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一皱,忙对白诗涵喊道:“白姑娘,等等。”
说完就朝她跑去,白诗涵顿住身形,随后回头愣愣的向我看来:“卫青,怎么了?”
“哦,突然想起来住宾馆太贵了,还是去你家睡吧,打扰了。”我笑道,眼角余光看向右侧黑漆漆的绿化林中,确实发现一个黑影躲在那里,眼睛散发绿光,妈的,居然没有阴气,也看不到妖气?
白诗涵抿嘴一笑:“这有什么好打扰的,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媳妇儿……”
“是,别愣着了,快走吧。”我漫不经心的推了她肩膀一下,情况比较紧急,怕那东西冲出来作祟,道袍和法器都不在身,加上今晚用了一遍请神咒,若是厉害点的东西,恐怕不好对付。
也正是太注意那边的黑影,自己说了啥压根没在意,更忘记她穿的是吊带睡裙了,手碰到一片柔滑细腻的肌肤,当时白诗涵都愣了一下,也给我吓得赶紧缩回手来,情急之中却又带着无尽的尴尬。
沉默片刻后,白诗涵才埋着头羞涩的笑着,一言不发带着我往前走去,就因为刚才那一下“误触”,走到街上打了车,到师大的一路上她都没再跟我说一句话,红着脸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很快我们就回到了她家门口,在楼下巷子里的时候,我左右观察了一遍,奇怪,那东西并没有追来。
进入白诗涵这套精致的小套房里,电灯打开,感觉好不温馨的样子,她回头一脸委婉的对我说:“卫青,你累了的话就去房间里睡觉吧,把你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缝好……”
我看了看她的手腕,血都把那一片布条给染红了,就摇摇头说:“算了白姑娘,这衣服不要了。”
没记错的话,这衣服还是她给我送去道观的,本来没打算穿,但陈北剑那王八蛋吞了师父给我买衣服的钱,狐倾倾买的两件又穿着在山里到处忙活,早脏得洗不干净了,无奈才穿着这衣服出山,到这里一阵忙活忘去买新的了。
“没事的,脱下来吧,不然你明天穿这样怎么去学校呀?”她又说道。
我微微一愣,还真是……迟疑片刻,最终只好无奈的把衣服脱给她,说了句谢谢,也倒不必过于担心她的伤口,毕竟是仙家中人,无非是当时痛觉强烈一些,伤口很快会愈合。
我脱了衣服后,她还埋着头不好意思看我,轻轻把衣服接了过去,立马羞着脸转身去了卫生间,不多时,卫生间里传来洗衣服的声音。
而我光着膀子站在这小客厅里,很是迷茫,最后干脆往沙发上一躺,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这一看竟然好多未读短信和电话,全是狐倾婷的号码发来的。
“味精,我听说今晚惊煞了,我要来陪你……你地址在哪里呀?”
“味精,怎么半天都不回人家消息嘛?”
“喂……”
这三条间隔时间大概在一分钟左右,再之后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她继续发了一条。
“好呀,死味精,大半夜不在家睡觉,跑哪里鬼混去了?赶紧给本公主滚回来!”
这些短信是夹杂着电话来的,一连串未接电话,画面感不要太强,大概是狐倾婷回去之后,狐倾倾用她手机给我打电话发短信,结果我没回复她,于是她打电话问了师父,找到了陈小雪家里,结果发现我不在!
看着这些未接电话和短信,我瞬间陷入沉默,片刻后才从脑海里冒出一句疑问,我明天,是不是凉了?
想到这,赶紧把手机关机,然后闭着眼睛在沙发上睡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在卫生间传来一阵电吹风的声音之后,白诗涵拿着我的衣服走了出来,看到我躺在沙发上,就抿抿嘴道:“卫青,你去我床上睡吧。”
“没事,多说无益,我就在这睡了。”我了解白诗涵的脾气,如果你对她客气的话,她还会继续劝。
果然,听我说话这么难听,她就埋着头在那儿沉默了起来,之后见她在电视柜里拿了针线,坐在对面沙发上穿针引线,埋着头开始帮我缝衣服,也不知是不是我说话语气太过分,整个过程她脸上没笑容,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眯着眼偷偷观察了会儿,这姑娘是真心灵手巧,每一针每一线都极为熟练,甚至能精细到把线给隐藏在衣服内部,尽管有点细微的痕迹,但不仔细盯着看的话,那衣服怎么也看不出缝补痕迹。
看着看着,肚子不小心“咕”的叫了一声,立马引来了白诗涵的眼神,我赶紧闭着眼睛装睡,心说你这肚子,是真不给哥们儿一点儿面子啊!
