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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5章骄横残忍

    李建昆踱步离开总编办公室,他今天过来并没有想要达成的目的,只是来告诉姓汪的――你摊上事儿了!

    说是威胁也没错。

    这种搞裙带的家伙,不按政策办事,为一己私利不顾国家利益,很可能毁掉别人的前途,威胁他怎么了?

    威胁他都是轻的。

    先让他胆战心惊一把,完了咱还要办他!

    门外听墙根的报社员工们,在他出来前已作鸟兽散,不过还有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姑娘戳在原地没动。李建昆眼神扫过去,从她脸上看出了强烈的敌意、不爽和骄横。

    他大概率猜到这姑娘是谁了。

    正是“顶掉”沈姑娘的那个姓杨的。

    不过他并没有理会,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裙带关系肯定也不是源自于她本身,犯不着同她一般见识,需要付出代价的是她背后的人。

    “你站住!”

    然而让李建昆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想对对方怎么样,背后的姑娘却裹挟着一股强势和愤怒,噔噔噔地冲上来,颇具规模的胸脯,几乎快顶到他肚脐眼上。

    要说这姑娘长得还算不错。

    但行为举止属实不讨喜。

    “有事?”李建昆淡淡道。

    “想替沈红衣出头?”杨晶晶昂着脑瓜,冷笑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建昆微微挑眉。

    “别以为穿一身进口货就当自己是个人物,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真正年纪轻轻身居要职的人没人会这样穿,连大院子弟都不屑于这样穿……”

    神t大院子弟。

    她不提李建昆都快忘了,陈亚军有个随身电话薄――实际上这年头在外跑的人,人手一本,上面有一堆大院子弟的联系方式,随叫随到,用富兰克林抽他们脸就行。

    杨晶晶见他不说话,倒是愈发来劲,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隔空戳着李建昆的鼻头指指点点。

    这场景办公厅内的二十多号员工们全看在眼里,有些专注吃瓜,有些苦笑摇头。

    “知道我爷爷是谁吗?隔壁大院的人九成见到都要点头哈腰。”

    距离最近的大院是市府大院。

    “知道我大伯是谁吗?现在就在隔壁大院办公,主楼,301室!”

    “知道我二伯是谁吗?水利局他说的算!”

    “知道我三伯是谁吗?财政局主管钱柜子的!”

    “知道我爸是谁吗?你住的那老破小晚上能不能通电,全指着我爸!”

    “知道我大姑是谁吗?紫禁城隔壁那院儿管组织的!”

    “知道我二姑是谁吗?文联……”

    “知道我小姑是谁吗?作协……”

    好家伙,满门英才!

    李建昆睁大眼睛,硬是被惊到。

    这个杨家从老子到四个儿子、三个女儿――估摸只有这么多人,竟然悉数身居要职,没一个落下!

    那得多么好的基因和教育,才能达成这种旷世成就?

    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有神兽,有凶兽。

    事实上命理学中有种不成文的说法:老子牛逼,儿子弱鸡。未必百分之百应验,但大概率如此。

    况且,从眼前这蛮横的小妞身上,也属实看不出良好的基因和教育。

    如此经营,骇人听闻!

    杨晶晶见他有些发呆,权以为他被吓到,得意洋洋道:“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现在,你必须向我道歉。你刚才和汪总编的谈话我都听见,你没资格来评价我,我也不比她沈红衣任何方面逊色。”

    思绪回巢后,李建昆瞥她一眼,拔腿便走。

    “别走!你给我道歉!”

    李建昆自然不会理她,莫名的心头有股怒火,不是因为她,也超出了“沈姑娘的委屈”的范畴,只想用合适的方式狠狠宣泄一番……

    “那谁。”

    背后隐约传来声音,很轻,李建昆还是顿步扭头探去。发现《京城青年报》的红砖楼一楼,屋檐下的某处避开一楼和二楼窗户的地方,有个穿白衬衫和青布裤子的圆脸姑娘,向他招手。

    李建昆投去询问目光,理解姑娘的意思后,转身踱步走过去。

    “红衣还好吗?”圆脸姑娘问。

    李建昆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料想是沈姑娘在这里实习一个月交到的朋友。“挺好的。”

    圆脸姑娘吁了口气说:“我怕她想不开,她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全身心投入,结果……哎,遇到杨晶晶这种背景深厚手段又恶劣的家伙,实在没办法。对啦,她背上的烫伤好了吗?”

    背上,烫伤?

    李建昆挑起眉头,“什么伤,她背上有伤?”

    蓦地他想起一个细节:

    前两天在姐姐的闺房里和沈姑娘亲热,不是被二姐抓个现行吗?沈姑娘羞到不行,趴在沙发上掩耳盗铃,他轻拍姑娘的后背以示安慰,当时指尖传来微微颤抖的触感,他权以为也是害羞所致……

    “你不知道?那要让她多注意,这大热天的。”

    圆脸姑娘说起这件事便来气,骂骂咧咧道:

    “红衣工作干得挺好,总编让我们组的责任编辑找她谈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拖延了几天,那时杨晶晶也已经过来。有天中午吃完饭,红衣趴在办公桌上午休,杨晶晶端着大茶缸子从她后面经过,一缸子茶合着搪瓷缸全洒在她背上,说是不小心手滑了……这什么月份,红衣当时那声惨叫我现在都……诶你干嘛?!”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猛拽住李建昆。

    后者回头扫一眼,圆脸姑娘吓得赶紧松开手。那是对怎样的眸子?

