两艘军用浮艇回到军营，缓缓降落在机位上，舱门打开，一名四十多岁的军官刚探出头，天空中传来呼啸声。
“隐蔽！”军官声嘶力竭大叫。
“轰！”“轰！”“轰！”“轰！”“轰！”
一大片炮弹从天而降，瞬间覆盖了整个黄色区域，巨大爆炸声震动整个山谷，整装待发的士兵们甚至没来得及哀嚎就被撕裂成碎片，浮艇、营房、碉楼、动能炮和钢筋水泥围墙全都荡然无存。
炮轰足足持续了五分钟，整个军营就像被橡皮擦从绿色画布擦掉一样，只剩下一片混杂着残肢的焦黑瓦砾。
炮声停止，山林恢复了寂静，原来停放军用浮艇的位置，一只黑乎乎的手臂艰难地从瓦砾下伸了出来。
一根套马索飞来，套住乌黑的手臂往后一扯，把一个黑乎乎的人活生生从瓦砾中拽了出来，套马索的尾绳迅速缠绕，把“黑人”捆成一个粽子。
-
邹氏家园的停机坪，数十名警员端着动能枪在周围形成了警戒圈，邹讽十分罕见地穿着一身一级警监警服，身后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员。
鹅蛋形浮艇闪着灯缓缓降落，舱门开启，张哲翰拎着个黑乎乎的东西走下舷梯，后面跟着四个女孩。
“把我的浮艇都弄脏了，张翰哥哥你赔我！”邹语边走边抱怨道。
邹讽迎了上去，“这……就是你说的嫌犯？”
张哲翰把“黑人”往地上一扔，“只有他没被炮轰死，说明他是个地藏境，你们小心点。”
“炮？轰？地藏境？”邹讽更加云里雾里。
“三哥，是我打的！我轰掉了一整座军营！”邹语自豪地叫道。
“行了行了，”张哲翰止住她的叽喳，对邹讽道，“先把人收押了，待会儿慢慢和你说。”
邹讽一摆头，两名警员走上前来，取出两根光链把“黑人”团团捆住，套马索自动消失。
邹语叫道：“三哥，送你两个丫鬟吧，都挺漂亮的。”
邹讽狐疑地转过头来，不知道这个顽皮的妹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两名空姐走到邹讽跟前跪下：“我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遭遇了这种事，没脸再回去了，求您收留我们，做牛做马都行。”
邹讽不明所以，看着张哲翰。
张哲翰对邹讽点了点头，他明白邹语的苦心，保密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把这两个女孩留在邹氏家园。
邹讽叫来一个婢女：“带她们去洗浴更衣吃饭，其他的事回头再说。”
说罢拉住张哲翰的手，“走，我已安排了家宴，为张兄洗尘！”
酒过三巡，没等张哲翰开口，邹语就开启了叽喳模式，把整件事的前前后后详细说了一遍。
“你是说，张兄给了你一门大炮？”邹讽算是听明白了，惊讶地问道。
“是呀是呀，张翰哥哥可厉害了，这儿放不下，三哥你来你来。”
邹语叽喳着，拽着邹讽进了演武场，小手一扬，一门巨大的白色榴弹炮矗立在眼前，4米多长、6吨多重的大炮占据了演武场四分之一的面积。
“这……”邹讽惊得张大了嘴，抚摸着炮管，满脸难以置信，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神佚物。
“我一炮就干掉了一艘军用浮艇，两分钟就把一座军营轰成了渣渣！”邹语挥着小拳头。
“张兄，你真的把这个小太妹给收服了？”
“邹兄放心吧，我们说好了，明天她随我回逍遥居接受我那三个丫鬟的魔鬼式训练。”
邹讽拱手道：“张兄，功德无量，功德无量！”
邹语撅嘴叫道：“三哥你说什么呢！”
张哲翰对邹讽说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玉不琢不成器，小语有射击天赋，未来有可能成为幻界最厉害的炮手。”
回到酒席，邹讽问道：“萝莉岛这件事张兄准备怎么操作？”
张哲翰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牵扯到共祭会和许多高官大亨，会捅破天的，邹氏还是不要介入了吧，我可以让宁达去做。”
