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之后,男人便挂断了电话,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李各方早听得面带恼火,掏手机就说要给张总打电话问问,向白氏集团借贷的是哪家公司,今儿非把他干趴下不可!
我沉住气叫他先别急,回头看看正盯着我们的病友和探病者,最终让李各方搀扶我往病房外走去,什么出院手续先别管了,到一楼保安室让保安帮我们调监控,先确定抓走白诗涵的人长什么模样,我怕对方只是借着两百万幌子打白诗涵主意,这种情况打草惊蛇,对方说不准真会做点什么出格的事。
本来保安没想搭理我们,李各方一怒之下竟给医院的院长打了一个电话,当场听见保安被一个电话雷霆暴怒的骂了一台,也是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家医院是李各方家投资的,算是大股东。
保安这才点头哈腰给我们一阵道歉,苦哈哈调了早上白诗涵下楼那时间段的监控,果然不出意料,监控画面中,只看见白诗涵那可怜兮兮的影子,捏着小挎包的背带来到收费处准备缴费。
但单子刚整理好,大概五六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就过来了,这群人不是一般人,从身上的气场可以看出,其中至少两个是妖孽,先把白诗涵放在柜台上的手机捏住,随后直接将她控制到了医院门口,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看到这画面,李各方好像想起来什么了,挠挠头对我说:“卧槽,师父,这好像是黄氏集团的用的车子,还真不假啊,妈的,徒儿记得没错的话,是跟我老爸公司有很大合作的。”
我一瘸一拐找到座位坐下:“你先去帮我搞一副拐杖过来。”
“得嘞,师父您别着急,这事儿徒儿知道怎么办了,您找谁都不如找徒儿好使!”李各方拍着胸脯说了句,这才转身离开了保安室。
我埋头掏出手机,先给陈北剑发了一条短信,叫他明天送师父离开之后,务必先来找我,我怕那家伙按耐不住寂寞先去潇洒个三两天,把我的事情耽搁了,如今左腿和头部受伤,左手还脱臼,三两天内行动多有不便,正是需要他帮忙的时候。
很快陈北剑就给我回消息,说没问题,刚才狐倾倾还念叨我呢,担心我吃不好睡不好,又担心出什么大事的,都想自己先回来找我了,不过他和师父知道我现在的实力没什么大问题,就安慰过去了。
我回了一句谢谢之后,又给白诗涵的号码发了一句,说两天之内两百万一定到账,不过,你们必须立马把白诗涵放了,还得把手机上和我的短信电话记录全部删除。
很快那人又回复我,问我算老几,我当时没回,等李各方找到拐杖进来后,这才对他说:“两百万能不能帮我搞定?”
李各方一听我谈钱,顿时就挠着头有点犯难了:“呃,师父啊,徒儿刚才说的是拐杖的事儿,您找谁都不如找徒儿好使……嘿嘿,咱还是多谈谈怎么收拾那小黄集团好了,钱的事儿,您也不是不知道,徒儿最近连八块钱的西瓜汁儿都叫您徒孙请客呢……”
“如果我把你妹妹治好,你爸出不出这个钱?”我严肃问他。
“师父,我老爸那老东西就是个抠搜鬼,两百万他肯定不干的,顶天了给您个十万,因为我爷爷说,我妹妹那是小事儿,周骗子解决不好,他还能请远处的朋友来,汗,不知道为啥,就因为您是我师父,俩老东西不相信您……”李各方一脸无奈。
听他这话,我心里的某个猜测算是验证了一半,随后就问他:“你之前说,帮你把你妹妹治好,你就恢复经济了是吧?”
“嘿嘿,那是当然,不过师父您可别指望徒儿给您两百万啊,两百万说着是简单,现实哪来那么多钱呐,我老爸买那几千个的车,都存了十来年呢……”这小子平时打人做事倒挺实在,谈到钱一下就露出抠搜样了。
不过我没搭理他这话,想了想就说:“行,那就这么定了,现在去你家,路上你让你家公司的人给黄氏集团施压,让他们把人放了。”
李各方挠着后脑勺陷入懵逼当中,跟着我往外走的时候,时不时想开口问我一句什么,不过最终都憋进肚子里了,直到我们上了他的破车,他都准备打火的时候,才一脸不解的回头问我:“师父,我刚才说的是徒儿没那么多钱,您说的是什么定了?”
“没什么,走吧。”我沉着脸道。
“哦。”他跟个丈二和尚一样有些摸不着头脑,反复迟疑着回头看了我三四眼,这才发动油门,开着这原本就破,今天又被蹭了一下的超级破车驶出医院,往他家赶去。
到了半路的时候,我才问他:“对了,你说你恢复经济的事情,恢复的多少经济?”
