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沁夏尴尬一笑:“你还不知道吧,千色在慎刑司可是什么都说了,就是方贵妃与蔡贵妃联合起来陷害你的。
是她带着蜂蜜接近宋婕妤,虎头蜂闻到宋婕妤身上的气味,直接就蛰上去了。
那些粉末,在紫宸殿都找出来了。”
跳跳心口抽了一下,脸色依然平静的说:“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闹闹和邢昭仪,宋婕妤,林美人都来了,特别是林美人,绯红的脸上,始终挂着笑,这次赌赢了。
闹闹憔悴得很,眼睛都凹下去了,跳跳吓一跳:“方贵妃,你怎么啦?我在太平轩都没有你瘦得厉害。”
周沁夏冷笑道:“皇后娘娘您又没有做亏心事,不管在哪里,都能吃得好睡得好,只有做了亏心事,才怕鬼敲门。”
闹闹不悦的看了一眼周沁夏道:“我没事,谢谢皇后娘娘。”
几人坐下,聊的都是蔡楚楚,太狠毒了,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特别是宋婕妤,恨不得要去喝了蔡楚楚的血。一通发泄以后,跳跳便吩咐他们散了,自己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告退之时,跳跳留下了闹闹。
内室,跳跳问闹闹:“闹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逛街,听书,看热闹,我一直把你当作妹妹,可是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恨我吗?”
闹闹静静的说:“是,我是恨你,恨你一直挡在我前面,恨你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更恨你把周沁夏当作朋友,却对我不理不睬。”
跳跳哑然失笑:“你下毒使我不能怀孕,我原谅了你,你难产我给你寻药,你肿瘤我去求文婆婆,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就算我不是你外甥女,哪怕只是陌生人,你也会感恩在心吧?”
闹闹抬头看了一眼跳跳:“是,你救我的命,却让我生不如死。
自从进宫以后,皇上除了看看孩子,没有在馨宁殿过一次夜。
你让皇上去陪怀孕的周沁夏,怎么就不想想可怜的我?
跳跳,我身体生病了,可是我的心没有生病,我是女人,也希望皇上来陪我说说话,可是你呢,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娘让我依靠你,让我认命,我也想啊,可是深夜的皇宫,有多冷?有多黑?你体会过吗?
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不应该治病,还不如死了算了。”
跳跳惊讶的看着闹闹:“你是如此想的?你以为我有能力控制皇上?那我一而再的被蔡楚楚陷害,我是不是应该恨你才对?
闹闹,你娘行医半生,光明磊落,却没有想到,你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小人。”
提起娘,闹闹站起来:“是,我是小人,我做的一切,我自己承担,与我爹娘无关。你想把我怎么样,我都不在意。”
跳跳冷声道:“方贵妃,从今天开始,我与你,不再是亲人,只是皇后与贵妃的关系。
如果以后再做错事,我便不会手软。
你恨我,我更恨你,恨你无情无义,我护你半生,你却把我当作仇人,我真是瞎了眼。”
说完,跳跳背对着闹闹,挥手道:“丹琼,送方贵妃出宫。”
闹闹眼泪汹涌而出,为什么,为什么命运非要把她们两人绑在一起,为什么她一直可以高高在上指挥着我,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跳跳也流泪了,桂姑姑说得对,在宫里,哪里有亲情?
为了争取皇上一点点恩宠,都想尽了办法,这样的宠爱,值得吗?
赵顼烦闷的坐在福宁殿,什么也做不了,心绪不宁。
他的心里,还在想着蔡贵妃,皇祖母和母后出面搜查紫宸宫,就是想放她出来,也不行啊,不然皇祖母和皇太后的面子放哪里?
原来做皇上,也不能随心所欲啊。
赵顼唉声叹气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越来越喜欢去紫宸殿了,他喜欢蔡楚楚的温柔和欲罢不能的全身刺激,他喜欢躺在蔡楚楚的怀里,没有约束,没有负担,不像跟皇后在一起,总是怕她生气。
果然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就算蔡楚楚下毒,赵顼也可以不计较。
心烦意乱之时,小卓子来报:“皇上,蔡大人求见。”
蔡京?肯定是为了蔡楚楚的事而来吧?赵顼慌忙说:“快请他进来。”
蔡京确实是为了蔡楚楚而来,他一进殿,就跪下来了:
“皇上,小女年幼无知,做错了事,都是我这个父亲教子无方,您一定要秉公处理啊。”
作为父亲,不求情,反而要皇上严肃处理?
赵顼心情好了一些,嚷嚷说:“不秉公处理也不行,太皇皇太后亲自督办,我也没有办法。”
蔡京立马叩头:“皇上,您就应该如此,小女做错事,得到惩罚是应该的,只是您看在老臣的面子上,留她一条性命,毕竟是三皇子的母亲啊。”
赵顼起身拉起蔡京:“哪里就谈得上死了?先关几天吧,过段时间,皇祖母消气了,我再想办法。
你起来吧,也别因为蔡贵妃的事,影响青苗法的推进,安心办事。”
蔡京站起来,行礼道:“皇上您放心,为了朝廷,臣甘愿肝脑涂地。”
赵顼笑笑,拍着蔡京说:“我预计今年朝堂税收,应该能更多一点,只是现在西夏局势紧张,开支也大了不少。
蔡大人,你安心去办事,无需操心蔡贵妃。”
蔡京松了一口气,接到女儿被搜查出毒药以后,蔡京是吓得一晚上没有睡好,只是没有想到,皇上对蔡楚楚的爱,远超他想象。
蔡京正要告辞,韩琦急匆匆的来了,看到蔡京也在,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对赵顼说:
“皇上,大事不好了,谢良在回京途中,遭遇流民土匪,被杀了。。。。”
啊,赵顼瞪大眼睛,看着韩琦:“什么?土匪?”
韩琦行礼道:“皇上,谢良之死,太过于蹊跷了,要查啊。。。”
蔡京行礼说:“当初韩大人提议派人前往之时,我就说了,现在山东河南两地,土匪颇多,可是你坚持要去实地查探啊,这下好了,多么正直的一员大臣,就没有不明不白的送了性命。”
说着,还不忘用衣角擦拭眼泪。韩琦气得七窍冒烟,他怀疑谢良遇刺之事,必与蔡京有关,可是他没有证据啊。
赵顼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朝廷损失啊。韩大人,谢良在山东河南究竟查到了什么没有?”
韩琦从衣袖里拿出一本带血的劄子说:“这是在谢良身上发现的一本劄子,其他东西,全部都被土匪抢走了。”
蔡京斜眼看了看那本劄子,心里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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