岛上有受害者，不能像打藤原家园和合欢派那样无差别攻击，救人唯一的方法就是由警方以抓捕嫌犯的名义进岛。
张哲翰心里很清楚必须要赶时间，宁州太远，鞭长莫及，邕州离得最近，成功率最高。但他对邕州警署的力量能不能胜任这么大的案子实在没多大把握。
邹讽急道：“张兄也太瞧不起小弟了，伸张正义，为所当为，我没什么可怕的！”
张哲翰欲言又止，看了看邹语和孙晓彤，邹讽说道：“小语，你带孙小姐去更衣，安排个住处。”
邹语懂事地拉着孙晓彤走了出去，邹讽感慨道：“多亏了张兄，这丫头好像突然长大了。”
张哲翰取出一块晶片，“这是萝莉岛的全部录像，其中有十几个头面人物的犯罪现场证据，你可以此为由，在邕州警署依法按正常程序立案。”
邹讽接过晶片，把光幕打在墙上播放，“然后呢？”
“派警队持搜查令上岛，抓捕犯罪嫌疑人，拿到全部监控录像。”
“我明白了，先坐实罪案。”
“对，动作要快，我和小语刚把护卫小岛的雇佣兵军营清除了，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萝莉岛不能使用登载舱，只要突进去人就跑不了。”
“好！我马上派人。”
“最好派一个营的正规军和警队一起去，那边是三无地带，军队行动不违反法律。另外，最好请八极门协助，多调集地藏境高手。”
尽管摧毁了黑水公司的军营，但岛上还有动能炮和导弹，没有军队的参与是无法想象的。虽然邕州实力比不了宁州，但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论在家族中的权力和地位，邹讽甚至比宁达还要强，调集军队毫无障碍，有正规军托底，把握就大了很多。
“没问题，我调两个营去，先干掉动能炮和导弹，再围起来抓人。”
“先把人和证据抓到手，别着急公布，等我消息。证据一定要保存好，千万不能泄漏。”
“好，放心吧。”
-
当张哲翰拽着邹语出现在逍遥居的时候，三个丫鬟就围了上来，开启了超级叽喳模式。
“这是谁啊，是小女朋友还是小丫鬟啊？”
“小盆友，上几年级啦？”
“嗯嗯，还行，还算秀气。”
“年龄太小了吧，满十八岁了吗？要不要查一查幻界法律啊，未成年少女……”
“哟~~，还会害羞呢。”
平时顽劣任性的刁蛮小丫头竟然小脸通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虽然她见过舒琪和绫濑遥，但面对心目中的偶像，心中难免有些局促，“张翰三丫鬟”的美貌和智慧是碾压式的，尤其是在小春初樱面前，没有哪个女人不会自卑。
哈，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三个丫鬟正是邹语的克星。张哲翰心里乐道。
三个丫鬟是有预谋的。
张哲翰在来之前就已经给舒琪发了信息，告诉她要给她带回去一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培养好了会成为逍遥居的大杀器。还强调了丫鬟们最感兴趣的一点，除了天资聪颖可造之材外，邹语还是b型，可以带丫鬟们满世界刷副本，对提高整体等级大有好处。张哲翰事情太多，蔡琢妍轻易又离不开合欢派，邹语正好可以弥补这一点。
对三个丫鬟来说，丫鬟是家人，女朋友是拿来泡的，但这个小丫头既不是丫鬟又不是女朋友，而是“妹妹”，只好算半个家人。
王力弘和王俊慨从后门冒出半个头，看见来了一个比他们还小的小丫头，跑了出来。
“小妹妹，你叫什么啊？”
“小妹妹，益州有很多好吃的，我带你去吧。”
“好呀好呀，小哥哥。”
邹语一看逍遥居里竟然也有自己的同类，登时眉飞色舞，恢复了本来面目。
“沈腾和青柠呢？”
“沈腾在莱克星顿，按你的吩咐，搜罗黑水公司的情报，伺机打入。青柠在训练场，她每天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舒琪答道。
