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我们几个又颤了一下,这,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吧?还是大师兄聪明啊,知道打不过就不还手,免得被揍得更惨,论自知之明,我大师兄是一绝!
我晃晃脑袋连忙让自己放松过来,端着盘子给白诗涵和狐倾倾发蚂蚱:“这玩意儿好吃,先填填肚子。”
“卫青,我师父打人很重的,会不会把大师兄……”白诗涵虽然接过了蚂蚱,但还是担忧的道。
我丢了一个蚂蚱在嘴里,嘎嘣脆:“没事,大师兄武艺高强,抗揍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狐倾倾笑了笑:“那你赶紧学本事嘛,最好像大师兄那么抗揍就好了。”
呃,瞧你这坏丫头,说的是人话吗?我无辜的对她笑了笑:“嘿嘿,哪能啊,我可没大师兄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作为一个男人,在女孩子面前不管对错就应该先服软,跟女人较劲儿,算什么男人?”
听我这么说,狐倾倾和白诗涵居然又默契了一回,一个翻个白眼,一个无奈的撅撅嘴,好像都挺无语,连那吃着东西的寡妇都在摇头……
过去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赵灵儿气喘吁吁的问:“卫无念,你今天给不给我道歉?”
“滥杀无辜……”
“闭嘴吧你!”
又是一阵听着让人揪心的声音,白诗涵赶紧戳了我一下:“卫青,你去劝劝吧,我师父好像真生气了……”
我心说换做别的男人,被赵灵儿打死都有可能,但是大师兄不会。当然,不是说赵灵儿喜欢大师兄就不会往死里打他的意思,而是大师兄是个明白人,不服软是他作为男人,且还是个正道的底线,不抵抗,是他怕死……
尽管这么想,我还是点点头,把蚂蚱递给白诗涵后,跑到门口把门给拉开了,门刚拉开的时候,赵灵儿还揪着大师兄的脸,那一刻白头发白眉毛的大师兄,就像是个大嘴猴一样,但是我笑不出来,模样是滑稽,可那赵灵儿是真下手啊,才一会儿功夫,大师兄已经鼻青脸肿了……
“嫂子,可以了,大师兄已经知道错了。”我说着赶紧进屋,拍了拍大师兄的肩膀,“大师兄,您就认个错吧,跟女人讲道理,这不是嫌命长吗?”
“喂,你这话几个意思,我不讲理呗?”赵灵儿皱眉朝我看来。
这,讲不讲理,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我还是闭嘴算了,只能无奈的碰了碰大师兄胳膊,心想现在认错,你还只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再不认错,搞不好就是这一块那一块了,赵灵儿这种大魔头,我不相信她真能因为一个喜欢,压制住自己的魔性。
大师兄还是冷巴巴的一个不开口,我以为今晚他是完蛋了,却没想到,赵灵儿那脸上似乎也有些后悔了,竟然没再为难他,气呼呼看向外面:“难道跟我说一句好话,那么难么?”
大师兄不开口。
沉默了片刻,赵灵儿才哼一声,去门外了,屋里只剩下我和可怜巴巴的大师兄。
我手里还拿着几只蚂蚱,忍不住往嘴里丢了一只:“师兄,为什么这么固执,你不怕她真杀了我们?”
“你记住,邪是邪,正是正,永远都不能为了一己私情,颠倒了祖师爷用血维护下来的正道理念。”大师兄摸了摸嘴,竟然还笑得出来,“呵,这女魔头,下手还挺重……”
这一点我还是蛮佩服大师兄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该屈服的地方他从来不执着,但是不该屈服的东西,始终在坚持,可就是这么一个正直的男人,为何会被外面那些正道挂上邪修的标签,满天下追杀呢?
我无奈的摇摇头,看他脸上也就是一些皮外伤,倒是放心了,把剩余的蚂蚱给他:“先吃点将就一下,我再找找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蚂蚱递给他之后,我这才准备往刚才老婆婆做饭的房间去,然而转过身时,才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老婆婆的尸体呢?
过阳客应该是被赵灵儿收进容器了,但没看见他们处理尸体啊,顿时一脸惊愕,回头问大师兄:“大师兄,尸体呢?”
