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将军,现在我各路大军,已经按指定位置安营扎寨,就等将军命令了”。
“好,哈哈…,这回我要给朱棣来一场鱼目混珠,让他找不到我的主力”。
“将军此计甚好,这样一来,北平方向就琢磨不透我们的兵力部署以及集中方向,这样朱棣就不敢贸然行动,这一下子他就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了,哈哈…”。
“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传我的令,命后备兵马一天之内快速集结,我前方五路大军的佯攻政策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万一北平方面提前行动,那么前方五路大军伤亡必不可少”。
“我明白,我这就去”。
站在阿不拓花身后的叶霜,虽然听不懂他所谓的战略战术,但是叶霜也是心有余悸,他知道战争是痛苦的,这和他经历的山庄变故没什么区别,都是会死很多的人,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挚友乌恩奇。
傍晚的中军大帐中众将领彻夜研究,以至深夜,待所有人走后阿不拓花对着叶霜说:“你跟随我身边也有几天了,你看出来了吧,这就是战争,他是能通过沟通就能解决的一件事情吗?”。
“将军,在下还是听不懂你们所说的战争,所以在下还是少说话为好,毕竟我是一个汉人,多说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最后为难的还是将军”。
“嗯,不错,这几天你还是学到点东西的”。
“如果将军允许的话,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一个问题的”。
“哦,说吧”。
“我虽然不懂什么战争,但是我也知道战争是残酷的,必定会有人伤亡,我只想乌恩奇此去执行的任务到底会不会有危险?”。
“你自己都说了,战争是残酷的,有战争就一定有伤亡”。
叶霜并没有说话,直直的站立在那,其实他心里面很害怕,害怕乌恩奇会出事,同时他又很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坚决的阻拦他,叶霜这个人就是这样,遇到一些问题,总是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因为他很在意关心他的人,和他关心的人。
另一边,西北方的乌恩奇大营也是彻夜难眠,他所在的位置离北平方向太近了,虽然使的是障眼法,让北平方向琢磨不定,很难形成有效的进攻,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几千人的部队,一旦北平方向发动进攻的话,是很难抵挡得住,如果后撤的话又距离漠北大营太过于遥远,相互呼应的比较难,其实阿不拓花此举多少还是有点杀敌1000自损800的意思,乌恩奇也看出来点东西。
“都尉大人,夜已经深了,您还不休息吗”。
“我再看一下我们周围的情况及布防”。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各位置、各关口布置的都比较合理,就算明军来了,我们也会有充足的时间撤退”。
“唉,军师啊,你知道我是第一次带领几千部队打头阵,这几千人就是我手上的命,这些兄弟们的家人都在等着他们回去,我不能拿着他们的身家性命开玩笑,虽然我也知道阿不拓花将军此次的安排,但是我也要为我手下的兄弟负责,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希望这场战争不要打,我们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回家和家人团聚”。
“都尉大人,虽然很多人都说您是部落的一个小兵,没有什么战略战术,也没有什么功劳,难以使底下人心服”。
“这个我都知道,从我接到命令的那天开始,我就认识到这个问题了”。
“但是在我看来,其实不然,您最大的特点就是您知道底层将士们的心声,你一切都是以将士为出发点,就凭你刚才的那句话,我在阿不拓花将军军中效力这么多年,从来没碰到一个都尉将军能像您这样,说出这番话来”。
乌恩奇抬头看了一下面前的军师,心中有说不出的心酸,“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我经历过残酷的事情,不想这些事情发生在你们身上,军师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记住我一句话,你们可以丢下我,可以丢下任何兵器,但是不能丢下一个士兵,能带回去的全要给我带回去,带走一个士兵回去,就是拯救了一个家庭,你明白吗?”。
乌恩奇的军师很不解,眉头一直紧皱着,他在阿不拓花军中效力几十年,与明军交战也有几年时间了,算得上是戎马半生,乌恩奇刚才的话,明显有点汉人的统兵的意思。
“都尉大人,您刚才的话,我感觉到有些奇怪,我与明军交战也有一些日子了,我感觉您刚才说的话有点像汉人的意思”。
“你说的不错,在没来之前我认识了一个汉人朋友,在他那里我学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
“汉人朋友,你认识汉人”。
“这个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我只能告诉你,我学到的最宝贵的东西就是最大的胜利就是和平,就算让我们收复了北平重建大元朝廷的辉煌又能怎么样呢?最后痛苦的都是老百姓,不只是汉人,还有我们千千万万的蒙古兄弟,背后是多少家庭的支离破碎呀,如果用这些去换一场团圆的饭,去换一杯热乎的早茶,我非常的愿意”。
听到乌恩奇的话,军师有些有感而发,看的出来,他戎马半生失去了太多宝贵的东西,也从来没有一位将领能像乌恩奇一样说出如此感人肺腑的话。
“都尉大人,谢谢您了,您今天算是给我上了一堂课”。
“我也没有做什么,其实有的时候我们脱离后方太久,我们真的应该去好好看一看”。
“好好看一看,看什么?”。
“看看放牧的场景,看看每一个蒙古包内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看一看部落举办赛马大会的场景,因为这些画面,每一个画面流露出的来的笑容是这辈子都看不到的,它会让我们的心里产生一丝丝的平静,和平就是这样来的”。
“都尉大人说的是啊,这样的画面我也好多年没有看到了,可是我们军人就是应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场仗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是啊,这就是命,行了,不说了,这个给你,这个是我新绘制出来的布防地图,你按上面标注的,再重新拟定一下,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北平方面和漠北都不会有什么动静,我们要做的就是要防止北平方面小部分的兵马的侵扰,其中你要特别注意我们后方,后方我标注上的小口子是我们撤退的路线,务必要看守好”。
“是,都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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