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姥姥,呵,看来是狐家老太亲自下场了,那么之前猜得没错,暗中一直有人帮我阻挡狐家的追杀,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大师兄,所以今天这极阴之日,连狐家老太都亲自过来,这是势必抓住机会,要把我彻底弄死的意思。
我一直想不明白,狐妖记仇心再如何强,都害死了我外公,两个舅舅,还有我爹娘和三个哥哥、奶奶,难道我们一家这么多口人的命,还不足以消除它们的怨念吗,全家仅剩我一个独苗,它们宁愿得罪暗中保护我的人,也非要将我斩草除根?
如果说惹的是山里的野狐妖,这没什么夸张之处,毕竟娘的笔记里说,外公是灭了一窝狐狸,相当于把对方也斩草除根了,狐妖记仇记到死,所以它们要我家断子绝孙,也说得过去,但是换做东北狐家,那就不正常了。
首先,外公打死的应该是狐老太外嫁的女儿,理论上已经不属于狐家人,既然我家已经死了那么多人,狐家绝无必要再追究下去。
其次,东北狐家乃是正宗民间供奉的五大仙之首,属于公认正仙,还是出山入城必须遵道家约束的大仙家,就这种祸不及无辜的基本常识,它们不应该不知道。
所以我断定我们和狐家的恩怨,绝非是外公打死一窝狐狸那么简单,打死狐狸的是外公,狐家可以找我娘麻烦,这点勉强过得去,但是它们害死我爹和奶奶,甚至是还没出生的哥哥,这纯属滥杀无辜,血海深仇!
想到我娘笔记里,我家那悲惨经历,此刻是怒火中烧,巴不得下一秒就报仇雪恨,只可惜,现在连自身都难保了,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爹和娘。
一种被众欺寡的绝望感油然而生,恨,太恨了,恨不公的世道,更恨我这生下来,就注定连自家情况都搞不明白的命运!
车子往前开着,女人就那么一动不动,用毒辣阴邪的目光盯着我,尽管我不去看她,身上的皮肤却好似有视觉一样,莫名其妙的冒着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熬了几分钟后,我终于是忍不住了,妈的,老子都快死了,还在乎那么多干嘛,什么讲道理,在乎什么身份和道德?全都去他妈的吧!
当即一眼给这女狐妖瞪去:“你她姥姥的,看什么看,老子是你爹啊,你就盯着老子看?”
这东西都被我骂蒙了,估计没想到我前一秒还一脸绝望,下一秒就气焰嚣张破口大骂吧,她愣是半天才反应过来,眼里突然冒出了杀气!
我料定它不敢在这车上杀我,双手一抱:“还看,看你姥姥的,老子是你姥爷吗,你这么喜欢看我?”
前面的司机都蒙圈了,这会儿估计在想,现在的两口子吵架,已经开始流行骂姥姥了?
嘿嘿,老子就骂它姥姥,怎么了,死老妖婆,反正老子今天横竖都是个死,死之前非得把它老祖宗给骂醒了!
这妖精死死的盯着我,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再骂一句?”
我心说我还没骂够,你还有这要求,又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你姥姥,你姥姥,后面句是送你的。”
这东西一听顿时就气急败坏,眼睛里突然快速闪过一道红光,接着那双原本雪白修长的手,突然就慢慢开始长出指甲来!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敢把我杀死在车里吧?那也不对啊,老子虽然没带任何法器,但是对付你这小小狐妖,咬破手指一滴血都够了,你敢跟老子蹬鼻子上脸?
我瞄了一眼它那正在慢慢变长的指甲,又微微一笑:“听好了,去你姥姥的。”
“你……”它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估计是为了避免被前面司机看见,立马把爪子伸向我的小腿!
这要是被碰一下,估计小腿就得见红了,我也不着急,伸手一把抓住它的手腕儿,嘴皮子快速动了几下,度化咒瞬间伺候!
它顿时就皱着眉头,眼神从愤怒变成惊恐,毕竟度化咒短暂封印它的修为,相当于给它打了麻药一样,此时就是全身酸软使不出劲儿的感受,我估计它心里在想,臭道士竟然如此厉害,我这是要先挂了?
不过度化咒最大的毛病就是时效太短,用多了消耗精力,顶多用于在和妖邪搏斗时偶尔给一下控制,制造更多胜算罢了。
我深知这个道理,于是故意在度化咒消失之前一把丢开了它,接着再补充一句:“去你姥姥的。”
这东西一甩胳膊,愣住了,在那儿呆呆的盯着我,但是眼里的杀气和愤怒,逐渐又变成了一种害怕,短短几分钟,从一个看上去邪恶阴毒的恶妖,变成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倒没那么可怕了。
可是狐狸精刚有些服软,倒是前面司机不乐意了:“我说先生,您能不能有点儿素质,你要是开玩笑,骂两句就行了,一直盯着女士的姥姥骂,是不是有点太缺德了?”
“我去她姥姥的,开你的车。”我冷笑一句。
这一骂,狐狸精和司机一听一个不吱声,司机估计在想,什么玩意那么执着,跟我讲道理还逮人家姥姥不放?狐狸精就更可怜了,想发怒,又怕死得快。
在我眼里,车子到天湖酒店的距离,恐怕就是生命的最后一段距离,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疯狂发泄情绪。
跑就没必要了,狐家既然能在半路截车找我,证明它们这次来了很多人,明确掌握我的动向,我往哪跑都是死,还不如碰碰运气,万一到了天湖酒店,那神秘女人在的话,我可以借此时机施展一点挑拨离间之类的伎俩。
倘若让神秘女人跟狐家干起来,这样我不仅能自己逃命,还可以趁乱带走白诗涵!
不过刚才骂得太痛快,没注意目的地距离我们已经很近了,正准备再大骂一场的时候,车子已经在天湖酒店门口停下。
我开门就下车,本来要直接往酒店里走的,忽然想到什么,回头对正要下车的狐狸精又是一句:“你姥姥的。”
爽啊,原来摆脱那件道袍的身份束缚,摆脱祖师爷的门训规矩,是真的很爽!
“先生,车费……”司机喊了我一句。
“让那狐狸精给,它姥姥的。”我骂了一句,大摇大摆走进了天湖酒店。
确切的说,不是大摇大摆走进酒店的,是大摇大摆走到酒店门口,然后撒腿就跑!
因为在我下车之时,街道两边已经有无数个诡异的身影朝我靠近而来,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不像要跟我讲道理,是要直接动手杀我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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