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骊山回来之后,一连几日,白知愿便再未出门,日日待在府里。
这天,白知愿手捧着书,斜倚在榻上慢慢翻阅。身边的茶水凉了尚且不自知,只是看的出神。
凌霄走过来时,便看到自家姑娘这般模样,“小姐,夫人来了。”
白知愿这才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迎接母亲。
凌霄为母女二人添了茶,和新来的沉香一起,候在一旁。
端慧郡主静静看着女儿,出落的愈发动人。
白知愿不明所以,她道:“母亲,今日怎么会来?”
端慧郡主放下茶杯,笑言道:“阿愿,你的生辰快到了,今年是你的及笄之礼。之前在骊山,皇上也说了让你大办一场,而且你生辰之后,母亲也要随你父亲一并前往南境了。所以母亲想给你风风光光的办一场生辰宴,你意下如何?”
白知愿表现的很淡定,她道:“母亲,只要你和父亲能经常回京,对我来说就够了……”
端慧郡主热衷道:“父亲母亲自然会经常回来,只是这次及笄之礼,不同往常,一定要办。”
白知愿见母亲一脸兴奋,也道:“好了,既然母亲想办,那就办吧。只是我的生辰在四月初八,也没几日了,就是要辛苦母亲准备了。”
端慧郡主闻言,立刻开心了,便道:“我要好好合计合计,我们白府小姐的生日宴一定要是最好的。”
言罢,便起身欲走,忙着去准备及笄礼。
等端慧郡主走了,白知愿瞧了一眼一旁的沉香。
白知愿对着凌霄道:“此次我的生辰把燕王也请来吧,虽然我与他不再有婚约,但他毕竟也是我的师兄。何况如今的燕王,相貌既出众,在朝中更是平步青云,可是上京众多女子心中的倾慕对象呢。”
凌霄不明所以,小姐不是一向不喜欢燕王么,但是既然是小姐的意思,她也未多想,只是应下了。
白知愿说这些的时候,自然是注意到了一旁的沉香眼睛都亮了。前世她嫁入燕王府后,凌霄已死,沉香便是她身边唯一亲近之人,可是就是这样的人,背着她爬上了齐泽意的床,成了他的宠妾。今生,她便早早给你们牵线搭桥,让你们早日共度良宵。
白知愿趁机支走了沉香,沉吟了一瞬,对着凌霄道:“这几日你多盯着点沉香,她若是有什么异常,速来报我。”
“小姐要做什么?”凌霄万分不解。
白知愿微微一笑道:“若是我没猜错,过几日的生日宴,沉香必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接近齐泽意。”
凌霄明白了过来,双眼微眯:“小姐,是想帮她一把?”
白知愿点点头,凌霄又道:“可是燕王殿下怎么会喜欢沉香一个婢女?”
白知愿扬唇:“燕王自然不会喜欢一个婢女,但是你要相信,沉香会有自己的办法。”
凌霄这才点头道:“奴婢这几日一定好好盯着沉香,居然对小姐存了二心,这样的人还是尽早让她去吧。”
白知愿颔首,等凌霄离开,她唇角噙起了几分冷笑。
凌霄吩咐了王庆,王庆也不是个多话的,闻言,也注意起了沉香的行踪。
第二天一大早,沉香便悄悄出门去了,王庆见状,忙偷偷跟了上去。
只见沉香走到一处偏僻小巷中,她四处张望,不多时,有一个江湖郎中出现,给了她一个药包。沉香喜笑颜开,将手上的镯子褪下来,给了那人,那人立刻开怀。
王庆回府后,立刻将此情况汇报给了白知愿。
白知愿闻言沉思道:“你且去查查这个郎中给她的是什么东西?记得不要暴露身份。”
王庆领命而去。凌霄担忧道:“小姐,她会不会拿到的是什么毒药,然后给你下药?”
白知愿闻此,笑了笑道:“不会的,若是毒死我,于她来说没有一点好处。”
“那会是什么药?”凌霄问道。
白知愿答:“很快我们就知道了。”
下午时分,王庆来报:“那药是致人迷幻,男女欢好之药。”
白知愿早就猜到了,闻言并没有多惊讶。倒是凌霄眼中难掩震惊,道:“这狐媚子,竟想出如此下作的招。”
“小姐,我们要不要阻止她?若她得逞,岂不是叫人笑话了我们将军府吗?”
白知愿摆手道:“不必,沉香本不是家生子,外人不会这样想的。”
又转向王庆道:“你想办法,把我的生辰宴透露给燕王府的江姨娘知道,并告诉她燕王也要来参加。”
“对了,我不在的这几日,你可查到为何江暮云之前毁容了,怎会这么快就好?”
王庆低下头道:“奴才愚钝,尚未查到。”
白知愿点点头道:“难为你了,先前的江府被满门抄斩,线索就此断了,你查不到也是正常。无事,你慢慢查吧。”
王庆忙道:“是”,退了出去。
没过两日,端慧郡主便纷纷向各家送了帖子。
不日,众人纷纷回贴,表示会来赴宴。也是,这是之前皇帝亲口说出的,众人自然会来。
端慧郡主一连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她十分开心的准备白知愿生辰宴的事,上到膳食,下到布置府邸,不亦乐乎。
白知愿则在屋内写信给清逸大师,告诉他自己要举行生辰宴,希望师父能来。写罢,细细封好,交代凌霄送了出去。
白知愿不喜热闹,也帮不上端慧郡主的忙,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白知愿不知道谢云嵩那日会不会来,平日他肯定是不喜欢参加宴会的。只是当日皇上亲口叫他来,想来他应该会来吧。
白知愿叹了口气,自己想哪去了,她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然后,她走了出去,在府内寻了半天也未见一人。
凌霄见状忙道:“夫人出去采购生辰礼的用品了。老爷和少爷去练武场操练新兵了。”
白知愿恍然,今年大历招了许多新兵,一部分跟着谢云嵩去北境,剩下的跟随她的父亲去往南境。眼看,启程日快到了,自然是要紧锣密鼓的操练新兵。
白知愿对凌霄道:“我们也去看看吧,几日未出门了,闷的慌。”
凌霄忙吩咐准备马车,白知愿回屋换了件衣服,便往府门外走去。
马车一路驰向练武场。
白知愿才来到练武场边上一角,呼喊声便争相入耳。
伴随着马场上的飒飒马蹄声,气氛很是高涨。
白知愿走向练武场的高台,侧身问一旁的侍卫:“底下是在比赛吗?”
“不是的,县主,是有新兵要看云麾将军的剑法,将军方才露了一手。”
白知愿抬眼看去,人群欢呼雷动,谢云嵩站在中间,手中剑光闪闪,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容,被四下的人众星捧月般拥着。
白知愿平日里见到的谢云嵩都是朝中官员子弟身上的高贵优雅,却又冷漠淡然,今日他在将士们之间,又变得英姿勃勃,意气风发,耀眼的像一颗星星。
或许他在军营中也是如此吧。从来没有一刻,白知愿很想去北境,看看军营中的谢云嵩是怎样的。
半晌,白知愿移开目光,未惊动任何人,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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