    布满血丝!戾气滔天!

    只是被它瞥一眼,圆脸姑娘便像是坠入冰窖,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谢谢。你先走吧,我没有见过你。”

    “……哦。你可别干傻事,现在是特殊时期。”圆脸姑娘不忘叮嘱,要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说了。

    圆脸姑娘离开后,李建昆从裤兜里摸出一包华子,刺啦!划拉一根火柴点上。

    烟头那抹熔岩般的红圈,以极快速度奔向黄褐色的烟嘴,浓郁的白雾伴随着粗暴的气息从他的口鼻间喷出,右手上的华子和火柴匣不知何时已不成形状,融为一团。

    哒!

    烟头坠地。

    纸团落地。

    李建昆踱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红砖楼。

    噔!噔!噔!

    一步一步沿着水泥楼梯拾阶而上……

    二楼办公厅里,杨晶晶靠坐在一张红漆剥落严重的五屉桌上,双手环胸,向周边的同事炫耀着刚才的战果。

    “其实你们没看错,那男的确实有些来头,那身衣服和鞋可不便宜。”

    “不过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训的话都不敢说。”

    “哼!我迟早要搞清楚他的来路,敢在背后说我坏话,我让他吃不了兜着……”

    啪!

    杨晶晶得意洋洋的话语戛然而止,整个人突然不受控制地向侧方“射”去。

    哐当!哐当!

    噗通!

    鹅黄色的裙摆沾染在黑黢的水泥地上,杨晶晶一只腿高高跷起,又啪啦一声落下来,半张光洁的小脸摩擦在地上,披头散发。

    周边的报社员工们:“!!!”

    全场员工齐齐投来视线,表情愕然、惊骇。

    “一巴掌将人扇飞”这种形容,他们过去只在小说里才读到过,想不到今天却在现实中亲眼目睹。

    那个去而复返的男人站在那里,缓缓收回手背通红连带半条手臂也泛红的右手――刚才的“壮举”正是它造成的,反手抽出,或者说鞭打。

    “啊――”

    杨晶晶惊恐中饱含着痛苦的惨叫,姗姗来迟。在某一瞬间,她甚至翻了白眼,脑子里生出一种从悬崖坠落的“空洞”感,她嗅到死亡的气息。

    李建昆的心头止不住的痛,他想,当时沈姑娘的惨叫,和这如出一辙吧?

    现在是八月天,用热茶泼向肌肤娇嫩的姑娘的后背……怎样的娇生惯养,怎样的漠视他人,才能干出这种禽兽勾当?

    不可原谅!

    他两辈子从未打过女人,这是头一回。

    忍无可忍。

    杨晶晶惨叫不止,当她将上半身从黑黢的水泥地上撑起时,看到地上有抹刺眼的、仿佛用扫把扫出来的猩红,瞳孔剧烈收缩,猛然间意识到什么,伸手捧向自己的脸蛋……

    “啊!啊――”

    她满脸是血。

    地上的血是用她漂亮的脸蛋“扫”出来的。

    这么大动静,整个二楼都被惊动,总编汪团结从办公室里冲出,正想问怎么回事,蓦然发现这一幕后,吓得浑身一哆嗦。

    该不会毁容吧?

    这丫头来头可不小,在他这儿上班被毁容,再怎么不关他事也难逃其咎……

    “报警!报警!”汪团结转过视线落在李建昆身上,怒声呵斥。

    办公厅里员工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动,心思各异。与沈姑娘交好的那位圆脸姑娘,急得暗自跺脚,恨不得给自己俩耳刮子,为什么要这么嘴欠?

    这下完蛋了。

    “他娘的,老子说报警!”汪团结气到喷出脏话,遂冲回办公室,薅向办公桌上的一部黑色转子式座机。

    “你敢打我???”

    杨晶晶终于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被磨破几个大洞的鹅黄色连衣裙,一手捧着左脸,带着惧怕、困惑,不敢置信,死死盯着那男人。

    这时,汪团结报完警,忙不迭又冲出来,再他的几声训斥下,附近的男员工们只能听命,与他一道合围向李建昆,并保护好杨晶晶――

    刚才他不在场,还有些推脱话可以说。现在得知情况,如果再让杨晶晶被打……身后的办公室大概率到明年就不再属于他。

    有了这么些男人保护,杨晶晶眼里的恐惧消散,只剩下无法抑制的滔天怒火,剧烈的疼痛让她止不住眼泪,而那些泪水洒向左脸,愈发的痛,以至于面容扭曲,用无比怨毒的尖锐音调咆哮:

    “我一定要让你牢底坐穿!不!我要你死!!!”

    从小到大,连她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未曾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这个男人不仅打她,还伤了她最在乎的脸蛋。

    不可饶恕!

    该凌迟处死!

    “你算个屁。”

    李建昆用布满血丝的双眼望着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说道:“这事不算完,你最好祈祷沈红衣的背上没留疤,否则你的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这一世他最想保护和善待的人,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已经使他无比憎恨自己。

    没有人能让她遭受这样残酷的伤害后,而不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如果是,他会疯狂,他将剥离俗世对自己的一切束缚,不达目的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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