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哭着,笑着走出福宁殿,而赵顼,怒火攻心,一大口血喷出来。
小卓子大惊,就要去喊太医,赵顼拦住了:“不可,这个时候,要是传出我生病,廖府只怕会有动作。
等杀了以平以安再说。”
小卓子心疼的说:“皇上,何至于此啊。奴才记得您与皇后娘娘刚刚成亲时,王府天天都是欢声笑语。
为何进了皇宫,一切都变了。”
赵顼苦笑着:“曾经的我,答应了放弃皇位,廖府也没有什么可觊觎的。
所以我们开心快乐,现在不一样了,权力让廖府迷失了双眼。
在他们眼里,我这个皇帝,是他们扶持起来的,所以一定要听他们的,不然就是昏君。”
小卓子苦笑一声,廖大人和皇后娘娘明明不是这样啊,皇上您的猜疑心,越来越厉害了啊。
世上人心最难测,赵顼本就是容易被误导的性格,当年蔡京,利用花言巧语,骗得他差得大宋都保不住了。
现在重蹈覆辙,一心重用莫清,把朝堂搅得一团糟,还把责任推向他人。
其实,赵顼并没有真的信任莫清,只是想着利用他,把赵间推上太子之位。
万万没有想到,后期发展,不受他控制,赵间枉死,赵顼心灰意冷,心里所有的恨,都撒在以平以安身上,莫名其妙的被莫清牵着鼻子走。
廖府也好,蔡府也好,益王府也好,都只是把莫清当做棋子,而如今,这颗棋子强大起来了。
莫清杀死四皇子,嫁祸给廖府,原本可以正常往前走的谋划,都乱了套了。
赵间死了,赵顼能选择的太子,只有赵俊了,所以他也越来越依赖莫清了。
皇上糊涂,皇太后可不糊涂,她黑着脸走进福宁殿。
刚刚从愤怒中平息的赵顼,见到高涛涛,眉头皱起来了:“母后,如果您是为了替廖府求情,那就不要开口了,以平以安,我非杀不可。”
高涛涛冷冷的看了一眼赵顼:“皇上,廖天明出征,我便让你提拔蔡攸苏澈,说明廖天明已经放弃了权力,可是你,为何还要抓住廖府不放?”
赵顼看着母后,淡淡的说:“因为我要为儿子报仇。”
高涛涛冷笑:“你的弟弟亲自出来作证,那把刀是刘祥云的,可是你为何不相信?”
赵顼抬眼:“赵灏为了那个叫刘朵的丫鬟,敢打三品大臣,他的证词,您也信?难道他就不会为了那丫鬟做假证?”
高涛涛失望的看着赵顼:“赵灏是荒谬,可他也不会拿人命开玩笑。”
赵顼冷笑:“那是您太天真了,大臣都敢打,还有什么不会做的?无论出了什么事,不都有您这位母后维护他吗?”
高涛涛心疼无比,是的,她是惯着赵灏,那是因为当初,这个皇位本是赵灏的啊,如果她这个母亲坚持,还有你赵顼什么事?
我不过是娇惯他一些,他除了吃喝玩乐,从未做出过大逆不道之事啊。
相反,你赵顼,现在是于国家社稷不顾,一意孤行啊。
高涛涛看着赵顼问道:“你就真的不怕廖府做出什么事来吗?
当初你父皇胡作非为,韩琦,欧阳修架空先帝,把你扶上皇位,你还记得吗?
大臣可以把你扶上去,也可以把其他皇子扶上去。”
赵顼站起来,冷漠的看着高涛涛:“大臣可没有这个胆量,除非你这个皇太后想要我下去。
如果轻生母亲要踩我于尘埃,我赵顼,认了。”
高涛涛后退一步,指着赵顼说:“你。。。。在威逼你的母后啊。我可以护着你,可是我也有护不住的时候啊。”
赵顼冷声道:“您可以不护我,但是也请不要践踏我,希望您,能像爱护赵灏一样,爱护我。”
高涛涛感觉到了窒息,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先帝在位之时。
当初他忌惮还是太子的赵顼夺权,一心要带病上朝,高涛涛怎么劝也没有用,最后加快了病情,一命呜呼。
高涛涛稳了稳情绪,是啊,历史怎么如此惊人的相似,难道赵顼?
高涛涛声音柔和了不少,问道:“皇上,你最近身体如何?”
赵顼愣了一下,不是谈廖府的事吗?怎么突然问起身体来了?
刚刚吐血,难道就传出去消息了?
赵顼狠狠的看着小卓子,小卓子吓得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说。
赵顼冷漠的回答:“谢谢母后关心,我身体好得很。”
高涛涛松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望皇上,好自为之。关于廖府之事,我再不顾问,至于是什么后果,望皇上有能力承担。”
高涛涛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福宁殿。
她这一生,因为狂躁症,背负了多少心酸。
她不赞成赵顼的做法,又怕自己太过激进,诱发赵顼的狂躁症。
她答应过廖天明,要护住廖府平安,明知以平以安是陷害,却无能为力。
全世界的人与儿子为敌,她这个母亲不能啊。
转眼间,高涛涛仿佛老了十岁,先帝薨世,她力挽狂澜,扶持儿子上位。
蔡京搅乱朝堂,皇上心灰意冷,日日颓废,她挺身而出,主持大局。
现在又闹出人命案,皇上跟魔障了一样,谁的话也不听,这一次,还能否安然无恙,度过难关?
高涛涛太了解廖府了,他们不可能放弃两个孩子的,他们一定会抗议,至于抗议的手段是什么,高涛涛不知道。
如果只是架空赵顼,扶立赵佣,高涛涛觉得可以接受。
怕就怕,一旦事发,会伤及太多无辜的人啊。
高涛涛突然好想念韩琦和欧阳修,如果他们还在,会如何应对这一切呢?
高涛涛疲惫的回到宝慈殿,止萝轻声问道:“太后,您真的什么也不管了吗?您可是答应过廖大人啊。”
高涛涛沮丧的说:“在儿子与廖天明之间,我只能选择儿子。
如果我拼命反对,诱发皇上病情,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廖府,我相信他们会有应对的办法,就这样屈服,可不是廖府的作风啊。”
止萝叹道:“其实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莫清。”
高涛涛空洞的看着远方:“莫清,也是皇上一手提拔着上来的。
皇上利用莫清打压廖天明,却不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暂且看吧,如果廖府真有莫清什么把柄,我定要他九族陪葬。”
正如高涛涛所想,廖府确实不会让以平以安枉死,按照蔡攸的计划,廖府上上下下,全员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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