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还在泥沼中苦苦挣扎的兄弟们,他们这三十七人已是足够幸运的了。
当七皇叔的亲卫军——狄护卫,找到他们,与他们说乡主愿意请他们做府上的护卫,并会负责他们的生养死葬时,他们是不以为意的。
就他们这些老弱残兵,怎么可能有人愿意白养着他们,吃闲饭吗?
可事实是,面对面接触后,感受到乡主并未嫌弃他们残缺,给他们最大的尊重与信任,愿意为他们提供温暖的安身之所与稳定的生计。
这些士兵们如何能不感动,誓言必将忠诚守护乡主府的安危。
打过照面后,林小月便让狄青赶紧让三十多名土兵,嗯,以后就是她三个府邸的护院了。让他们赶紧都去洗洗,将湿衣裳换下来,雨带凉风还是有些微寒,可别着了凉。
小草在经过拍卖会被林小月委以重任后,已经渐渐的练出来了。
当即吩咐家丁们,烧热水的烧热水,煮姜汤的煮姜汤,还安排了两人赶紧去下午的布庄里买些成衣被褥回来。
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小草心里还在琢磨着,家里这些日常用品都是按人头买,可没多余的,以后可不能这样了,都得提前备着些才行。
等都安排妥当后,厅里只剩林小月和小草二人,小草才想起三丫姐还在身边,自己这样安排算不算越矩了?……
满心忐忑的转向林小月,下一刻,一双温暖的手掌轻轻落在她头顶上,揉了揉,“小草现在越来越能干了,已经很有管家的风范了,记得回头把人分到各个宅邸里。”
“嗯。”得了夸赞的小草用力的点了点头,对上林小月肯定的神色笑眯了眼,梨涡浅浅,心里满满都是甜。
“大胆放手去做,三丫姐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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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雨霁初晴景色妍,碧空如洗湛蓝天。
一心包袱款款,前来与林小月辞行。
原本,他接了七皇叔的命令,一路护送林小月一行人回来。如今人也安全护送到了,还顺便多待了一段时间,收获颇丰,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离别总是伤感的,但也是不可避免的。所有人都迅速动了起来,收拾饯别礼,规整到马车上。
林小月将给皇上和七皇叔的信件以及自行车、滑轮鞋等礼物都塞到马车上,嘱托狄青务必要帮忙转达。
余下又拿了些蒸馏酒、方便面,还有改良过后的自动弓弩设计图交由其一并带回去。
太阳冲破云层的时候,林小月与乡主府的众人将狄青送出了城门。
他们站在城门口矗立,目送那辆马车化作天边的黑点,才慢慢转过身。
回程的路上众人也不赶上着回去,索性出来了,就陪小四小五一起去郊外放纸鸢,刚好,玩过后顺道去庄子上看看,晚上就住庄子上也不错。
小四小五自然是最开心的,当即高兴的欢呼起来,抱着林小月一连给了她好几个么么哒,可把其他人逗得哈哈直乐。
至于,临时突发奇想出来郊游,午饭怎么办?
林小月表示不带怕的,到周围山上猎一圈,或大或小总能有点收获。
众人:……你是个懂得就地取材的。
三十七名新鲜出炉的护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身坚志残什么的,打个猎不是问题,刚好让乡主见识见识他们手底下的功夫。
如此这般,临时的效游便成行了。
但二狗子和另十名护卫被林小月打发回去弄十辆马车来,府里不够的就去马市买现成的。反正以后人多了也都用得上,租赁什么的不考虑,既不方便也不经济划算,长远来说还是得添置的。
几个被分配出去的也无甚意见,反正买了马车尽快回来与众人汇合便是。
分道扬镳后。
一行人在城外又行了大半时辰,择了一处四面环翠的宝地,感受山风盘旋而来,带来城里感受不到的清新之气。
小四、小五、小草、春杏和林招弟正笑颜如花的举着色彩艳丽,不同飞禽花鸟图样的纸鸢,笑闹着在起伏的山坡上疯跑。
乔大夫和李大夫本想与林小月一般,在草地上坐着静静看她们玩儿,却不成想被几个女娃娃薅了起来。
他俩急得嗷嗷直叫,还想负隅顽抗,挣扎的指着旁边四仰八叉躺下的林小月嚷嚷道,“咋不让她来呀,好歹她力气大啊,纸鸢也能放的高些。”
林小月嘿嘿一笑,并不作答。
倒是姑娘们一致回答道,“三丫姐很辛苦了,让她休息一会儿,我们放给她看就好了。”
乔大夫和李大夫一头黑线,狠狠的瞪了林小月一眼,齐齐陷入沉默:……你们都是什么眼神?怎么就看不出我俩也很辛苦啊?尊老爱幼啊喂。
林小月看着被几个女孩子强行拉走还在嗷嗷惨叫的两位大夫,默默挥了挥手。
哎~多懂事的姑娘啊。关爱老人,人人有责。
“小姐,这弓弩……。”
刚停好唯一带来的马车,林小月交代护卫们开车厢下面的夹板,里头藏着四把弓弩,这是她藏在车上防身用的,这会刚好拿出来上山狩猎用。
二十多名护卫本就是退役下来的,对弓弩自是不陌生。
卜一见到改良后的弓弩,个个两眼放着狼光,争先恐后上手争抢。
四把弓弩二十多人争抢,狼多肉少,可想而知,该有多激烈。
好不容易掐完架,获胜的人得意洋洋的抱着弓弩爱不释手各种抚摸。眼里满溢出来的温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抱着心爱的姑娘呢。
至于其他没能抢到弓弩的护卫们,顶着个鸡窝头,委委屈屈杵在林小月跟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似乎有话难以启齿。
“咋了?这是?”
一名只剩下一只胳膊的护卫,涨红着脸,瓮声瓮气道,“小姐,我们回头能仿着这把弓弩的样式做吗?”
“嘎,你们也会吗?”
“会呀,十八和二十一入伍之前,家里一个是做木工的,一个是打铁的。只不过,手艺传到他们这一代,要么都是传给家里的长子或受偏爱的,他俩在家里都是属于爹不疼娘不爱的,所以征兵的时候就塞了他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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