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休养了两日,有吴幽这位妙手回春的大夫悉心照料,风启的伤寒症已好得差不多了。

    吴幽这两日去山中采了各种草药,风启已恢复了味觉,只是嗅觉仍然失灵,这般药石无救,令吴幽在脑中苦苦琢磨数百年前研习的医术,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木屋中躺到快要发霉,风启打算出门走走,松松筋骨,谁知在外面才待了一会儿,凉飕飕的海风迎面扑来,他竟止不住地又打起喷嚏。

    “我!阿嚏!一定是命中克水!阿嚏!不行了,不行了,必须立刻回苍吾国!”风启对吴幽烦躁地吼道。

    他如今是肠子都悔青了,当初,真不该上那条“贼船”!

    他宁可在戎卢国被呼延其日日骚扰,也不愿在这里活受罪。。。

    “唉好吧。我也不强人所难了,你走吧。一路平安!”吴幽用可怜凄凄的眼神看着风启,似乎非常同情他,支持他先行离开返回苍吾。

    但他心里,自然不是这样想的,他必须依靠风启的力量,帮他尽快找到隋暮寒。而且他也很清楚,风启根本走不了

    风启本就晕船,再加上现在这般的身体状况,没有吴幽随行照顾,能不能安全回去还真是个大问题,万一再遇到风暴,简直不堪设想!

    “呵呵!”风启眯着一双金褐色的眸子,眼底含着微微讶异之色,打量着吴幽,“没想到啊,你这是要过河拆桥?!”

    “你,得和我一起走!你,得对我负责到底!”风启忽地抓住吴幽的手腕不放,话音未落,已拉着吴幽,怒气冲冲地朝码头大步走去。

    “等一下!风启,我还不能走,你快松开!”吴幽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硬生生地,被拖着走。。。

    快到码头,二人远远看见搭救他二人的那位老翁跌坐在地上,被几个壮汉团团围住,红苕散落一地,一名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子,面露凶光,正对着老翁叫骂着什么。

    今日老翁先于吴幽与风启出门,他说去码头将刚刚收成的红苕卖了,好换些米粮回来。

    怎么这会儿,竟被恶霸欺凌!

    风启平时嬉皮不着调,遇事却从不含糊,他心中强烈的正义感陡然而生,当即松开抓住吴幽的手,火力全开,朝码头飞奔而去!

    其中一个壮汉正欲伸手去拽老翁胸口的衣襟,风启恰及时赶到,他一把攥住壮汉的手腕,再稍稍一使劲儿,壮汉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应声倒地。

    “孟叔,您没事吧,我扶您起来!”风启对老翁道。

    为首的男子见状,对着其余壮汉怒骂道,“还愣着干嘛?!给我揍扁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壮汉们本就被刚才风启的实力威慑住,可又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只得战战兢兢地一拥而上。

    不过三两下拳脚,五六个壮汉,便被风启全数击倒在地。

    风启朝为首的男子走去,两只拳头在胸前摆弄得咔嚓作响,“今日,本大爷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恶霸!”

    那男子自知不是对手,脚下步子不断后退,面色仍是嚣张不减,大声喊道,“你别过来,我告诉你,这白鳞洲的洲长是我伯父!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好孩子,别冲动!”老翁忽在身后叫住风启。

    风启眼神锋利如刀,直勾勾地瞪着那男子,毫无顾忌地继续朝他走去。

    “风启!”吴幽一路快跑,围观的百姓乌泱泱围了好几层,他好不容易穿过人群赶到,他轻拍住风启肩头,道,“先向孟叔问清事情经过,再行动也不迟!”

    半年前,孟叔的妻子病重,因无钱看病,只得向镇上的富户郑员外,借款三十两。

    可悲的是,钱花光了,孟叔的妻子,还是因病去世了。如今欠款利滚利,竟需偿还一百两之多!

    眼前嚣张跋扈的男子,便是郑员外的儿子,郑显坤。

    “我们郑家,在这镇上,可是出了名的,最是通情达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刚也和孟老头说了,如果没钱还,就用他女儿抵债,咱们就两清了!”郑显坤一边忌惮着风启,一边仍得瑟地叫嚣着。

    “休想打我女儿的主意!我欠的钱,就用我老头子的命抵给你们!”孟叔悲愤地哭喊道。

    “我呸!死老头,你还能活几天,你的贱命一文不值!不拿你女儿抵债,你家还有何值钱的东西?!你白纸黑字签名画押,就是闹到官府,也是我郑家占理!”

    吴幽实在听不下去,如此明目张胆地巧借名目强抢民女,士可忍孰不可忍!但暴揍这无赖一顿,根本无济于事,孟叔还要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

    “孟叔欠的钱,我来还!”吴幽大声喝道。

    风启在一旁愣住,他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吴幽的袖摆,在其耳边悄声道,“你有钱吗?!咱们连船费都付不起!”

    “呵,哼!好啊,那你现在便拿出一百两给我!”郑显坤打量着眼前穿着寒酸的清瘦男子,讥讽道。

    吴幽的衣衫本是极品丝缎面料,隋暮寒特意命人裁制。可惜经过海上的风浪,破损了好几处,只得缝缝补补凑合着穿。

    “你急什么?我出来得有些匆忙,待我家人将银两送来,自会还你。”吴幽故作淡定地道。

    “哼,少来这套!今日,必须还钱!”郑显坤不依不饶。

    吴幽骑虎难下,急得额头冒汗,他看向风启,使了个眼色,似在求助。

    “都说了我家弟弟出门忘带银两了,你不是说你们郑府最通情达理吗?!啊?!过段时间还你就是!少给我磨磨唧唧地!!!”风启不耐烦地上前几步,又把双拳摆在胸前捏得咔咔作响。

    郑显坤看着杀气腾腾的风启,喉头微微发颤,他自出生便在这白鳞洲横着走,凡事为所欲为,却还不曾有人敢这样不怕死地出头,不免有些顾忌疑虑。

    “一个月后,必须还钱!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说罢,郑显坤仍不甘示弱,趾高气扬地甩袖而去,几名壮汉如丧家之犬,灰头土脸地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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