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恪的日子很是舒服,太皇皇太后为他准备的府邸,足足三四千亩哦,娶了曹丹姝哥哥的孙女曹棉为妻,温柔又持家。
生母刘氏也接到了王府,还有张冒则和董和帮他主持家务事,可谓是百事不愁,只享荣华富贵。
可是对于有才华,有抱负的人来说,物质的奢华,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虚。
当西夏攻打大宋,廖天意战死沙场时,他把自己关在书房,足足哭了一天。
他心怀天下,可是皇祖母不让他入朝堂,就算有抱负又如何?
去青楼,不是赵恪愿意的,但是他必须去,必须成就自己毫无上进心的标签。
只是去过几次后,便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在家养鸡,养鸭,养猪。
好好的王府,被赵恪搞得臭气熏天,养就养吧,他还不吃,杀了送给下人。
下人吃不完,他就在王府门口支起大锅,炖一锅的鸡鸭猪肉,送给路过的老百姓吃。
京城老百姓自然是更喜欢荒唐的益王赵恪,毕竟他送老百姓肉吃。
一天天过去,赵恪已经没有其他爱好了,什么荒唐事都做完了。
就在百般无聊时,赵顼的圣旨送来了:“益王赵恪,升为皇家子弟,理应为国排忧,即刻进宫,与皇上议国家大事。”
真正看到了圣旨,赵恪又不安了,祖母的话在耳边响起,不可入朝为官,不可入朝为官。
而且刘氏也很担忧,她关在太平轩,对朝堂也是有所耳闻的,皇帝对皇后都是阴晴不定,对这个异母的兄弟,能真心相待吗?
无论如何,圣旨来了,不去也得去。
前途漫漫,赵恪挺着胸,无论我是什么结局,总要为大宋做一点事,哪怕像廖将军一样,战死沙场,也比在家里养鸡养鸭好得多。
满腔热血,要报效国家,进宫以后,赵恪才知道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赵顼很隆重的接待了赵恪:“你是我兄弟,虽然我们交往不多,可是血肉亲情是割舍不了的,现在朝廷需要我自己的力量,所以你必须肩负起社稷的重任。”
赵恪还在装柔弱:“皇上,我,我胸无大志,不知道能帮您干什么?”
赵顼嘿嘿一笑:“廖府势力日益壮大,已经没有与之抗衡的大臣了,而你,将成为对抗廖府的力量。”
赵恪顿时蔫了,搞了半天,拿我出来当棋子呗。皇上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答应也不行啊。
赵恪很是谨慎的说:“恐怕我也抗衡不了廖府。”
赵顼自信一笑:“你放心,不满廖府的人大有人在,只要你入了朝堂,投靠你的人必然不少。
益王,不是我不信任廖府,而是怕一家独大,后期难以控制啊。”
帝王之术,本就是相互制衡,也不能怪赵顼多心。
赵恪临危受命,皇上封从一品枢密使,相当于是副丞相。
官品比天明低,但是他有皇家的头衔,天明也得敬三分。而赵顼帮赵恪拉拢的第一人,就是蔡攸,封三品参知政事,直属赵恪手下。
再次上朝,气氛有点诡异。
天明看到赵恪,自然明白皇上的用意,国家刚刚稳定,内讧又要开始了。
而蔡攸,不得不感叹皇后的料事如神,不是早早安排,恐怕赵恪的身边,就是他人了。
才上一天朝,赵恪就感觉疲惫不堪,曹棉端了甜品进来,贴心的问:“第一天上朝,不习惯吧?”
赵恪苦笑摇头:“本以为可以报效国家,谁知只是利用的棋子。原来无论你多清正廉明,皇上也会忌惮。当年祖母说得对,不可入朝堂啊。”
曹棉笑道:“自古以来,朝堂都会制衡,皇上不想一家独大,也是没错。”
赵恪叹道:“我只想做实事,不想参与争斗。现在皇上把我摆在明面上,就是让那些不满廖府之人前来投靠,如此一来,就算我什么都不做,我与廖府,必然成了敌人。”
曹棉道:“为官最难的,就是在浑浊的泥潭中,出淤泥而不染。夫君聪明,肯定能游刃有余的。”
赵恪温柔的看着曹棉,这个祖母帮他选的妻子,很是满意,眼光,胸怀,都有祖母的影子。
赵顼给廖府立了一个对手,他也担心天明不满,所以对跳跳更是体贴一些,只是他发现,承乾殿好像出了什么事?
赵顼踏进承乾殿,只见跳跳在擦眼泪,也不见丹琼,忙问道:“怎么啦?”
跳跳赶紧换了笑脸:“没事,没事。”
赵顼贴心的说:“有事还不能告诉我吗?”
跳跳只好支吾道:“丹琼,那死妮子,我都管不了她了。”
赵顼不解:“丹琼可是跟了你十几年的丫鬟,一直唯你是听。她怎么啦?”
跳跳只好告诉赵顼实情:“我想着丹琼年岁也不小了,总是要嫁人的,帮她挑选了不少好人家,可是她,偏偏要嫁蔡攸。。。”
说着跳跳又委屈起来:“蔡家和廖家,谁都知道有过节,虽然蔡攸为人正直,可是中间毕竟隔着一个蔡京啊。
而且蔡楚楚也是因为丹琼而死,你说蔡攸能善待她吗?”
赵顼愣了一下,丹琼喜欢蔡攸?如果丹琼非要嫁,那蔡攸与天明的隔阂,自然就会加深。
赵顼淡淡的说:“既然丹琼喜欢,我倒觉得是桩好婚事。”
跳跳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赵顼这么快就应允了,虽然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却也难过,皇上真的开始疏离廖府了。
没多久,丹琼就出宫嫁人了,本以为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应该是嫁妆成堆,谁知就那么几箱东西,还是很常见的衣物首饰,一件贵重的都没有。
特别是丹琼出嫁当天,连哭都没有哭,走得义无反顾。
后宫的女子不禁唏嘘,丹琼这么忠诚的下人,遇到了爱情,居然连主仆之情也不顾了。
只有跳跳知道,自己委屈了丹琼,想要假戏真做,就只能狠心。
不过她还是托粱淮吉偷偷给丹琼塞了五万两银票,蔡府现在是家境单薄,银票最实在。
丹琼也忍住没哭,只是上了花轿,才眼泪直流,她舍不得小姐,舍不得皇宫,可是为了廖府的将来,不得不离开皇宫,何况自己也是心仪蔡攸的。
蔡府的婚事,冷冷清清,谁都看出了蔡攸和廖天明的不合,哪里还敢登门?那不就是明着得罪了廖府吗?
除了益王府送来一份厚礼,其余的官员,装作不知道。
蔡攸倒也欢喜,他本就不喜欢场面的应酬,只是觉得亏待了丹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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