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北剑深吸一口气,忙向他们走去,路过陈北剑的时候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谁料玄女真人一咬嘴唇,从面前的桌上拿出一把木剑就往我脑袋上敲了一下!
“我突然变卦了,从今往后不再轻易收徒,而你既已入门,我明确告诉你,以后我不会用任何口述和实操的方式教你东西,想学,自己看,自己悟,成不成器,看你自己的命!”玄女真人看着我说了一句,她的脸很冷,但妆容化得很漂亮,如同一个冷面美人。
说完这句,她冷着脸回头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东西,由于穿着裙子不太方便,动作有些蹑手蹑脚,画风看上去怪怪的,甚至显得有几分滑稽。
我呲牙咧嘴揉了一阵脑袋,缓过神后忙背着手认真的看着她,心想不过也是刚来的第一天罢了,她却用这种态度对待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心里五味杂陈,但我没得选择,尤其是当陈北剑告诉我,狐倾倾也许会被我连累之后,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玄女真人面前的桌上摆着很多东西,一碗白米、一只公鸡、锈迹斑斑的铃铛,还有一盏她刚装满油的油灯。
就在玄女真人把东西全摆正的时候,陈北剑又跪了过来,埋着头说:“师父,再给我一次机会,这灵,我来斗,若是斗不过,北剑自己收东西离开,决不停留半步!”
“不用了。”玄女真人铁石心肠的道。
“师父,最后一次,我只求师父再给这最后一次机会!”陈北剑声音颤抖着,说完趴在地上连续磕了三个头,每一个头都重重的将额头磕在地上,三下之后,那额头上瞬间显现淤青出来。
然而即便如此,玄女真人依旧自顾收拾东西,对陈北剑不予理睬。
再三的做好心理准备后,我还是没忍住说道:“师父,给师兄一次机会吧,不过是一次失败而已,这并不代表师兄像您所说的不够刻苦努力!”
我为陈北剑说话当然不仅是看他可怜,从接触他到现在不过三两天时间,他对道术的敬畏态度让我深刻难忘,我觉得这样一个人,即便天赋不行,也不应遭受如此无情的打击。
“闭嘴。”玄女真人看都没看我,冷冷两个字,直接断了我在心里酝酿好的下文。
我当时无力的暗叹口气,心想这女人看着挺和蔼,没想到却心如玄铁,和她的外表及年龄完全不在一个类型,唉,也是个表面温柔,实则泼妇的家伙。
正无奈想到这里时,就看见狐倾倾捏着裙摆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抿抿小嘴,随后就怯怯的道:“玄女姐姐……您就再给陈道长一次机会嘛,算我求您了……”
我本以为,玄女真人即便不会骂狐倾倾,顶多也是不搭理她而已,这回料错了,只见她手里拿着东西顿了一下,回头看向狐倾倾,原本冷艳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她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拍,抱着手向一旁站去,看着陈北剑道:“最后一次机会,自己把握,另外,你陈北剑身为一个茅山道士,学道不用功只是我要将你逐出师门的次要原因,平时你在外面都什么作风,这一点需要深刻反省。”
听她这么说,我有些意外的看向陈北剑,也是,这家伙除了提到道术这一块的时候比较严肃之外,平常不太像个好东西……
“谢谢师父,谢谢倾倾公主!”陈北剑埋着头道谢,随后缓缓站起身,擦掉脸上的泪,咬紧牙关对玄女真人道,“师父,我一定会改!”
“上吧,记住了,你一旦斗不过凶煞,便会被其反噬,还会连累宿主,这一次要失败了,我看你还有没有脸说自己是一个茅山道士!”玄女真人说完这句,跑到一边坐在凳子上了。
狐倾倾对我抿抿嘴,然后赶紧跑过去,主动给玄女真人揉起了肩膀……我陷入深深的沉思,是因为我态度没狐倾倾好,还是单纯因为我是个男人?凭什么她一句话就能感化玄女真人呢?
这时陈北剑看了我一眼,随后埋着头走到桌后从包里拿出一些东西,没想到他还一边拿一边小声给我介绍了起来。
什么镇鬼令牌、桃木剑、三清铃、斗灵索等等,几乎让我一次就记住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而这些东西,基本是一个道士最常用的法器了。
我暗自高兴,其实为他说话还有个原因,他做什么都愿意主动来教我!
斑驳的月光照在院子里,客厅的大门敞开,昏黄的灯光作为照亮,当陈北剑站直身体,严肃的瞪着面前的桌子时,气氛好似立马变了,变得紧张,而又诡异!
“带人出来!”陈北剑大喊一声,这道声音铿锵有力,吓得我浑身一颤!
不一会儿,好像事先得到过玄女真人吩咐的李东子,便背着他媳妇儿走了出来,并将他媳妇儿扶在陈北剑的法坛面前。
李东子的媳妇儿如同一尊石雕,身体笔直而立,双目紧闭,脸上渗出来的尸水甚至还在顺着下巴往地下缓缓滴落……眼前是一股浓烈难闻的尸臭味,再加上她额头上被微风吹得微微摇曳的黄符,场面说不尽的诡异!
陈北剑把一条红线栓在自己食指上,另一端栓在李东子媳妇儿的无名指上,随后点燃油灯,接下来的动作那简直可以用快如闪电,迅如猛虎来形容,咬破手指在黄纸上画了一道扭曲的符文,点燃,丢开,抓起三清铃“叮铃铃”一摇,再抓一把白米洒在油灯上,“呼”的燃起一道火焰!
这动作铿锵有力,气势威武!
随之,见他拿起镇鬼令牌往桌上一拍,“啪”的一声,立马指着李东子的媳妇儿转圈,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今李式东子之妻王桂芬,受先人撞而索其魂,上有祖师爷下令,下有土地爷放生,还魂来,绝鬼路,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陈北剑顿时睁开双眼,迅速抱起公鸡掐破鸡冠,用鸡冠血沾了一根鸡毛贴在他自己的额头上,随后恶狠狠的盯着李东子他媳妇儿,用桃木剑挑掉了她额头上的黄符!
黄符揭开之后,李东子的媳妇儿顿时睁开一双恶毒的眼睛,盯着陈北剑狰狞一笑,随后作势要向他扑去!
这时候让我大开眼界的神奇现象发生了,只见陈北剑拉了一下手中红线,顿时,李东子的媳妇儿就动弹不了了,身上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但与此同时,陈北剑的身子也开始抖动,他闭着眼睛,嘴皮子还在“嗡嗡嗡”的不停默念着什么…
眼前的现象诡异极了,二人颤巍巍的拉着红线像是触电那般瑟瑟发抖,而且这一抖就是好半天,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声音!
明明他们没发生冲突,可是过了一会儿,我却突然发现陈北剑的脸色变得紫青,汗水一粒粒从他额头上滚滚落下,比一个刚在烈日夏天被暴晒的人还夸张!
这可是夜晚的山村,凉风悠悠!
我越看越感到恐怖,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到玄女真人旁边才敢壮胆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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