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范重在新兵里大出风头。
周夜寒目光里尽是欣赏,对着台下众人道:“还有没有人前来挑战?”
底下鸦雀无声,一时竟没人敢应战。
周夜寒等候片刻,无人上来挑战。他便道:“如此,今天最后的胜者就是范重了。”
话音刚落,范重抱拳道:“谢将军,周统领,今日我和新兵比试,不算什么。但是有一人,我很想和她切磋切磋。”
言罢,他的目光直直看向白知愿。
众人的目光也都看向坐着看戏的白知愿。
白知愿微微一笑,问道:“你是想和我切磋?”
范重点头道:“听闻荣安县主师出清逸大师,在下久闻清逸大师名号,一直未能见到其人,在下斗胆求县主和在下比试一番,也好了却心意。
白知愿并未搭话,脸色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
未等她开口说话,一直沉默的秦今安站出来,道:“县主千金之躯,怎能和你这样粗鄙的人比试。若你今日还想找人来战,我奉陪到底。我与荣安县主练过剑,她剑术远在我之上。若我赢了你,你自不必再向县主讨教,若我输了,届时再看县主愿不愿意出手。”
高座上坐着的谢云嵩闻言,脸色骤然一变,眸中冷光一闪,目光淡然的扫过白知愿。
白知愿感受到了旁边人的目光,看向谢云嵩。她感觉到他眼里的寒意,眉头微蹙,一时不知又何处得罪了这位谢大将军。
不过眼下不是思索这个的时候。
白知愿站起身,对着秦今安道:“秦公子,若你想挑战范重,方才周统领说话的时候就应该站出来。此刻,是范重想要挑战于我,并且提到了我的师父,那么此战我应了。”
她又转眼对着面露喜色的范重道:“只是眼下,天色渐暗,再加上你今日已经比试了两场,我不愿占你便宜,等明日你休整好之后我们再战,待明日新兵训练完毕后,我等你,我们再来切磋一番。”
范重点头称是“是。”
秦今安一时面露难堪。
众人一看今日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也都各自散去。
白知愿这才走到秦今安身边,轻声道:“谢谢你,我知道今日你是为我解围。我虽然不是军营之人,但也知道既然别人来战,岂有不应之理。你别担心我,我会赢。”
从谢云嵩的角度看过去,白知愿不知道在和秦今安说什么,秦今安本来紧抿双唇,在听完白知愿的话后,眉目舒展,明显心情好多了。
谢云嵩板着脸,毫无表情的面容上,透着一丝冰冷。
他穿过众多新兵,定定的看向在演武场下的两人。
两人恍若未知,依旧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眼看秦今安的脸色好了起来,并且眉目都染上了笑意。
谢云嵩的脸色阴沉如墨。
台下的秦今安又恢复平日的模样,他问道:“县主,昨晚谢将军没有罚你吧?”
白知愿一愣,随即笑道:“为何罚我?我又不是他的兵。”
秦今安又道:“那他是不是生气了?昨晚我看他面上隐有怒气。”
白知愿笑的温和,她道:“秦公子很怕谢将军?”
秦今安一怔,道:“是啊,在家中时,我祖父时常夸赞谢将军,说他少年英才,武艺高强,从未打过败仗。谢将军也看望过几次我祖父,他每次都是冷冰冰的,置人于千里之外,我心中确实十分惧怕他。”
白知愿解释道:“谢将军此人是外冷内热,他看着冷冰冰的,但是心里也是很关心你的,他对你祖父很尊重,所以也会对你多有关注。”
秦今安闻言,终于笑了道:“是这样吗?”
白知愿点头道:“当然了。”
秦今安又问道:“县主,你与谢将军其实是骗我祖父的吧。我祖父年龄大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和谢将军了。谢将军肯定是怕他担心,所以才让你假扮他的未婚妻吧。”
白知愿一怔愣,随即不自然道:“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
秦今安笑言:“主要是谢将军每次都对你凶巴巴的,我才起疑。”
白知愿道:“你知道就好了,但是别告诉你祖父,免得他担心。”
秦今安点头,随后又担心道:“明日你真的能赢过范重吗?”
“自然。放心吧。”
言罢,白知愿这才看到谢云嵩脸色不善的离开了,这才忙撇下秦今安,追了上去。
“谢将军,你等等我呀!”白知愿在他身后喊道。
谢云嵩猛的停下脚步,白知愿一时刹不住脚,撞到了他的身上。
少女的身子柔软,带着专属于少女的气息扑面而来。
谢云嵩一时间恍了心神。
白知愿揉揉撞疼的鼻子,气呼呼道:“你走那么快干嘛?”
谢云嵩想起方才她与秦今安聊的火热,眼里不由得眸光微动,心中隐有一团火在燃起。
他冷冷道:“白小姐还有什么事?”
白知愿一时明白过来,眼前的人好像生气了,只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应了范重的比试?
白知愿想到此,嘟囔道:“是他先来找我的,我不能不应吧?”
程北潇在旁好笑的看着他们二人。
谢云嵩看着她,语气带着隐约的怒气,丢下一句:“随你”,便扬长而去。
留下不知所措的白知愿。
为何她觉得这位谢大将军的情绪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谢云嵩回到营帐,在桌前坐了下来,打开上京送来的军册看了起来。
程北潇坐在一旁,瞅着他。半晌,咳了一声。
谢云嵩看了他一眼。
程北潇调侃道:“这屋子里是什么味?怎么感觉有点酸呢?”
谢云嵩默了一刻,抬眸瞥他一眼,眼里满是警告之色。
程北潇自顾自道:“你将那秦今安带了回来,没想到却给自己带回来个情敌。你没看见他看白小姐的眼神,啧啧啧,都透露着爱意。”
谢云嵩漠然道:“与我无关。”
程北潇拍了拍他的肩道:“不像某人,总是对人家白小姐凶巴巴的。白小姐说不定啊真会喜欢那秦今安。你瞧,两个人年纪相仿,又经常一起练剑,这时间长了,难免日久生情。云嵩啊,依我看,明日起,你要对白小姐温柔一点。不然这样下去,你可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谢云嵩道:“你再多说一句,我明天立刻派人送你回京。”
程北潇顿了一顿,叹口气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是一意孤行,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罢,径直走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谢云嵩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烦闷。
下一刻,敲门声响起。
自从天临去往上京后还未回来,谢云嵩的门倒是无人值守。
白知愿的声音传来:“谢将军我能进来吗?”
不等谢云嵩回答,白知愿已经推门而进。
“何事?”谢云嵩冷冰冰道。
白知愿心想:看来他今日心情不好,还是少惹他为上。
白知愿这才道:“谢将军,你是因为我应了范重的比武才生气的嘛。他都搬出师傅来了,我不能给师傅丢脸吧。”
谢云嵩无语片刻道:“我什么时候因此事而生气了?”
“那你为何生气?”
谢云嵩:“……”
白知愿见他这样,似乎是气还没消息,自己还是少招惹他吧,也不知道他近日是怎么了?总是动不动就生气。
“算了,谢将军不说也无妨。那谢将军早点休息,我也回去睡了。”
言罢,竟无视目光凌厉的谢云嵩,径直走了出去。
留下独自气结的谢云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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