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夜夜有戏,深入交流
秋高气爽,丹桂飘香。
沉寂一个暑期的五道口学院区,重新活跃起来,街道上朝气蓬勃的青年男女明显增多。
每天都能看到军绿色的解放车,在道路上奔驰,驶向一个个学院。
帆布车棚下露出一张张青涩而好奇的脸庞,那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金秋的新生。
各大学院都在筹备着迎新工作。
长征食堂附近的小酒馆,也在紧锣密鼓筹划着开业。
“奶奶个腿的,还挺费劲!”
“小马同志,你丫的悠着点,这车酒要是砸了,把你卖掉都赔不起。”
“嘁,看不起谁呢,我拿古董抵成不?”
“那不一样,你刚才小腰都露出来了,可不能便宜别人。”
“不…不一样吗?”
“我承认我走这条路,是为了钱,但不仅仅是。
窦唯十一岁。
两排白杨成阴的马路上,两辆板车,两辆独轮车,并排成一线,刚从娘娘庙胡同出来,缓缓向小酒馆移动。
“以后别爬这么高了,要新招两个勤工俭学的学生,这活让他们来干。”
君不见这年头的酒蒙子,一颗小石子沾醋,都能怼上二斤。
外加果脯。
李建昆撸起袖子,推着板车跟在后头,远不如他轻松,累得满头大汗。
王山河和马卫都把持着独轮车,有个固定带,套在脖子上,货量少,不用蛮力,保持平衡是重点。
“红衣,咱俩得谈一下。”
那您猜沈姑娘心里会怎么想?
钱和她,哪个更重要?
沈姑娘虽然不说,但李建昆料想她肯定琢磨过。人之常情。
“嗯,我待会写个东西贴出去。”
沈红衣唰地一下红了脸,忙扯向衣角。
像是迪斯科女王张蔷,这会还是个小姑娘,上没上高中都不晓得。
里面装的是散装啤酒。
“云裳姐,我帮你。”马卫都一脸猪哥相,屁颠屁颠往上凑。
那又鸟十三岁。
吧台一侧放置着三口大酒缸,即使密封好盖子,仍有浓郁的酒香飘出。
“对社会的贡献并不一定比进入体制小。而且我个人很不喜欢处处受人掣肘、勾心斗角。在这条路上,我才能甩开膀子,做更多的事。”
他不想让沈姑娘有误解,他其实能理解沈父那种一片报国热忱的人的心态,这年头真不缺,浪荡于强哥,同样有颗炽热的报国心。
水龙头接到吧台内,有个水槽,格外方便。
三只酒缸搁在地上,在它们上方的吧台上,还摆放着两只大木桶,底部侧边有水龙头。
当然了,真要遇到土豪个体户,非得整瓶买,咱照卖不误。
这批货是前两天到的,卸在娘娘庙四合院,大头便放在那边,以后有需要再往过拉,反正离得不远。
计划是按“p”卖,跟后世的一些酒吧和西餐厅一样,一p的份量是不多,主要卖个新鲜,客人买去品品。
此事他这一阵琢磨过,1980年内地歌手不是说没有,鳞毛凤角,且基本都有编制,不是在这文工团,就是在那歌舞团,借他个胆,他也不敢去挖人。
诸如后来的周峰、程琳、崔健等人,全在这个行列。
沈姑娘攥着衣角,细细品味着这番话,半晌后,回道:“你这么聪明,你选的路,肯定是你斟酌过的最优解,我大概能理解。可是我爸他……”
李建昆戳在她跟前,低头望着她,轻声道:“你知道的,我是学经济的,其实你上次跟我说,徐庆有说过的一些话,还真被他说对了。按趋势,未来真会是一个经济社会,而且我比他看得更透。
搁后世这叫蜜桃臀。
这是杀人的刀啊!
“咳!”
同样年代摆在这里,他也能理解人们普遍对于商贩的轻视。
只见仓库里,沈姑娘正搭着凳子,背对门口,踮脚往最上层的货架上放东西。
“那行!”
