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混乱,我是不是要死了?粱淮吉,你是太监,你是废人,你有什么权力去爱?不,为何不可,张冒则不也是爱着皇后吗?皇上难得去一趟皇后宫里,她与徽柔有什么区别?我愿意爱她,守护着她,甚至为她死,难道我的爱就不是爱吗?
粱淮吉很混乱,总是出现一个声音,然后自己又去否定,再去肯定,再去否定
直到天亮了,才在石板地上沉沉睡去。
盛嬷嬷的头被砸破了,府里的太医包扎了一番,休息了一天,一大早又笑吟吟的去伺候公主了,奴婢哪里有委屈?
只要今天公主的脾气稍微好一点,就大吉大利了。
很意外,本以为会继续发脾气的公主,居然十分温柔,她看着盛嬷嬷头上的伤,歉疚的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里有上好的创伤药,我马上去给你找。”
盛嬷嬷慌忙阻止:“公主,不用了,太医上了药了,就是一点皮外伤,明天就好了。”
真是菩萨保佑,公主睡一觉,居然转性了。
徽柔坚持找到创伤药,递给盛嬷嬷:“你用吧,不然我过意不去。”
盛嬷嬷感激得要哭了:“谢谢公主,奴婢真的没事。”
徽柔这才欢喜的起床,又问道:“淮吉呢?”
说完,娇羞的低下头,只是背对着盛嬷嬷,盛嬷嬷也没有看到。
“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啦,昨晚喝了一晚的酒,躺在石板上睡着了。宫女把他喊醒了,很快就会过来的。”
盛嬷嬷笑吟吟的说。
他昨天离开我以后,还喝了酒?是不是我吓着他了?徽柔内心焦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急急的打扮了一番,就去大厅了。
远远的,看见了他的身影,他正在安排宫女准备早餐。徽柔忍不住的喊了一声:“淮吉。”
粱淮吉身体微微一怔,慌忙转过身行礼:“公主早。”
徽柔柔情的看着粱淮吉,问道:“今天吃什么?”
粱淮吉努力稳定情绪:“您昨晚喝了酒,备了一些小米粥,咸菜,还有一碗燕窝,都是清淡护胃的。”
徽柔快乐的坐到餐桌旁,撒娇似的说:“你给我盛稀饭,你盛多少,我吃多少。”
粱淮吉慢慢的拿起碗,给公主盛了大半碗。盛嬷嬷看着,心里欢喜,公主又像小时候一样调皮了,多好啊,干嘛要吵吵闹闹的呢?
一餐早饭,徽柔吃得浓情蜜意,她时不时的看看粱淮吉,只是粱淮吉一眼也不敢看徽柔。
徽柔不免偷笑,看来是我把他吓坏了,不过没关系,他总归是逃不过我的手掌。
晨光照在粱淮吉的侧脸上,徽柔一会看一眼,一会儿看一眼,他真的好英俊。
冰可来到李浩的书房,李浩慌忙问:“沐汐没事吧?”
冰可摇摇头:“少爷,昨天公主把盛嬷嬷打伤了。”
李浩艰难的问:“她又怎么啦?”
冰可点拨说:“少爷,我知道您与沐汐娘子情投意合,如今娘子有了身孕,您要去缓和与公主的关系,不然娘子在府里,真的不好过。”
李浩似乎明白了:“她是因为沐汐怀孕了,才生气吗?”
冰可点头:“是,公主的性格,您也是知道的,她不喜欢的,也不允许别人喜欢,可是娘子偏偏喜欢您,眉眼间的欢喜是无法掩饰的,所以公主生气了。
您去哄哄公主,只有她顺心了,娘子才能顺心啊。”
李浩立马说:“好,我懂了,冰可,沐汐知道这些事吗?”
冰可摇头:“还不知,她昨天回府以后,就一直睡着,我贴身伺候,也没有哪个敢多嘴的。
只是时间久了,终究是会传到娘子耳朵里的。”
作为沐汐的夫君,孩子的父亲,李浩有保护他们的义务,而保护他们的唯一方法,就是哄公主开心,尽管一万个不愿意,李浩还是去陪公主吃晚饭。
徽柔很意外的看着李浩:“你怎么有时间陪我吃晚饭?”
李浩低眉顺眼的说:“近期太忙,所以一直没有过来。”
徽柔也没有多问,两人沉默的吃着饭。此时的徽柔,早就不在意李浩和沐汐的事了,她的心里全是粱淮吉,以及昨晚与粱淮吉的那个吻。
看着徽柔沉浸在自己世界中,默默的笑,李浩忍不住问:“公主,你怎么啦?”
徽柔赶紧收起思绪,冷声道:“沐汐有了身孕,你应该好好照顾她,以后不用来陪我晚膳了。”
李浩思索着,慎重的说:“她不过是一个小妾,又有丫鬟伺候,无需我去关心。”
这句话,李浩实在不忍心说出口,可又不得不说,只有把沐汐踩低,把公主抬高,公主才能不跟沐汐计较。
谁知,徽柔急了,丢下筷子:“小妾怎么啦?你母亲也是小妾,你怎么能看不起小妾?”
一句话,把李浩说得无地自容了,公主究竟是什么性格?我抬高你不行,冷落你不行,出口就侮辱人。
李浩脸色铁青的起身行礼:“公主说得极是,那我去看看沐汐,告退了。”
徽柔一脸不屑的说:“去吧。”
李浩大步流星的走了,屋里只剩下徽柔和粱淮吉了。
粱淮吉忍不住开口了:“驸马来陪您吃饭,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说明沐汐有了身孕,他还是在乎您的啊。”
徽柔一点也不领情:“我才不稀罕他的在乎呢。淮吉,今天的红烧肉做得极好,你也试试。”
粱淮吉自然是不敢,徽柔夹起一块肉,递到粱淮吉嘴巴:“你吃不吃?不吃我生气了?”
推脱不了的粱淮吉只好张口,徽柔快乐的笑起来:“是不是肥而不腻?”
粱淮吉慢慢品尝着:“是,很好吃,公主,你多吃点,近期都瘦了。”
徽柔突然认真的看着粱淮吉说:“淮吉,昨晚是不是吓着你了?”
粱淮吉满脸通红,无地自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徽柔却直视着粱淮吉问:“淮吉,你不喜欢我吗?”
粱淮吉努力的咽下红烧肉,艰难的说:“公主,您是不是忘记了,我是太监。”
徽柔却一笑:“我不在意,皇后娘娘可以爱张冒则,我也可以爱你,就是爹爹知道,也没有责怪过张冒则啊。
我只想与你一起看烟火,看流星,吹箜篌,我们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只要我们欢喜就好。”
粱淮吉真是吓到了,他慌忙避开徽柔热烈的眼光,行礼道:“公主,我去看看汤好了没有,我去给您端。”
说完逃一样的离开了餐厅,徽柔却在身后咯咯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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