大师兄也眉头紧皱的盯着尸体原先所在的位置,愣了片刻,最后却往嘴里潇洒一丢蚂蚱,嚼的嘎嘣脆:“多半被那女魔头养的东西吃了,我们应该有大麻烦。”
“那怎么办?”我心想他都说有大麻烦,肯定是假不了,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搞不好今晚没法休息了。
“没事,姓赵的不走,应该能应对。”大师兄说着又往嘴里丢蚂蚱,你别说,那鼻青脸肿配上潇洒的动作,是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由于这次过来几乎什么都没带,找不到手电筒,我只能在地上捡起老婆婆提的油灯,重新点燃后,开门到了她之前耽搁的房间,一进来我就犯了迷糊,是一间很小的厨房,地上还堆着一大堆土豆。
这土豆难道不是给人吃的?之前我就想过,会不会是生阳客栈位居深山,根本没什么正经的食物,所以老婆婆不得已弄那些恶心的东西招待客人,现在看来,是我高看她了?
妈的,老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收了那么多好处,竟然如此黑心……
在厨房里打量了一遍,最诡异的是,没看见里面有生火的痕迹,有两口锅,里面全是灰尘,看上去已经有十年八年没用过了,可是厨房除了通往大门口的那扇门,以及我进来的那扇之外,也没有通往别处的门了,那么刚才那些东西,老婆婆是如何得来的?
想到这,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现在肚子饿的问题还没得到解决,也只能先抛开顾虑了,抱了一堆土豆来到门口。
此刻她们几个坐在月光下不知道聊着什么,一看到我弄来了土豆,手里的蚂蚱顿时就不香了,赵灵儿更是一阵惊喜,她好像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吃蚂蚱,这会儿算是最饿的一个。
我把土豆丢地上后,就在院子里拾了一些柴禾给她们:“你们先烧着吃吧,我担心后半夜那老婆婆的同伙会找上门来,得先去固定一下屋子的门板。”
赵灵儿没功夫关注这个问题,本事还不赖,默念了一句咒语之后,一下把柴禾点燃了,我当时有些懵,这不是道家“引火咒”吗,难道她学的也是道术?想到这没忍住偷偷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不废话吗,她可是师父的师妹,当然学道术的,至于最后到底是如何走上邪道的,这就是一个谜团了。
火点燃之后,几个姑娘也都围拢过来,原本荒凉诡异的小院里,有了她们和火光的加持,倒也算得上热闹,唯独大师兄死坐在那屋里,估计是不好意思出来。
趁着她们烤土豆的时候,我检查一下门板,这玩意儿根本挡不住什么,于是就在院子里收了一些能用的木材,再跟寡妇借刀准备加固一下,然而寡妇挺不给面子的,刀就像她的命,说什么也不愿意借给我,倒是她自己动起手来了。
别看她是一个女人,动起手来一点不含糊,用刀子给破门板钻孔,再削尖木材重新钉上,动作看上去像个爷们儿似的。我看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院子里收集树叶之类东西,往屋子里堆,今晚大家只能将就睡一下了,楼上上不去,那楼梯根本承受不住人的体重。
寡妇固定好了门,我堆好了树叶,时间大概来到了晚上九点钟左右,原本安静的深山中,忽然刮起了风,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繁星点点和明亮的月光,竟正在被乌云吞噬,这是要下雨的节奏。
这大概是不正常的,变天之势,必跟赵灵儿杀死生阳人有关,但是为了不让大家过于压力,我没说出来,就这么坐在火边,时不时去注意一下黑漆漆的院门之外,怕的就是突然有东西钻进来搞偷袭。
不能太依赖白诗涵的本事,毕竟道门对付鬼祟阴邪,讲究的就是对症下药,而白诗涵一进门就被老婆婆认出来了,但凡有点真本事,都该知道用什么办法来避开白诗涵的嗅觉。
就这么心怀不安的等了一会儿,赵灵儿终于是把土豆烤好了,这土豆可不是直接用火烤,赵灵儿先烧了一堆炭火,放在炭火里熏烤的,不然也等不了那么久。
她掏了一个出来,放在手里是又吹又滚,像对待个宝贝似的,果然食物才是天,女魔头饿了也有狼狈的样子,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剥好土豆,正准备吃的时候,忽然停顿了,看了看屋子里,这才把土豆递给我:“给他拿去吧,别说我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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