李建昆顺手带上房门,踱步走过去。
吧台内有一台万宝冰柜,这玩意搁这年头,那是绝对的俏皮货,得来不易,除去要票,还花费李建昆将近五千大洋。
这样不说人人消费得起,隔三差五来上一杯,也不算伤筋动骨。
配套买来许多“冰格子”,往后主要用它来制冰块。
“讲真的,我认为我具备做这个先驱者的条件。民营经济做得好……比如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开一家工厂,需要上万个岗位,是不是一下解决了上万人的就业?
田震只有十四岁。
沈姑娘的小身段有多好,这个姿势完美展现,饶是仿军装绿裤子有些肥大,身后仍然被撑起浑圆饱满的形状。
京城不是没有洋酒,但是有也在涉外宾馆里,寻常地方可见不着。
“怎么了?”沈红衣问,瞅着他眼神有些不对。
李云裳忽想起什么,指向对面尽头,靠墙的舞台,问:“节目怎么搞?”
沈父已经说得很明白,只要他接受工作分配,等女儿毕业,便同意他们处对象。
想找歌手驻唱这件事,那是真没希望。他只能退而求次,不追求高质量节目,把此事商业化,弄成一个活动,主打气氛。
来到小酒馆,马路牙子已经垫平,车直接推到里头。
这是腰吗?
领头的是梁叔,老把式终究不同,别看年纪大,操持着满满一板车货,四平八稳。
李建昆找来笔纸,“姐,你跟红衣俩不成,吧台里要固定两个人,至少还得两个人专门跑腿送酒。”
像李云裳手中这种,倒满正好半斤的搪瓷杯,一杯下去能不倒的,那都算酒菩萨。
酒馆里也在忙碌,有个特意隔出来的小仓库,沈红衣在里头整理早上刚送来的小食,特简单:瓜子、花生、蚕豆,还有个“荤菜”,小麻花。
李云裳道:“再招两个勤工俭学的学生?”
“放心吧,说了让你天天有‘戏’看,一准办到。”李建昆笑了笑,胸有成竹。
但是无论如何,沈父真的给他出了道要命题。
保证节目不断,拉动客流的作用,应该只强不弱。
这就是王山河从牛栏山搞来的酒源,有三个品种,品质不一,价格不一。最贵的一种度数高达六十五度。
四辆木头车上都垫着稻草,上面盖着麻袋,过路行人搭眼望来,权以为是什么农货,却不知里面随便抽出一瓶,都足以引起围观。
“纵观国际经验,民营经济将来会是国家的经济核心,咱们国家现在并不缺一个搞经济研究的人,但要说到做生意,做大生意的人,你能说出一个吗?
她是那种标准的梨型身材,小腰却盈盈一握。现在白衬衫向上拉扯,露出一片紧致和白腻。
“建昆你别弄啦,我们来摆,赶紧把这些酒咋卖的,价格多少弄出来,我跟红衣还得背背。”
李云裳满心期待,“那你赶紧弄。”
自从那日在沈家,被沈父扫地出门后,两人虽然时有照面,却没有深入交流过。
李云裳在刷成红木色的吧台内忙活,从社队工厂定制了一批小巧的搪瓷杯,上面印有“为人民服务”字样,每一只都要洗刷干净。
还有两个梨涡。
李建昆静静打量,流口水。
李建昆找来山河,让他去买毛笔、墨水和红纸。自个摸鱼,溜到小仓库。
物美价廉。
李建昆一声咳嗽,让沈姑娘放下脚跟,扭过头。
可他明显表现得不情愿。
李建昆料想,单是这四车,便能卖上好一阵。
配酒的话,有这些足够。
“你爸的意见重要,也不重要,只要咱俩的心在一起。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改变他对我的看法,接纳我。”
沈红衣耷拉着脑壳,口鼻间缓缓吐出一口气,只是李建昆没法察觉。
她轻轻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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