“经济不经济的……也就一个月一万块钱的生活费罢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徒儿就可以开着徒儿的兰博基尼ur接送师父上学放学了,我跟您说啊师父,那车虽然没我老爸的拉法拉风,但在咱们省城这小地方,算是很牛逼的了,开出来溜一圈,大街上的美女都得多看您一眼!”他还嘿嘿笑道。
我“哦”了一声没再开口,又叫他赶紧给他老爸公司的人打电话,让黄氏集团放人,且不能说是谁让这么干的,说完埋头拿手机搜了一下他说的那款车,最便宜的竟然二百九十来万!
顺便又搜了一下精神病一级到底是什么含义,看了后恍然大悟,原来精神病人分五个级别,通俗来说,一级属于嘴欠,动不动骂人那种,李各方是完美符合了这个病况,二级和三级一个会砸自家东西,一个可能砸公共财产,但都属于劝得动的范围,四级五级就危险了,公共场合打砸财务,甚至会持械伤害他人,更是劝不住的主儿,往往都在精神病院里被管控着。
这么算来,李各方这个一级精神病其实跟正常人没什么大区别,可以理解为心理不太正常,但脑子还是好使的。
他办事的确也不拖泥带水,听我嘱咐后,立马给他家公司的张总打了个电话,一切按照我的吩咐办了,不到二十分钟,那张总就打了个电话回来,说事情搞定了,还证实说黄氏集团压根不是东北黄家的公司,只是属于东北黄家某个亲戚跟这边黄氏有点关系,打的门面而已,在李氏集团面前就是小蝼蚁。
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现在白氏集团负责人跑路,已经被判了,十五天后黄氏集团可以申请强制执行,到时白诗涵只有几个选择,要么退出人类的城市生活,跟她哥一样四处躲避债主安排的各种追捕追杀,要么就顺应规则去坐牢,当然,胆子大可以凭借妖术,冒着被约束力量铲除的风险去挣不义之财还债,跟卖命没什么区别。
仙家融入人类的生活可不仅受茅山等大派约束,像东北五大仙那种开创先例的仙家,一旦发现同类破坏了规矩,定然会向其发难,事情的根源很难追溯,但至少他们的规则不是很完美,意味着,白华和他父亲跑路后,对方可以理所应当的处置白诗涵。
我本来想着,李各方这小子家大业大,花点心思忽悠他想办法帮我搞定就算了,结果在网上搜了一下才知道,其实李氏集团不属于他们一家的,无非是股份占得多,况且现金管控很严格,不是说你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需要卖股份。
李各方自家的实力虽然不错,但要让他们一下拿出两百万,帮一个才跟自己傻儿子认识两天的陌生人,别说你是紫袍道士,你就是如来佛祖人家未必愿意,这就是所为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李楚楚那毛病最多找个身价几万块的道士就能搞定,比如我师父那种,我想狮子大开口,纯属做梦。
一路上沉思着自己的挣钱计划,很快来到李各方家里,刚到门口的时候,白诗涵突然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她多半是看我不在以为我出事了,声音还微微有些喘息:“卫青,你去哪了呀?”
“哦,我出来办点事,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走都不打声招呼?”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问她。
“不好意思哈,我刚才……突然想起来家里还给你炖着排骨,就回家了……”她的声音逐渐变小起来。
“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那个,我突然有事,先挂了。”我说完忙把电话挂断。
一旁的李各方还不解的问我:“师父啊,为啥不能让师娘知道,是您帮了她?”
我杵着拐慢慢开门下车,心说这里面道道就多了,其一,以白诗涵的性格,知道我帮了她大忙的话,会感觉一辈子亏欠我。其二,茅山禁经里有句永远不落伍的话,所谓低调成大器,嚣张惹祸端,这可不是指你嚣张被别人搞,指的是修道之人的命格。
比如五弊三缺这事儿,如果你命中缺的是钱,那两百万就不是缺钱命格能压得住的,即便必须要走一个两百万的流程,需要用一些瞒天过海,钱不从你手中过的手段,否则命格背不动,轻则命里坎坎坷坷不得善终,重则大病一场下去见祖师爷。
其实当初师父和陈北剑不了解我,以为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在五弊三缺的事情上多少瞒了我一些事实,到现在才知道,不管你是天生道体还是天道阳骨,就算你是太上老君转世,但凡碰了点儿阴阳道术,就有五弊三缺缠身。
我觉得什么孤独鳏命权的,我根本不缺,我命里缺钱似乎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
见我不解释,李各方也没多问,很快带我到了他家客厅里,此时里面好不热闹,不仅有愁眉苦脸的周自修,还有好几个穿着黄袍的老道士,看来是他请来助阵的,此时正商量着什么,一边的李各方他老爸和爷爷沉着脸不开口,显然对周自修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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