眯眼看了看白诗涵,只见她微微一笑,然后就放下衣服和针线,一言不发的走开了,至于去了哪,沙发的角度不站起来看不见,不过很快我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了炒菜的声音。
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她就端着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出来了:“卫青,快起来吃吧,不好意思啊,现在太早了,菜市场还买不了菜,你将就吃点吧……”
我感觉脸都红了,这……算了,英雄汉也会饿肚子的,就翻身起来,不好意思笑了笑:“谢谢啊白姑娘,你看来你家还这么麻烦你……”
她抿嘴笑了一下,也没说话,重新坐下后又看着我微微一笑,这才埋着头继续缝衣服,当时我拿上筷子就是一顿狼吞虎咽,引得白诗涵不住抬头看我,抿着嘴在那儿边缝衣服边偷笑,感觉丢脸极了,急忙改变吃相,斯文了许多。
细嚼慢咽的把一盘子蛋炒饭吃的一粒不剩,白诗涵看我吃的干干净净,就笑了笑站起身:“卫青,我再给你炒一份吧。”
“不用了白姑娘,我又不是饭桶,再吃一碗怕肚子要撑破了。”我忙摆摆手笑道,其实只能说微饱,今晚要不是来白诗涵这里,估计会饿得一夜睡不着。
现在心里只有一种微妙的感受,身在别人屋檐下刚被人瞧不起还没得到饭吃,却突然有人送来一碗热腾腾的蛋炒饭,这种感觉,其实想想还挺让人感动。
听我这么说,白诗涵才给我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收了盘子,也不知道是我脸上有花还是怎的,她盯着我愣了几秒钟,突然没忍住羞涩一笑,埋着头就跑厨房去了。
我当时一愣,忙用手机照了一下脸,呃,嘴上沾了好几粒米饭,跟个刚吃完食的猪似的,当时好不尴尬。
白诗涵去了厨房之后好像在洗碗,我是有点撑不住了,刚吃饱饭就感觉一阵困意袭来,这跟我用请神咒耗费过多元气和精力有关,眼皮子一打架,没几分钟就迷糊了过去。
模糊的意识中,好像听见白诗涵在身边忙活,最后只感觉身上被盖上了厚厚的被褥,一阵温暖……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身上盖着白诗涵房间里那粉红花边的被子,暖呼呼的,当时躺在被窝里愣了好半天,没记错的话,她房间里好像就这一床被子,那她盖什么?
之后陷入深深的懵懂中,反应过来后,这才翻起身偷偷走到她房间门口看了一下,房门没关,往里看去,白诗涵竟然没在床上,而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台灯开着的,面前开着一本书,手里还拿着一支笔。
看着她那张柔弱又可怜的脸蛋,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考虑再三,还是把被子抱进她房间里,最后为了不吵醒她,不得已用了度化咒,把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走出卧室拿衣服穿上,又放五百块钱在桌子上,悄咪咪开门离开。
或许吧,她除了我,好像在这世界上只有那个不知对她好与坏的父亲了,其实这个问题也不是很难猜,她父亲要真在意她,即便离得再远,也不可能不打电话问候,或者说,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的生活。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亏欠一个人,却又好像没办法弥补,尤其是亏欠一个可怜人的时候。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就找机会,带白诗涵回家,帮她拿回属于她的一切,当然,前提是先想个办法忽悠狐倾倾,昨晚一夜没在家,被她发现是跟白诗涵在一块儿,估计再分开三个月她也不一定会原谅我……
就这么失魂落魄的站在校门口想着,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掏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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