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饮鲜语,不多时,话无多言一坛好酒已见了底。
面颊酡红的吴幽晕晕地晃了晃酒坛,笑呵呵道,“我再去拿一坛来。”
吴幽正欲起身,隋暮寒忙拉住他的手,阻止道,“过饮伤身。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醉?”吴幽缓了几息,好似才听懂了这个字的意思。
他从盘中拿起一颗蜂蜜渍过的乌梅饯子,伸手递到隋暮寒嘴边,糯乎乎地道,“这个,解酒。”
见吴幽眼角面颊飞染桃红,半醉半醒地喂自己吃东西的惹人模样,隋暮寒忍俊不禁地摇头轻笑道,“这个,对我无用。”
“为何?你不信么?那我先试试。”吴幽将那颗乌梅饯子放入口中,边吃着,又从盘子里拿起两颗一齐放进嘴里,嚼了嚼囫囵吞下。
不知是真奇效还是假佯装,他双眸晶亮道,“嗯,感觉好多了。你也快尝尝。”
朦胧的浅浅月色下,不计其数的浩渺星石,被衬得更是璀璨,轻舟顺着江水缓缓漂流,初夏的晚风,更深渐凉。
隋暮寒宠溺地看着吴幽,他依从吴幽所言,口中含入一颗乌梅蜜饯,温柔笑着,话音柔软地随江风吹拂至吴幽耳畔,“我醉的,不是酒,是人”
吴幽还不知,他拿的那坛,乃是庸州上贡皇廷特酿,“九霞殇”,坊间百姓又称作“不过叁”。
阆苑花前是醉乡,误翻瑶台九霞殇。
此酒的后劲随着时间推移愈大,饮过三杯,身盈如羽,如见九天幻霞而飘然若仙。
虽嘴上轻巧地说着酒醒,吴幽已身形不稳,昏昏沉沉地往后靠去,背虚软地倚着船舷,望向隋暮寒,神色认真地缓缓问道,“这倒有些难办了医书中,似未记载有醉人之症当如何解”
吴幽熏醉仍在“悬壶济世”的模样,莫名滑稽而可爱,隋暮寒以拳抵唇掩饰笑意,接而“严谨”地与吴幽探讨起医理,“解铃还须系铃人,解药自然还是,令我沉醉之人。”
“啊所言极是”吴幽仿似茅塞顿开般赞同颌首,忽而又更加迷惑且带着愠色道,“那人是谁?”
“他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隋暮寒目光真挚地凝望着令他如此渴望却又怯退难及之人,“你愿意给我解药吗,阿幽?”
在隋暮寒回答之前,吴幽自认清醒的神志,似乎意识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他好像,对“那人”萌生了滚滚醋意!
得知答案是自己,心中竟暗暗生欢,吴幽不假思索地应道,“好。我拿给你。”
他立刻在怀中腰间摸索起来,觉得应有个药瓶或是布袋揣在衣襟里或是系在腰带上才是,“奇怪,怎么找不着了?你等等”
隋暮寒坐到吴幽身边,牵住他的手温柔道,“解药,我已经找到了。可以现在给我吗”
吴幽抬眸看向隋暮寒,醉红的面色愈发美得妖冶,他用力点了点头,“嗯。既答应了,绝无反悔。”
二人靠得很近,气息灼热交缠,恍惚间,仿似是昨夜枕畔的“神明塑像”活了过来,还如此深情地看着自己,令吴幽迷魂而痴醉,心神向往。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触着“神像”的脸庞,目光不舍地细细凝视如要将其牢牢印刻在记忆中,唇中轻呼出醇香的酒气,口吻似在自言自语忧叹,“若是仙人解了醉,要回天宫了么?”
吴幽眸中的光,光里映照的神袛,忽然碎散,如江水中倒影的缺月,被凉风刮乱得粼粼澜动,“我,再也忘不掉你了可以,不要走吗”
隋暮寒心尖猛然一颤,他激动地紧紧握住吴幽抚摸他面庞的手!
刹那间,指节被挤压得过于用力以致的不适痛感,令吴幽的意识霎时清明了些,虽见吴幽眼神迷离,但隋暮寒依旧郑重地宛如立下誓言,“阿幽,无论你此刻是醉是醒,方才的话,我当真了。我不会走,此生都不会。你也逃不掉了。”
闻言,吴幽鼻尖萦绕点点酸楚,心中汹涌澎湃着对一人的眷恋悸动,他故作不羁地勾唇笑答,“谁要逃了?”
逞能的话语尚浮在唇边,他已倾身,情难自已地,吻住了隋暮寒。
刹那间,时光仿佛凝滞,江水亦为此刻停止奔流,星月掩入云中不作打扰,那颗“触不可及”的解药,融化在隋暮寒唇瓣上。
馥郁甜蜜突如而至,令其瞳孔骤缩,他整个人怔愣住,下一瞬,他双臂紧紧搂住吴幽,贴着胸膛将挚爱之人揉入怀中,再也不想放开
柔软的唇瓣带着炙热的温度,厮磨舔舐间,缠绵得难舍难分。
吴幽肩头的衣衫被拨落得松松垮垮,露出一小截香软如玉的胸膛,修长白皙的颈肤被滑腻的湿吻贪婪啃噬着。
他的衣带在亲吻搂抱中不知不觉被解去,隋暮寒将手探入他半敞的荼白薄衫,执剑生出厚茧的手掌,在他的身躯上,游离索求,抚摸揉捏,酥麻的美妙感觉,侵袭刺激着他的每一寸筋骨肌肤。
吴幽耐受不住,喘息渐急,断断续续地轻轻低吟了几声,隋暮寒被诱惑得再也把持不住,他将衣衫凌乱的吴幽打横抱起,朝船舱中的卧房走去。
吴幽双腕勾着隋暮寒的脖颈,侧脸倚贴着隋暮寒耳边,充满情欲魅惑的香气从他软糯香滑的唇中流出,这短暂停息交缠的空时,已令隋暮寒浑身燥热难耐,喉间渴求发紧。
他将吴幽轻轻抱到榻上,疯狂想要占有心爱之人的欲念驱使其欺身压下的同时,深深吻住了吴幽,二人肌肤相亲的摩挲纠缠,苍蓝与天青的衣衫交融成荡气回肠的水墨织锦,从榻上滑落
夜深渐凉,幽蓝的水雾似轻纱般,从江面缓缓氤氲而起,轻舟颤动摇晃,如飘浮在云中,如在亦真亦幻的梦里。
环于苍山,枕以水月,红尘一醉,与君,相携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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