邹讽发来了萝莉岛的战斗视频，张哲翰把光幕打在墙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六艘军用浮艇高速飞向萝莉岛，在空中同时发射导弹，射向那条甩出的尾巴，几个火球炸开，球形动能炮和导弹发射架被摧毁殆尽。
军用浮艇在小岛周围的上空悬浮，将小岛团团围住，两艘警用浮艇在小岛两头放下光梯，全副武装的士兵和警察从光梯落在小岛上，呈战斗队形向中央行进，对岛上进行地毯式搜索，十几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被光链锁着带入光梯，二三十名被解救的少女着进入了一艘军用浮艇。
金发碧眼的妖娆女人和一个穿西装的男子从岛上唯一的一栋二层小楼举着手出来，被光链锁着押走。
六艘军用浮艇和一艘警用浮艇升空飞走，剩下一艘警用浮艇降落在停机坪上，剩下一队警员留在小岛保护现场。
“我三哥，那是我三哥！”邹语指着光幕叫道，“张翰哥哥，是你让他去打的吧，真解气！”
三个丫鬟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张哲翰去一趟邕州干了这么大一件事。
张哲翰关了光幕说道：“这个视频的最新的军警协作战斗视频，你们好好研究学习，看看正规军是怎么作战的。对了，和弗拉基米尔联系了吗？”
小春初樱答道：“我专门去了一趟，王子说要为我们特制两艘，一周后提货。”
“为什么是两艘？”
“一艘是我们这几个丫鬟用的，另一艘他说是他送给你的，是你的专用浮艇。”
“哈，这哥们还真慷慨。怎么个特制法？”
“他说了个新名词，军用级民用浮艇。”
“听着很酷。”
“采用最先进的雷达和航电系统，最大航速每小时3000公里，抗干扰，隐身，带动能炮和导弹。你和琪姐都有警职，法律上没问题。”
张哲翰想象着一级警监张翰从专用浮艇舱门很拉风地走出来挥手致意的样子，不禁飘飘然起来。小春初樱的话倒是提醒了他，现在小春初樱和绫濑遥已脱离了卧底状态，不如把她们放在阳光下。于是给宁尧挂去了即讯。
“张大哥有何吩咐？”
“不敢，宁署长是我领导，怎么能说吩咐二字。”
“哈哈，张大哥就别埋汰我了。”
“我想给我的另外两个丫鬟也弄个警职，你看行吗？”
“没问题，名字给我。”
“小春初樱，绫濑遥。”
“绫濑遥原来就有职务，恢复即可，小春初樱就给李老爷子当个副手吧，特警队副总教官，如何？”
“谢谢署长！可以公开发布通告。”
“我应该感谢你为警署引进如此优秀的人才。明天就出公文，你让三位警官明天回警署，我给她们开授衔仪式，发新闻。”
“好！”
挂了即讯，张哲翰对三个丫鬟说道：“明天你们三个去一趟宁州警署。以后你们出去就都是执行公务的警官了，嗯，还有工资。”
绫濑遥和小春初樱欢呼着抱在一起，“太好了！终于不用东躲西藏了。”
看着她们高兴的样子，张哲翰心里有些愧疚，对这些为他出生入死的丫鬟关心太少了。
“乌哈什死了。”舒琪突然说道。
“怎么回事？”张哲翰有点意外，看了看血仆系统，乌哈什的名字果然消失了。
“在和共祭会特战营的战斗中被打死的。”
“他不是地藏境吗？而且四圣教私底下还和共祭会有合作。”
“共祭会攻击征战阵线总部，他正好在那里，据说是被包围了，然后导弹洗地，没剩下一个活的。”
“怎么可能？有登载舱啊。”
“登载舱无法使用。”
张哲翰明白了，萝莉岛也无法使用登载舱，先包围，再用那种阻隔登载舱的新技术罩住，最后导弹饱和式攻击，不留活口。
“共祭会开发的新技术，可以阻断登载舱，我也遇到过。”
“啊！”
“这件事我会搞清楚，你们几个多加小心。”
“没事，我们以前就没有登载舱，还不是照样打。”
“另外，交给你个任务。”
“什么事？”
“从无极门找一些有登载舱的弟子，从今天开始，有事没事就去大风顶那个溶洞，在遗迹门前烧烤聚餐。”
