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白知愿才停了下来,她慢慢抬起头,看着即将日落西斜。
她起身,慢慢转身向着齐泽意的书房走去。
她忽然想起,在北境时,谢云嵩说过的话,他说,男人都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白知愿决定亲自去齐泽意的书房里一探究竟。
马上太阳落山了,她要快点行动,要是等齐泽意回来,她怕是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白知愿轻车熟路的到了齐泽意的书房,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的书房有许多人把守,要进去怕是不易。
但她此刻是何大勇的装扮,她转念一想,不再犹豫,大步向前,一直走到齐泽意的书房门前,很快被拦了下来。
她堆出微笑,压着嗓子道:“大人,我奉王爷的命令,来看一眼他书房中的画像。王爷命我做人皮面具,我怕做出的面具不够细致入微,这才想着进去看一眼。”
守卫不为所动,道:“大胆!王爷的书房也是你想进就进的。”
白知愿早已料到如此结局,她四处打量了一刻,这才道:“是,那小人等王爷回来再来求见。”
言罢,她便转身离开。
就在守卫以为她走远的时候,白知愿绕到了书房的一侧,趁着守卫放松警惕的时候,轻轻一推窗,果然开着,她一跃而进。
全凭了她前世对齐泽意书房的熟悉,她知道齐泽意素爱站在这扇窗前思考,所以这扇窗他或许未关,这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看着眼前熟悉的书房,白知愿也顾不上其他,径直走到了书案前,果然书案上好好的躺着一幅她的画像。
白知愿端详片刻,确定此画出自齐泽意之手。她前世见过他作画,但却从未为她作画,不想重来一世,倒是能看到他为自己作画。
看到画像,白知愿这才彻底明白了谢云嵩的话。原来竟是因为自己与齐泽意退婚,才让他发觉原来他一直喜欢自己。
白知愿觉得无比讽刺,她前世付出一颗真心,得来的却是背叛和惨死。今生,她决定切断一切与齐泽意的瓜葛,他却对自己情根深种。
此刻,白知愿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她刚与齐泽意退婚时,他的愤怒;她与谢云嵩在幽州时遇险,那些刺客分明不是冲她而来;还有她此次回京,齐泽意拦住她时的神情。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那些原本想不通的事情,在此刻忽然有了答案。
只是齐泽意居然如此病态,让江暮云伪装成她的模样。
白知愿的心里不由得更加鄙夷,若非何大勇,她怕是永远也想不到今生居然是这样的画面。
白知愿看着眼前的画像,似乎被人揉捏过又重新铺展。
今日发生的种种,都让她觉得内心无比的恶心。
白知愿不想在此地多待一分钟,她忍住想要毁了这幅画像的冲动。在齐泽意的书房里细细搜索起来,或许这里会有一些其他有用的东西。只是不等她翻找到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以及下人的请安声。
是齐泽意回来了。
白知愿不敢再逗留,忙从窗外跳了出去。
全凭她今日的伪装,她又趁着天色渐晚,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燕王府,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发现她来过。
今日在燕王府的所见,足以让她震惊好几回了。
等白知愿回到府里,卸下伪装,换回她原本的模样,才命天寻将何大勇放了。
这个人留着或许还有用,就让他先回燕王府吧。
凌霄见她回来,这才悬着的心放下了,她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白知愿仍然沉浸在今日的震惊中,未听清凌霄的话,她道:“你说什么?”
凌霄摸摸她的额头,道:“小姐,你没事吧?”
白知愿摇摇头。
凌霄又道:“小姐,你怕是忘了吧,明日是你的生辰,先前你说让我看着请几位相熟的小姐来,我已经将帖子发出了,也都收到了回帖。我想明日她们都会来的。”
白知愿这才想起这码事,但也并未放在心上,道:“你看着安排就好。”
凌霄领命而去。
白知愿满脑子依旧是今日在燕王府的所见,一股挥之不去的烦闷在她的心头萦绕。
以至于白知愿一晚上都被前世和今生交替的噩梦缠绕。到了第二天早晨,她的脸色发青。
凌霄见状,急忙为她梳妆,勉强遮住了她的脸色。
“小姐,一会客人怕是都要来了。我见你这几日没什么精神,你今日可要打起精神。”
白知愿失笑,凌霄总是像个母亲一样,事无巨细的帮她照料到,她打趣道:“凌霄,以后谁娶了你可享福了,你怎么如此细心?”
凌霄脸一红,道:“凌霄才不嫁人,凌霄要陪着小姐。”
白知愿还想打趣她几句,王庆已经命人来报:“有客人已经到了。”
凌霄听罢,手上加快速度为白知愿梳妆穿衣。
等白知愿出来迎客时,她眼里有一瞬的讶异。
除了一些高官小姐,宸王、燕王、晋王,甚至是一向不与人交好的八皇子都来了。
白知愿将疑惑的眼神看向凌霄,这几日她的心思压根不在生辰宴上,也交代过凌霄一切从简,只是今日怎么看也不像是从简的。
凌霄亦同她一样,露出迷惑的眼神。白知愿明白了过来,许是她刚刚回京,许多想借此机会与威远将军府扯上关系的人,得到了她生辰的消息,全部都不请自来了。
倒是真真有意思。前世她白家没落之后,她求过很多人,但没有一人出手相助,今生却都上赶着来讨好她。
白知愿这样想明白后,很快就恢复平日的模样,将客人一个个迎了进来,并为大家准备了茶水和点心。
“各位,我刚刚回京,今日生辰宴准备的略显仓促,请各位见谅。”
“怎会?威远将军府一进来就有种将门的风光,我们极是喜欢……”
不少人附和道:“是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听闻荣安县主完美继承了威远将军的武艺,在北境的事迹更是堪称有勇有谋,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是啊,谁能娶到荣安县主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
白知愿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得体的微笑,从始至终并未附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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