“我明白了，熬死他们，哈哈，还是你厉害！”
“逍遥居的人别去，万一被抓了就麻烦了。”
“知道。我让无极门弟子轮流去那里搞团建，他们要是敢抓，我就抓他们的人。”
咿呀一声，垂花门被推开了，林子兮走了进来，“哲翰，跑哪儿去了，这么久不回来看我。”
张哲翰尴尬地笑了笑，突然发现三个丫鬟和两个徒弟这么快就没了踪影，只剩下邹语呆呆地看着进来的无极门大小姐。
“咳咳，这一阵子比较忙……”张哲翰正要解释，林子兮打断道：“诶，这小丫头是谁啊，真乖。”
四川话“乖”的意思大致是聪明可爱，小太妹诶，在你眼里怎么就乖了？
“邕州邹讽的妹妹，托我教她武功，”张哲翰没说太多，转头介绍，“小语，这是我师父的女儿，咳咳，我的女朋友，林子兮。”
邹语蹦过来挽住林子兮的胳膊，“你就是林子兮？我听三哥说过你，你好漂亮！”
在林子兮面前，邹语反倒不拘束了。顽劣归顽劣，邹语可一点都不笨，在无极门的地盘，自然要把大小姐舔好。但她说的也是事实，林子兮确实漂亮。
张哲翰看邹语又要开启叽喳模式，忙说道：“你去后院找舒琪她们玩，我和子兮有话要说。”
邹语哦了一声，转身去了后院。张哲翰伸出手让林子兮挽着，出了逍遥居，向村外的河边走去。
河水潺潺，微风习习，翠竹摇曳，两人在河边的石凳上坐下，林子兮把头靠在张哲翰肩上。
张哲翰沉默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橘天羽吗？”
“橘氏家主嘛，谁不知道。”林子兮随口答道。
“我不是问这个，我听说师父以前有很多女朋友？”
“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
“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你是说……，橘天羽是我爸爸的……”
林子兮的表情看上去不是装出来的，如果连橘天羽和林雨棠的关系她都不知道，想从她这里打探到更多的隐秘就不可能了。
“我也只是听说，别在师父面前说这事。”
“我知道，我听大舅又一次喝多了说过，年轻的时候有很多美女喜欢我爸，还为了我爸打起来呢。”
“师父和师娘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没说，我只知道大舅和爸爸是师兄弟。”
李氏家主和林雨棠是师兄弟，这倒是和新信息。如此说来，林雨棠、李如松和橘天羽是同一个师父。
“他们的师父是谁？”
“好像叫南宫什么，已经不在了。”
南宫吟雪？！
青姐说过，江择天的师父就叫南宫吟雪。如果林雨棠、李如松和橘天羽的师父也是南宫吟雪，那他们四人便都是师兄妹了。
而宁妮说，江择天和林雨棠同时喜欢宁婷苇，那剧情岂不就是师兄弟为抢一个女人反目成仇？
故事有点劲爆，不能往下聊了，张哲翰换了个话题：“你是不是第一次遇见我就一见钟情了啊？”
“臭美，那时候你还是个菜鸟小白好吧，本小姐……”
“那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谁看上你了，是我爸让我跟着你身边那个小丫头。”
“师父没说她是谁？”
“我爸说，那是故人的孩子，要好好保护。诶，她是谁啊，你一定知道。”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叫宁妮。”
“宁妮？我见过她，那么漂亮的女孩，你不会……”
我这是引火烧身啊，张哲翰忙哄道：“怎么可能嘛，也就是一般朋友，我和他二哥宁达是哥们，你知道的。”
“你要是敢在外面拈花惹草，看我不……”
“诶，诶，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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